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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聞簫毫無前奏地靠在了他肩上。熟悉的體溫緊貼,池野低頭吻了吻他的頭發(fā),低笑:“怎么了,舍不得走?”聞簫搖了搖頭,沒回答。如果真的要說,答案大概是……心疼?或者,舍不得?這些詞都不夠精準。輕輕吸了吸氣,聞簫靠著池野硬邦邦的肩膀,輕聲道,“我明天考完試過來?!?/br>池野拍拍懷里人細瘦的后腰,“好?!?/br>第二天,教室里沒幾個人在復(fù)習(xí),嗡嗡說著話。許睿見聞簫進來,雙眼放光:“聞簫快來快來!”等聞簫走近,許睿憋不住,趕緊把最新消息說出來,“哈哈哈剛剛出了名場面,有人提前到了學(xué)校,急吼吼去辦公室找老師問問題,沒想到推開門的瞬間,看見辦公室里,地中海的年級主任帶領(lǐng)中年男老師們一起在跳減肥cao!這還不算,重點是,伴奏的竟然是老許!老許拉二胡伴奏!我靠哈哈哈太絕了!二胡承受了不能承受之重!”趙一陽:“學(xué)校貼吧里都在猜這是故意的,為了讓我們考前放松心情!還有美術(shù)生大佬,連畫都畫出來了!”許睿又笑了一陣,突然想起來,“對了,學(xué)校貼吧里還在討論,說池哥昨天沒來考試,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來?!?/br>聞簫把書包放下,“他家里有事,今天也不來?!?/br>趙一陽聽聞簫說得含糊,見許睿張口就要問,先一步打斷,“算起來好多天沒見過池哥了,等他來學(xué)校,要多看兩眼,都快忘了池哥到底長什么樣子了。”許睿杠他:“靠,趙一陽你好假,你敢說你真不記得池哥長什么樣?”趙一陽:“夸張!夸張的手法懂不懂,怪不得你語文理解扣分扣得飛起!”下午考完最后一科,趙一陽又吆喝著一起吃斷頭飯,還挑了門口的燒烤店和更遠的一家火鍋店讓大家二選一投票。聞簫把書包掛上肩膀,“我現(xiàn)在走,就不去了?!?/br>趙一陽擺擺手,“行,那我們?nèi)齻€去,記得看群里的實拍圖,云聚餐!”他擠擠眼,猜到聞簫急急忙忙要走是因為什么,“池哥在的話,順便也給池哥看看,湊齊五人聚餐,四舍五入就是整整齊齊!”到病房外的走廊上,聞簫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前、正在打電話的池野。池野也看見了他,朝他招了招手。聞簫走近,聽了幾句,猜是醫(yī)院打來的。等電話掛斷,池野緊握手機的五指緩緩松開,先開口,“我媽剛剛又搶救了一次,不過情況不算嚴重,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穩(wěn)了,請了專家在會診。護工打電話過來,說催費單下來了,讓我有時間去繳費?!?/br>面對聞簫,他沒有對這些進行無用的遮掩,甚至,因為有了聞簫的存在,他終于可以把所有無處可訴的話說出來了。聞簫沒接話,只道,“晚上我守著芽芽,今天早上出門前已經(jīng)跟外婆說了,晚上不回去。牙刷我也帶了,在書包里?!?/br>說完,不等池野回答,他轉(zhuǎn)身朝病房走。注視聞簫清瘦又挺拔的背影,池野低頭,勾了勾唇角,眼睛酸澀,他又重新抬頭朝上看,將酸澀感壓了回去。第五十九章聞簫在醫(yī)院住了兩天,天氣一直陰沉沉的,臨近傍晚才露出云后的陽光,他把藍色窗簾拉開,讓太陽曬進來。芽芽雙手撐著臉,“可樂哥哥,你說……我哥哥現(xiàn)在在做什么啊?”她的頭發(fā)是聞簫幫忙梳的,手藝非常不怎么樣,亂就算了,扎出來的小辮子還歪。就她傻乎乎地開心,臭美地去照了好幾遍鏡子,想起來就十分珍惜地輕輕摸一下。“在工作?!甭労嵶嘏阕o椅,提醒她,“你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還沒做完,明天就周一了?!?/br>芽芽的病來得快,但抵抗力好,恢復(fù)得也很快。查房的醫(yī)生來看過,說再觀察觀察,如果沒問題周一上午就可以辦理出院。芽芽皺起小眉頭,頗為憂愁地嘆氣:“我生病了可樂哥哥,生病的人為什么還要做數(shù)學(xué)作業(yè)呢?數(shù)學(xué)作業(yè)好難的,我做完病情會不會加重?”說完,滿眼期待地望向聞簫。聞簫把筆遞到芽芽手里:“我保證,不會加重?!?/br>意識到這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芽芽短短的手指捏住鉛筆,“好吧,我做作業(yè),做作業(yè)前我可以看看哥哥嗎?”沒有一口就答應(yīng),聞簫打開微信,給池野撥了視頻電話,不過直到通話自動結(jié)束也沒有人接。拿鉛筆戳了戳本子,芽芽失望,“哥哥肯定又被那個張叔叔支使著做事情,好忙的,我都好久沒看見過哥哥了……”聞簫看著微信的對話框,兩人的消息還停留在今天凌晨——那時池野三點過才忙完,發(fā)了消息,說到住院部樓下了。上來后,兩人把病房里的陪護床拼了拼,靠在一起打游戲,不過開局不到十分鐘,池野就松松握著手機睡了過去。聞簫睡得淺,池野起來的時候動靜不大,他還是醒了。撈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六點,外面天還沒亮。聽動靜,池野是去衛(wèi)生間洗了冷水臉提神,走之前,還細致地俯身幫他掖了掖搭在身上的薄被。聞簫恍惚看見有無數(shù)堅硬鋒銳的石塊不斷砸落在池野的肩上,就算淤了青、見了血,他也繃著唇角,生生受了下來,一聲不吭。脊背依然鋼條似的撐得筆直。池野走后,他躺在陪護椅里,盯著無聲合上的病房門,心里沉沉墜墜,最后攏了攏被子,閉上了眼。晚上,池野剛過零點就來了病房。見聞簫在檢查芽芽的數(shù)學(xué),他順手拿了個蘋果,一邊削一邊問,“小聞老師,怎么樣?是不是有種徘徊在氣死的邊緣的感覺?”池野才洗過手,皮膚上有晶透的水滴沒擦干,捏蘋果的手指骨節(jié)勻稱且有力。聞簫多看了一眼,回答,“比昨天有進步?!?/br>病床上,芽芽雙眼睜大,“真的嗎真的嗎!”笑容跟花一樣,藏都藏不住。池野沒有拆臺,只在心里感慨——芽芽那破爛水平他一清二楚,難為他同桌還一本正經(jīng)地維護小姑娘的心靈。果皮扔進垃圾桶,切了一塊蘋果,池野先喂到聞簫嘴邊。聞簫目光正落在算術(shù)題上,看也沒看,直接張嘴。這副全然信任的模樣讓池野心有點癢,勉強按捺住,又切了蘋果給芽芽,“吃完,不準背著我悄悄扔垃圾桶?!?/br>芽芽久了沒見池野,正新鮮,乖乖巧巧很聽話,“哥哥放心,我一定會吃完的!”習(xí)慣性地摸了摸芽芽的額頭,確定沒燒了,池野又問:“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芽芽含著蘋果,腮幫子鼓得像倉鼠,含含糊糊地說話:“我兩天沒看見哥哥了,可樂哥哥說昨天晚上哥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