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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抱著傅沉俞就往他家走。這孩子,怎么這么大的雪還在外面,家里人都不管嗎?步履匆匆走到一半,林敏芝一拍腦袋,想起來了!傅沉俞家中早就人去樓空,早上的時候,她似乎看見陳姨帶著兒子走了。林敏芝腳步一頓,難以置信的想道:難不成,他們把一個五歲的小孩扔在家里?這、怎么干得出這樣畜生不如的事情!看到傅沉俞的現(xiàn)狀,林敏芝立刻想通了前因后果。剎那間,她心中有些憤怒。傅沉俞家里情況不是秘密,半年前林敏芝就有所耳聞,寧倩不怎么管他兒子。但她想著,至少傅家還有個保姆管著,小孩子也慘不到什么地方去。哪知道這保姆竟然畜生都不如!傅沉俞燒糊涂了,有氣出沒氣進,時間緊迫,讓林敏芝無從多想,第一時間就是要把孩子送到醫(yī)院去!她抱著兩個孩子火急火燎的回到家中,翻了兩套衣服出來,想先把季眠的濕衣服給換了。讓她沒想到的是,季眠十分懂事,自己就已經(jīng)笨手笨腳地換起了衣服,幫了林敏芝不少忙。林敏芝連忙把傅沉俞的衣服都脫下來,換上干燥的衣服。都是用爐子烤過的,衣服到了晚上還散發(fā)著暖烘烘的熱度。她從枕頭底下的盒子里翻出了三百塊錢。好在這段時間生意好,攢了不少積蓄,否則遇到這事兒,林敏芝還真就要手足無措了。三百塊,對她來說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可人命關(guān)天,林敏芝雖然rou疼,卻也行動迅速的把錢一卷、兩個孩子一抱,摟進了三輪車里。三輪車是林敏芝擺早餐用的,擦得干干凈凈。上車前,林敏芝還灌了一個熱水袋,讓季眠抱在懷里。車上有個小凳子,是平時季眠專屬的座位,如今小凳子變成了厚厚的毯子,季眠用力的摟著傅沉俞,小小的熱水袋擠在他們懷里,讓兩個孩子分享寒冷冬夜中唯一的熱度。除夕夜的大雪還在下,一把斑駁破舊的大傘堪堪遮住兩人的頭頂。去醫(yī)院的路很長,路上陣陣顛簸,把傅沉俞顛簸醒了。他醒的很安靜,腦子仍是一團漿糊,視線模糊,看不清任何東西。但是……好溫暖。屬于小孩的奶香陣陣傳進他的鼻子,握著他肩膀的手很用力,像是怕極了他摔在地上。好久沒有被抱得這么緊過,仿佛被人放在了心尖上,傅沉俞的思維甚至是茫然的。他……得救了嗎?“冷……”傅沉俞鼻子一酸,明明已經(jīng)得救了,他卻比剛才在雪地里的更委屈。季眠聽見弱弱的聲音,想要回復(fù)他,結(jié)果死無全尸的下場、葬身大海的結(jié)局,傅沉俞嘴角薄涼的笑,狐貍似彎起、不帶情感的雙眼,如同恐怖片一樣飛快的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他瞳孔因為驚懼瞬間收縮,摟著傅沉俞的手也瞬間僵硬了。好半晌,季眠因為恐懼而加速的心跳慢慢的趨于平靜。他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將熱水袋全部塞到傅沉俞的懷中。雪還在下,去醫(yī)院的路白茫茫,漫長無比。可是,傅沉俞從這一路開始,再也沒有感到寒冷。-“還好送來的早,再晚一點,孩子可能就沒了?!贬t(yī)生道:“先掛個點滴退燒,你先去交個費用吧?!?/br>林敏芝聽到這個結(jié)果,松了口氣,嗓子眼兒的心臟也落到胸口。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林敏芝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她是大人,能抗餓,季眠就不行了,他餓得前胸貼后背,雖然肚子叫的震天響,但卻乖巧的坐在輸液室的凳子上,一言不發(fā)。林敏芝可舍不得自己兒子挨餓,她問醫(yī)院的護士借了個小廚房,又問她們買了點米,給季眠煮了一碗粥。由于食材有限,她只能在白粥里放了點兒細碎的rou末,以及切好的小蔥和姜沫,打了一個雞蛋進去,慢慢地熬著。不一會兒,白粥就變得極為濃稠,香味在小小的輸液室飄散開。林敏芝吹了吹粥,讓季眠等粥涼了再吃,自己則是先去給傅沉俞繳費。季眠捧著粥小口小口的吃,不一會兒,粥的香味勾醒了饑腸轆轆的傅沉俞,他“唔”了一聲,慢慢睜開雙眼。醫(yī)院白色的天花板映入雙眼,然后是輸液瓶。傅沉俞轉(zhuǎn)過頭,看著讓自己醒來的“罪魁禍?zhǔn)住薄策呑募久摺?/br>空氣忽然沉默下來,兩人相對無言的看著,傅沉俞優(yōu)秀的記憶力一下讓他想起眼前的人是誰。和他在同一個班里的,那個不會說話的小啞巴。好像叫……眠眠。是他救了他嗎?傅沉俞記得那雙眼睛,在他暈過去的一瞬間,那雙眼里盛滿了自責(zé)和擔(dān)憂。普通的五歲小孩不會想太多,但天資聰穎的傅沉俞卻心有疑惑,他和季眠毫無交集,為何季眠會自責(zé)?而現(xiàn)在……為何他的眼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他害怕自己?“咕咕——”傅沉俞肚子的叫聲打破了沉默。到底只是個孩子,雖然想得多,但卻抵擋不住饑餓。只是,他的自尊不允許自己開口討食。于是,傅沉俞漸漸側(cè)過臉,只留給季眠半張被劉海遮住的側(cè)臉。季眠看見眼前這一幕,心里默默吐槽:不愧是大佬……對待救命恩人竟然如此無情。不過,這不在季眠的意料之外。原著就提到過,傅沉俞就是一只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就連他的白月光蘇珞瑜,一開始企圖溫暖他的時候,也被傅沉俞拒絕、奚落、嘲諷了無數(shù)次。最后,在蘇珞瑜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傅沉俞終于意識到了蘇珞瑜不是可憐自己,而是真的想要對自己好,這才解開心結(jié),接受了蘇珞瑜。白月光尚且如此,他一個炮灰替身還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嗎?季眠心中卻慶幸,這樣也好。自己已經(jīng)冒險救了他,如今兩人產(chǎn)生了交集,讓他又怕又擔(dān)心。那可是會殺了自己的人!如果傅沉俞能夠?qū)λ恍家活?,“忘恩負義”,把他忘得一干二凈,那就再好不過了!“咕咕咕咕——”傅沉俞的肚子響的更厲害,側(cè)過去的半張臉,頭發(fā)下露出的耳尖,微微發(fā)紅。季眠:……“我叫季眠?!弊詈螅久唛_口,脆脆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你肚子餓了嗎?”傅沉俞沒說話,季眠知道,大佬是不可能主動示弱的。自己如果跟蘇珞瑜一樣給他東西吃,估計傅沉俞會當(dāng)場掀了碗。如今敏感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