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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美麗廢物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8

分卷閱讀58

    ,連禮金都不提一句,敷衍幾句沒有時間就掛掉了電話。

于是黎澈只好充當(dāng)了一回奶奶的親孫子,在林家故居前象征性地擺了一天靈堂,再親手捧著骨灰盒將老人下葬。葬禮辦得實在簡單極了,等到請來的工人把墳填好,黎澈就把工錢結(jié)了,把人都打發(fā)走,然后恭恭敬敬地鞠躬上了三炷香,再端起面前的酒在墓碑前淋了一圈,就算至此辭別了亡魂。

他在八年里接連送走那些無比疼愛自己的長輩,,林奶奶是最后一個了。黎澈覺得自己應(yīng)該再哭一哭的,但他的心已經(jīng)對這件事變得很麻木了,反而有一種終于解脫的感覺,仿佛一直扛在肩上的重擔(dān)終于卸了下去,讓他呼吸得無比暢快。

在山下有一輛出租車在等他,黎澈上了車,司機問他是不是還回酒店去,黎澈搖了搖頭:“去甘泉橋吧。”

于是車子在崎嶇山路中顛簸起來,晃得黎澈頭都差點要撞到車頂上。從山下到城區(qū)還有點距離,開出租車的都喜歡找乘客聊個天兒解悶,這位師傅從后視鏡里看著黎澈一直在偏頭看窗外,忍不住找他搭起話來:“就你一個人給老太太下葬嗎?真稀奇?!?/br>
“對啊?!崩璩旱囊暰€從窗外收回來,語氣十分平淡,“家里沒人了。”

司機會錯了意:“哦,您是說家人不在這里定居了是吧?害,咱們這小縣城也沒啥好待的。”

黎澈也不去解釋,順著他的話說:“都在國外呢,我送她回家就行了?!?/br>
“哦哦?!彼緳C連忙打圓場說,“你看啊,這人走了還是得回來,要不怎么說思鄉(xiāng)呢?!?/br>
黎澈敷衍地點點頭,一副不欲多聊的樣子。司機以為他還沉浸于失去親人的悲痛中,自以為體貼地不再打擾他,臨下車才說了句節(jié)哀。

黎澈勉強朝他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反手關(guān)上了車門。甘泉橋下就是湫水河,黎澈記得以前林家就住在這附近,后來林森木認識了黎昔平,兩個人成了拜把子兄弟,他就跟著黎昔平到了呂市,從此成了呂市一霸。

以前黎澈還和林曉曉一起回林家的老房子玩過,兩個人沿著河岸你追我趕,兩個保姆根本追不上他們。后來市政府拆遷把老房子拆了,這湫水河上也建了甘泉橋,整體面貌煥然一新,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黎澈靠在河岸上,低頭俯視眼下緩緩流淌的河水,腦子里又開始想起那司機的話來。

是思鄉(xiāng)吶,可又不僅是思鄉(xiāng),更多在思念什么東西,黎澈和林奶奶心里都清楚得很。

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黎澈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打開最底下的那個備忘錄,把奶奶兩個字刪掉?,F(xiàn)在這個備忘錄上只剩下他媽和他自己的名字了,按照黎澈原來的計劃,他現(xiàn)在只要想個方法把自己親媽送走,然后隨便找個河一跳,這輩子就算盡他最大的努力了。

銀行的債務(wù)他根本沒打算還,欠王學(xué)義的錢也是,他知道那么高的利率自己根本還不起,每個月付利息就已經(jīng)十分勉強了,哪里能夠還得上本金。他只是逼著自己多撐一天是一天,撐到把家里最后一位老人送走,至于他的母親,黎澈在她跳樓的那一天就知道她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

他真的很沒有本事,明明已經(jīng)用盡了全力去生活,卻還是活成這個鬼樣。四處飄零的生活將他折磨得痛不欲生,他也沒有勇氣再去一輩子當(dāng)老賴,像條老鼠一樣躲在城市陰暗的角落里活著。黎澈在自己度過的那些日子里,每天的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備忘錄,上面列滿了所有他需要做的事,每做完一件,他就把對應(yīng)的名目刪掉。

就像一個人在晚上跑步,在枯燥無味的機械運動中,必須給自己找到一個個目標(biāo),也許是一千米之外的十字路口,也可以是三千米之外轉(zhuǎn)角的烤鴨店,不管再怎么累,都要讓自己跑到預(yù)設(shè)的目標(biāo)點才可以歇一歇,這樣才有動力奔赴下一個目標(biāo)點。這些備忘錄上的名單就是黎澈的目標(biāo)點,他早就打定主意,等單子上最后只剩下他和他媽,他就帶著母親去和父親團聚。

他的骨子流著和母親一樣懦弱的血液,他根本不是那種能頂天立地的男人。

黎澈已經(jīng)開始在腦子里構(gòu)思怎么樣才能死得無污染無公害,忽然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打斷了他越來越鉆牛角尖的思緒,渾渾噩噩地想起他還欠著周驍錢沒有還。

備忘錄上沒寫周驍?shù)拿?,他想事的時候就忘了還有這回事。欠王學(xué)義的錢死了就賴了,欠周驍?shù)乃荒懿贿€。他已經(jīng)活成了鬼,但是面對周驍,他還想維持最后一點做人的臉皮和尊嚴(yán)。

而且他那天還和奶奶說要和周驍試試呢,雖然他根本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脫口而出那句話,他和周驍本就不應(yīng)該有未來,他再厚著臉皮往周驍身上貼,那不是害他嗎?

只是他一想到周驍,沉寂的心底就悄然涌上雀躍,蹦蹦跳跳地在胸腔里舞動,讓他變得不夠冷靜,不夠狠心,不能在紙上黑白分明地寫清楚利弊是非,讓他和八年前一樣開始猶豫,開始遲疑,讓理智和情感的天秤像篩糠般來回傾斜。

不知不覺間腿就站麻了,黎澈按著扶手蹦了兩下,一直在遠處盯著他的保安以為他要跳河,連忙大聲吆喝著讓他注意安全,實在想不開就換個沒人的地方跳,他今年的跳河指標(biāo)已經(jīng)用完了,黎澈要是從這里跳下去,他不僅要賠年終獎,還得罰工資呢。

黎澈明白了自己站在這里只會給別人徒增困擾,于是朝那色厲內(nèi)荏的保安笑了笑,沿著河岸慢步朝甘泉橋走去,準(zhǔn)備回青年旅館住一晚上,第二天下午乘火車回南市。既然他還要還周驍?shù)腻X,那他媽就還得繼續(xù)照顧著,正好四千塊錢夠一個標(biāo)準(zhǔn)間的床位,他回去和療養(yǎng)院辦手續(xù)把他媽移到光線好一點的正式病房去,這樣有療養(yǎng)院的醫(yī)護負責(zé)照顧她,黎澈隔幾天過去看看就行了。

他在心里盤算著這些有的沒的,放在兜里的手機忽然震起來。黎澈邊走邊把手機掏出來,看見周驍給他發(fā)微信,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黎澈:明天下午走,后天上午到

周驍:車票發(fā)給我,我去車站接你

黎澈:不用,地鐵這么方便,你開車走快速通道才麻煩

周驍:那行吧。我這兩天在家鼓搗紅燒rou的配方,想不想吃?等你回來就做

黎澈:吃一口胖二兩呢,不吃

那邊有一會兒沒回消息,黎澈幽幽地盯了屏幕一會兒,然后按下鎖屏鍵把它重新揣回兜里。

沒多久震動聲又不依不饒地響起來,黎澈又把手機掏出來,看見周驍一連給他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