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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同桌令我無心學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9

分卷閱讀119

    妹、繁重的學業(yè),以及這段感情,從不示弱。還會笑著說,“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可是……真的沒事嗎?

聞簫恍然發(fā)覺自己的心臟因為這個人的存在變得脆弱又敏感,刺痛感綿密地如同落針。

晚上,聞簫在門口換好鞋,外婆聽見動靜,摘下老花眼鏡放在手里打印出來的論文上,“簫簫回來了?餓了吧,鍋里熱著菜,飯也溫著的?!?/br>
把飯菜從廚房端出來擺上桌,外婆起身倒了一杯水過來,坐到聞簫對面:“昨晚是不是沒睡好?臉色很差。”

聞簫戳了戳飯粒,垂眼避開外婆的視線:“有點睡不著?!?/br>
“那今晚上要早點睡覺,雖然少年人精神好,但天天熬著,身體熬壞了怎么辦。”外婆把水杯往聞簫面前推了推,“喝點水,不要吃太急了,對身體不好。”

聞簫依言喝了水,握著筷子沒動,隔了幾秒,忽地問:“外婆,‘面包和愛情’這個命題,您怎么看?”

“面包和愛情?也對,我們簫簫是到了思考這些問題的年紀了。”外婆鬢角的頭發(fā)梳得規(guī)整,她仔細想了想,溫言道,“這個命題,每個人的看法不同,就我個人看來,一切最基本的前提是生存,無論什么,都不是僅靠一腔孤勇。”

“當然,出于自身的閱歷、思維方式、知識儲備以及處境,會有很多種答案。不過簫簫,對于這個問題,你的心里已經(jīng)有確切的答案了,不是嗎?!?/br>
洗了碗回房間,聞簫站在窗邊,握著手機許久,才給池野發(fā)了微信,“燒退了嗎,有沒有吃藥?”

到聞簫聽完一段英語聽力,池野才回了消息:“吃了兩次藥,已經(jīng)退了。”

看完,聞簫打了一行字,發(fā)送前又逐字刪除,翻開了下一篇聽力。

第六十七章

今年的高考恰好在周末兩天,星期一到學校,到處仿佛空了不少。

端著不銹鋼餐盤坐下,趙一陽用筷子戳戳飯粒,有點不習慣:“凄清又惆悵,沒有了高三那群搶飯搶菜的牲口,竟然有點寂寞了!”

上官煜正在記錄今天食堂推出的新菜的口味,為他的御膳手冊添磚加瓦,聞言頭也不抬地回了句:“只需要跨過一個暑假,你就會化身為‘高三那群搶飯搶菜的牲口’?!?/br>
趙一陽忽感壓力巨大,差點一腦袋扎進米飯里,當不想面對現(xiàn)實的鴕鳥。

許睿頗為滄桑地發(fā)言:“我們也終將變成傳說?!庇X得這話題太沉重了,他又播了一個新消息,“對了,那個衣冠冢不是要建展覽館嗎,前幾天投標結果已經(jīng)下來了,好像是一個叫‘建科’的公司包了。高考完了,高一快放假了,估計等我們補課的時候開始動工?!?/br>
正在吃飯的聞簫捕捉到“建科”這個詞,隱約記得池野現(xiàn)在合作的那家公司就叫這個名字。

下午,班長去辦公室拿回一疊,高二年級人手一張,需要拿回去給家長簽字。上面兩個選項,一個是同意高二暑假補課,一個是不同意。但大家心里敞亮——后面那個“不同意”的選項就是擺設。

晚上回家,聞簫把意向表遞給外婆看,“學校發(fā)的,需要家長簽字?!?/br>
外婆戴好老花鏡,仔細看完內容:“補課時間……要補一個月的課?時間有點長,那你們的暑假,是不是只剩二十天了?”

聞簫點點頭:“我聽趙一陽他們說,附中一直這樣,高一的暑假也補了課,所以他們的課程進度才很快?!?/br>
外婆拿起慣用的墨綠色鋼筆,在“家長意見”那一欄簽上了“同意”,又署名“陸冬青”,三個字橫豎間極有風骨。

見外婆手邊放著一疊材料,聞簫隨口問了句:“您最近很忙?”

外婆下意識地擋了擋手邊的紙張,“不忙,只是有些雜事需要處理。”

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聞簫想起前兩天在家里發(fā)現(xiàn)的幾個文件袋,都是從青州大學寄過來的,背面寫了“陸冬青教授收”。見外婆沒有談論下去的意思,聞簫沒再追問。

十一點過,趙一陽打了視頻電話過來:“靠,聞簫,簫哥!江湖救急!今天發(fā)的物理卷子倒數(shù)第二題第二問,我覺得我沒錯,但好像又錯了,瀕臨禿頭,求答案!”

“我沒帶卷子回來?!甭労崜破鹨恢е行怨P在指尖轉著圈,回憶幾秒,“磁場那道題?電子在t=0時刻從N板射出到打到熒光屏所經(jīng)歷的時間?”

“靠……”趙一陽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發(fā)聲系統(tǒng),“我臥槽啊,一個字沒差,你不是沒帶卷子回家嗎,竟然能記這么清楚?”他又嘀嘀咕咕地安慰自己,“是我大驚小怪,這是大佬常規(guī)cao作!”

花十分鐘把這道題講完,趙一陽那邊傳來“唰唰”寫字的聲音,寫完,他輕松地開始閑聊:“我跟我媽說了學校要補課的事,我媽開心地想給學校送一箱子錦旗,說感謝學校多收留了我一個月,讓我沒機會在家里礙她的眼。切,這話說得,好像她經(jīng)常在家一樣。聞簫,你左邊有什么東西嗎,你總往那邊看,十幾分鐘,看了五六次了?!?/br>
聞簫淡色的嘴唇緊了緊,手上利落轉著的筆落在書頁上,他垂眼看題目,擋了所有情緒:“左邊沒什么,是臥室的窗戶?!?/br>
“這樣啊,”視頻里,趙一陽話沒停,“嗐,也不知道補課池哥會不會來?!?/br>
聽見“池哥”兩個字,聞簫手指的力道沒控制住,細微的“呲啦”聲,“A”的最后一筆劃破了紙張。

“什么鬼,為什么這就十二點了?”趙一陽驚叫,“掛了掛了,我還有數(shù)學作業(yè)沒動筆!今晚還能不能睡了!”

聞簫說了再見后,按下了掛斷。

池野……

聞簫極緩慢地松開撐直的背,讓自己一寸寸靠在了堅硬的椅背上,仰頭盯著天花板。

池野。

這個名字品嘗起來,舌尖泛起甜,又澀,還有幾絲淡淡苦意。

很長很長地吸氣,胸廓的線條隨之起伏,收縮到極致,安靜的臥室里響起清晰的呼氣聲。聞簫屈起長腿,下巴抵在膝蓋上,蜷縮在椅子里,眼神漫無焦距。

他跟他……認識多久了?二月二十四號轉學到明南附中,到現(xiàn)在六月九號,十五周,一百零七天。

很短,卻仿佛一輩子那么長。

這些日子,每一天都是彩色的,像三棱鏡折射后的太陽光。

他的睫毛細微地顫了顫。

就這么抱著膝蓋在椅子里蜷縮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靜謐被手機的鈴聲驚散。

聞簫拿起扣在桌面上的手機,上面顯示的號碼他早已經(jīng)爛熟于心。

“喂?!?/br>
池野那邊傳來關門的聲音,聽動靜應該是剛進家門,換上了拖鞋。怕吵醒芽芽,他開始聲音壓得很低,直到進了臥室才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