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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眉善目的女人執(zhí)起幾上放的紫檀佛手串,勾著唇頌起經(jīng)來。她沒有過錯,她不過是個自私的母親罷了。第13章泗河鎮(zhèn)連日下起雨來,空氣滯重又潮濕,院子的苔蘚顯出長勢,郁郁青青一團(tuán)。跟鬼在一起待久了,難免受著沖撞。十四日漸瘦下去,臉上那點(diǎn)嬰兒肥都褪了個干凈。平日里也常常覺得腳下發(fā)虛,踩不到實(shí)處。夜里盜汗,看東西更是模模糊糊。上次在路上好好地犯低血糖,還是叫人認(rèn)出送了回來。做過體檢,臟器血液都查了,還照了X光片。一切數(shù)值都詭異地在正常區(qū)間內(nèi)。大夫推著眼鏡,在診單里鬼畫符般給他開了一堆維生素。繼上次白少爺鬼眼流淚,頰上多了兩條暗紅色蔓延開的圖紋,面目更添妖冶,好似開了智了。他現(xiàn)在神通廣大,嘗到了做鬼的好處。只是性子卻愈發(fā)古怪多疑,成日里神出鬼沒的。也幸虧十四時常心不在焉,不然指不定要被嚇出什么毛病來。這兩個青年心照不宣地避免了碰面。其實(shí)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十四是故意躲著他,三天兩頭往外面跑,白錦生則是沒那個心思追著他了。白錦生高明之處,在于沉得住氣又懂得把控尺度。他心中雖怪十四說了渾話,使他受了委屈。卻也不會緊迫著十四。他和他還有很長時間,他并不急。果然還是十四先低了頭,白少爺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饒人的。兩個人又回到從前的狀態(tài),甚至更要好些。那人躺在他懷里,把他的頭發(fā)一圈圈纏在手指上,再一圈一圈解開。十四說:“明天我要跟商隊去杭州運(yùn)糧,坐船去,快的話十天半個月就能回來。”白錦生能出得了院子,卻出不了這宅子。便也沒說讓人帶他一起這樣的胡話來。只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又在他頭頂親了一口。十四神情有些微的松動,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在床上殷勤得有些過分。倒使白少爺頗為吃驚。他瘦了一大圈,眼下凹陷深邃了些,看人的神情倒顯得很真摯。白少爺對上那雙漆黑得發(fā)亮的眼睛,有些失神。卻聽見那人說,“少爺,讓我舔舔你吧?!?/br>白少爺聽得這句,很是受用。青年立刻低頭埋首在他雙腿之間,親吻舔舐之后,便含住他。技術(shù)并不見得有多好,但勝在足夠溫情。白錦生很領(lǐng)情地,忍不住往他溫?zé)岬目谇焕镯斄隧敗?/br>心底那么一點(diǎn)懷疑就暫時拋到九霄云外了。十四起了個大早,行李是昨夜里就收拾好了的?!吧贍?,我要走了?!?/br>白錦生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送丈夫遠(yuǎn)行的妻子了,他眼睛都笑得彎彎的,像模像樣地給人整理好領(lǐng)子。想了想又補(bǔ)上一句“早點(diǎn)回來”十四舍不得走似的,湊過來先親了他嘴唇一口,又吻了面頰。手臂仍牢牢黏在三少爺身上。白錦生揮著手送十四出了門。等到那人影遠(yuǎn)遠(yuǎn)地在路的盡頭消失了,白少爺臉上的笑意才盡數(shù)垮下來。“為什么要騙我呢?”他歪著腦袋,好像很不解。他不明白,他明明已經(jīng)這么乖了,沒有害人,甚至哪兒也不去,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甚至…甚至也沒因?yàn)槭耐瑒e人走得近發(fā)過脾氣。他已經(jīng)這樣退讓了。十四到底還希望他怎么樣呢?第14章還魂前夜要想起死回生,多半在月圓之夜,借潮水漫漲之勢。在五行中,由水生木,腎臟復(fù)蘇致使肝膽復(fù)蘇,肝膽復(fù)蘇產(chǎn)生筋脈血管重新復(fù)蘇,木生火,通貫心臟血液,產(chǎn)生心跳。大夫人說:“等我兒心臟一跳,你再給他渡上一口氣?!?/br>聽了這借尸還魂之法,十四心肝俱顫。眼前只一陣一陣發(fā)黑,大夫人那些話在他腦子里蕩來蕩去。他如墜寒潭,空氣里流淌著的仿佛是無形的水,堵住他的口鼻令他呼吸不能。也不知大夫人從哪里尋來的與三少爺同年同日生的人。如果他見過那人,該知道自己要稱人一句二少爺。便說回老爺猝死那一年,大夫人遣散了那群少爺小姐。白二少爺跟著三姨太回老家的路上憑空消失了。三姨太找遍了,連個影兒也尋不到。一夜之間便得了失心瘋,竟是一路用腿走回白府來。腳都磨爛了。大夫人不厭其煩地陪她找,先與她把宅子翻個遍,府里腿腳方便的家丁都被打發(fā)出去找人,又給警察署長送去好些古玩珍藏,支了一大筆錢替三姨太出了尋人費(fèi)。這樣上下找了兩個月,三姨太終于死心,某日精神恍惚,一腳踏空從樓上跌下來,當(dāng)場咽了氣。盡心盡力尋人的大夫人在三姨太死的夜里在書房獨(dú)自呆了一宿。心腹丫頭進(jìn)去伺候,發(fā)現(xiàn)藏在書柜后的密道打開了。從黑漆漆的里頭傳來“失蹤了”的白啟明的罵聲,他連名帶姓地破口大罵,沈芷蘭你這老虔婆,不得好死。大夫人聽了這句竟放聲大笑起來。只笑著說,“看我們到底是誰不得好死”白二少爺關(guān)在書柜后頭的密道里十余年,只為了這趟派得上用場。她下了一盤很大的棋,幾乎從她與三姨太同日生下孩子起便開始布局。此事算不得光彩,乃是白府舊聞秘辛。夫人和其貼身婢女同天生產(chǎn),兩個孩子認(rèn)得還是同一個爹,下人的種更是先一步出世,夫人的兒子卻屈一頭做了三少爺。二少爺生身母親憑著兒子顯榮了,直接扶正做了三姨太,還常來夫人面前作威作福。大夫人恨那個女人,比恨老爺?shù)亩扛?。二姨太與白老爺有竹馬青梅之情,那一個低賤婢子,不過仗著幾分姿色,趁主子孕期爬了老爺?shù)拇玻拐娓遗c她們這明媒正娶的平起平坐。也幸得二姨太拼死拼活生下個女兒,還沒還來得及看上那大小姐一眼便去了,不然得見這么個下人爬到頭上,說不上哪天就一口氣提不上來郁結(jié)而亡。大夫人溫良淑德的面皮戴得久了,讓旁人瞧不出她善妒。她自己倒沒忘,她忍氣吞聲這么多年,快被滿心的怨毒折磨得瘋了。她怨恨周遭的所有人,恨老爺,恨三姨太,更恨其所出。那孩子看起來那么健康,成日里像一尾魚活蹦亂跳,鮮活生動得叫人恨不得撈起來狠狠摔死。再看她的兒子,蒼白著一張臉,整日乖巧安靜地躺在床上,從沒吵過要出去玩。這輩子也只同她掀過一回藥碗,說想吃枇杷。第15章還魂夜十四回來遲了。他日夜兼程趕回來,還是遲了一步。天上烏云蔽月,月亮被重重云層掩去一大半,白府里死氣沖天。黑氣縈繞在這座古宅的四周,對著來人張牙舞爪的。十四抬頭看著高大的門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