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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聞簫的想法,但他有些害怕,但具體害怕什么,他又說不清楚??赡苁恰ε乱驗榫貌灰娒鎸е碌纳瑁蛘哂纱水a(chǎn)生的距離和空白。筆尖有剎那的停頓,聞簫想,為什么不告訴他?大概是不想他擔心分神,本來要考慮的已經(jīng)足夠多、要做的事也已經(jīng)很繁重。他開口:“不是大病,沒有說的必要。”池野沉默幾秒,“可是我想知道。”幾個呼吸后,聞簫回答:“下次一定告訴你?!?/br>池野難得有休息的空閑,除了期間接了兩個電話外,他就安安靜靜地在一旁看聞簫做題。兩人的手機同時響起提示音,聞簫沒動,讓池野看,池野就近撈過聞簫的手機,開了班級群,見里面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趙一陽:簫哥,不,簫神的事情連我市一中的朋友都知道了,聽說他們這次跟我們考的一樣的題,數(shù)學太難,哀鴻遍野,年級最高才139。驚聞簫神事跡,差點跪下!”“許睿:我在辦公室門口聽見老許正大吹特吹,不僅跟別班的老師吹了聞簫,還跑去跟門口保安亭值班的也聊了聊?!?/br>屏幕幾排哈哈哈,然后就是各式各樣的表情包。池野握著手機,好奇:“簫神,這次你數(shù)學考了多少?班群里正在聊你的事跡?!?/br>聞簫概括:“月考數(shù)學140,老師少算了十分,老許發(fā)現(xiàn)后,把十分加了上去?!?/br>池野懂了。按照聞簫的習慣,會了的題就沒有再看第二遍的必要,考試卷子也一樣,如果整張試卷的題都會,那絕不會花時間再看一遍。他同桌肯定是知道這十分少算了的,但不影響最后排名,就不值得多費心思。畢竟考試的作用,又不在于排名和分數(shù),知道哪些題會、哪些題不會,心里有了數(shù)就行。群里的聊天還在繼續(xù)。“許睿:成績剛下來時,我在走廊聽見隔壁二班的學霸在放厥詞,說不過一二十分的距離。轉(zhuǎn)眼,聞簫又加了十分上去。我要是這人,我肯定心驚膽戰(zhàn):您還有多少分數(shù),一次性放出來行嗎!”“李文成:簫神不是你想超,想超就能超!”“趙一陽:靠,哈哈哈仿佛爽文打臉劇情!”池野看著,心里有點小驕傲,順手回了句,“簫神前一天晚上還熬了夜,沒復習?!?/br>這條消息發(fā)出去,班群里有長達十幾秒的寂靜。“上官煜:聞簫,你要是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睛!”“許睿:你是誰?把聞簫交出來!不然程小寧跟你沒完!”池野才發(fā)現(xiàn),艸,忘記自己拿的是聞簫的手機。“趙一陽:頂著聞簫的號的如果是池哥就扣1,如果不是就扣2?!?/br>群里又是幾排哈哈哈。池野扣了個1,又拿著手機湊過去,“群里說,要是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br>聞簫停筆,默默轉(zhuǎn)向池野,然后當真眨了兩下眼睛。池野怔了怔——才認識時,他總覺得他同桌性格很刺兒,現(xiàn)在才知道這刺有多軟、撓的他心有多難耐。第六十二章聞簫做題速度非???即使池野在旁邊,他集中不了注意力,可還是不影響他一個小時不到就刷完一張卷子。臨走,聞簫從池野手里接過黑色書包,問他,“這兩天事情多嗎?”少年神色很淡,仿佛就這么尋常一問,但池野精準捕捉到了其中藏著的情緒,“明天下午能忙完,我媽的主治醫(yī)生讓我去一趟醫(yī)院,之后就沒事做了?!?/br>聞簫沒說話,只單肩掛好書包,安靜站著。池野心里軟的不可思議,“明天……可以再見一次嗎?”聞簫當即點頭:“好,晚上九點,籃球場見?”時間地點都已經(jīng)想好了,池野眼里的笑意更濃:“籃球場見?!?/br>吃晚飯時,連外婆都看出來,“簫簫心情很好?”聞簫夾菜的動作一滯,又若無其事地將排骨放進碗里,沒有否認:“很明顯嗎?”“很明顯。”外婆披著米色的披肩坐在對面,拿碗給聞簫盛湯,“外婆眼睛雖然需要戴老花鏡了,但這個還是能看出來的。是遇見什么開心的事情了?”她一直很擔心聞簫。出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聞簫無法入睡,偶爾靠吃藥睡過去,很快又會在噩夢中驚醒過來。他因為吃不下東西,虛弱到無法下床,甚至完全喪失了交流的能力。她每天都在擔心,聞簫會不會無法從那一次事故的陰影里走出來。后來一天接著一天,終于有了好轉(zhuǎn),她把聞簫接到明南,轉(zhuǎn)了學,希望盡量讓他遠離從前,嘗試新的開始。人終究是要朝前走的。幸好,他在新的學校慢慢有了朋友,也逐漸遇到了開心的事情。聞簫嘗試歸納總結(jié),但總結(jié)不出來——他之所以心情好,大概是跟池野約好了明天晚上一起打籃球。拆分來看,打籃球這件事很平常,時間地點也不特殊,籃球場他們?nèi)ミ^好幾次。如果真要說,大概是因為“約好”本身的意義,給這個時間地點內(nèi)容都很普通的事情賦予了特殊的意義。一次……約會?外婆想到:“是因為這次月考嗎?你班主任還特意給我打了電話,說因為算分的老師的失誤,數(shù)學少給你算了十分。雖然都是第一,但140和滿分還是有區(qū)別的。”聞簫“嗯”了一聲,轉(zhuǎn)開話題,“外婆你讀書的時候成績怎么樣?”外婆回憶:“我嗎?我小時候讀的女子學校,成績一直很好的,法文就是那時候?qū)W的,雖然口語很一般,但讀寫現(xiàn)在也沒有問題。我的成績通常都是學校的第一第二,文章也好,國文老師聽說我喜歡數(shù)學和物理,難過了好幾天,非常惋惜。我們家啊,應(yīng)該就你mama的成績不好?!?/br>聞簫疑惑:“mama?mama告訴我,她數(shù)學物理從來都是滿分。”“她是沒騙你,不過你mama肯定沒跟你說,她的語文經(jīng)常交白卷吧?試卷交上去時,除了寫了名字和學號,其余跟新的一樣,我都不知道因為這個,多少次去學校幫她收尾說好話!”外婆夾了塊紅燒排骨放聞簫碗里,“幸好你跟你媽不一樣,要是你語文也交白卷,我頭發(fā)都要多白幾根!”筷子停下,聞簫忽地問:“外婆,如果我以后做了什么錯事怎么辦?”外婆:“那,請先定義什么是錯誤的事?!?/br>外婆的目光落在聞簫身上,語速很慢,“你應(yīng)該明白,這世界上,正確與錯誤都是相對的,甚至說起來,都是人為了種群的留存而規(guī)定的。所以,正確與錯誤并非絕對,只要不觸犯法律、不傷害到無辜的人、符合你為自己定下的行為準則,那就不是錯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