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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終于告一段落。“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小勺碰撞杯壁的清脆聲響倏然消失。屋內(nèi)一時間只剩下這句提示,用客氣無感情的語調(diào)不斷重復(fù)著。·“哈哈哈哈哈,你們高中這么好玩嗎?我上高中的時候除了刷題還是刷題,從早刷到晚,課間都不許出教室?!薄?/br>趙宇峰玩笑著跟身邊人打趣,便把身邊人也逗得笑個不停。許凈洲笑起來,眼睛跟月牙似的好看。趙宇峰盯著他看了會,余光注意到什么,這才輕聲提醒:“小洲?!?/br>許凈洲還沒止住笑,“?。俊?/br>趙宇峰示意他身后不?;喂獾氖謾C,“你是不是有電話?”他這么一說,許凈洲才想起自己剛才賭氣的時候把手機設(shè)成了靜音。“好像很晚了,”許凈洲從身后摸出手機,發(fā)現(xiàn)對面已經(jīng)掛斷。來電顯示是一個比較眼熟的陌生號碼。他沒回撥,只看眼時間,“快凌晨三點。”“下次你再去附中,可以叫上我,我也已經(jīng)從高中畢業(yè)很久了,早忘記自己高中時候是什么感覺,”趙宇峰挑眉,“你這個點子不錯。”許凈洲沒多想:“好啊。”“小洲。”男人將開口時明顯停頓,車內(nèi)暖黃色燈光映在窗上,于無聲中勾勒出份隱晦情緒。趙宇峰干笑了下,似是有意在緩和這種氣氛,“你談戀愛了嗎?”許凈洲歪頭看向他,眨眼。“峰哥,你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接這部劇?”他訝然:“我以為我跟所有人都講過這件事,怎么把你漏掉了?!?/br>“嗯?”趙宇峰好奇問:“為什么?”“我這個角色的性格跟我男朋友很像,他上學(xué)時也是這種悶葫蘆。當時我還小吧,但也跟他在一所學(xué)校上學(xué)。”這人眼底突然就閃出星星,如數(shù)珍寶似的放輕聲音:“偷偷告訴你,我今天在附中冒出的許多靈感,都是因為突然想到他?!?/br>“也是因為很了解他,所以我更容易走進付黎這個角色?!痹S凈洲垂下眸,突然陷入某種情緒似的,“我一定能演好付黎。”趙宇峰很耐心的聽他講完這些,由衷感慨:“你男朋友是個很溫柔的人?!?/br>許凈洲像是自己被夸似的,低頭憨笑。“我其實很好奇,有個冒昧的小愿望,當然小洲你不答應(yīng)也可以?!壁w宇峰挑起眉,“我很好奇小洲男朋友長什么樣?!?/br>許凈洲理所當然道:“反正很帥了。”說完又覺得這個答案實在太敷衍,這人思索半晌,才有些為難的開口:“我因為一些意外,沒帶來哥哥的照片?!?/br>“不過有一點,”他小聲說:“只是可能會冒犯到峰哥?!?/br>趙宇峰被他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逗笑:“我跟你很熟了吧?已經(jīng)是朋友,朋友之間不會隨隨便便就被冒犯?!?/br>“嗯?!痹S凈洲盯著他,一眨不眨,“就是,峰哥你的眼睛,”青年生得桃花眼,雙眼皮褶皺深且長,一直延伸至眼尾。是種鋒利又不突兀的美感。他盯著那雙眼,說:“跟哥哥很像?!?/br>對方聞言抬起眸跟他對視。氣氛又在默不作聲中變得微妙起來。過了許久,趙宇峰方才轉(zhuǎn)過時間,耳后根透出薄紅,“是嗎?!?/br>他眼神飄忽一陣,最后無意落在手機屏幕上,下意識扯開話題:“快四點了?!彼玖讼旅?,“現(xiàn)在是真的很晚,你該回去休息了。”他嘆氣,“我就不該拖你瘋玩到這時候?!?/br>“這哪里是玩,我們在聊戲?!痹S凈洲一本正經(jīng)糾正他:“如果不是今天聊戲,我都不知道峰哥高中是安城二中人人喊爹的校霸。”對方又被他逗笑,沒好氣的讓他回去休息。許凈洲下車時,被外面的寒氣逼得一哆嗦,便接過趙宇峰遞給他的外套。他笑著稱謝,草草裹上外套,再轉(zhuǎn)身時——男人靠在斜對角的一輛車邊,盯向他的眸子里寒意刺骨。·魏準本來打算回去,臨上車前瞥見斜對角的車內(nèi)像是有人,也只是分神多看一眼。那時候這人正笑著跟另一個男人低語,像是在講什么秘密。許凈洲。所以不接經(jīng)紀人的電話,不接他的電話。就是在車里跟其他男人笑這么開心?在寒冬深夜里站半鐘頭,從指尖到發(fā)梢都冷得徹底。魏準看向他身后的車,瞇了下眼。又將視線轉(zhuǎn)回許凈洲身上,敲車頂,示意他上車。許凈洲點了下頭。他一路小跑過去,在開后面的門還是副駕駛的門中間猶豫一瞬。突然想起剛才在附中發(fā)生的事,有點生氣。于是拉開后座的門。他剛把車門拉開一條縫,就被人猝不及防攥住手腕,猛力拽進車里!路燈的光在被對方甩上車門的瞬間湮滅。車內(nèi)有很重的煙味,四周都沒開窗,嗆得人近乎喘不上氣。許凈洲被拽進車里的時候磕到膝蓋,連帶著在學(xué)校受到的委屈,雙層疊加,人委屈得悶聲不吭直掉眼淚。這時候被對方壓在后座的逼仄角落,分毫動彈不得。魏準掐緊他的腰,將他整個人死扣住不動。“他誰?”對方被氣得發(fā)笑,“做別的事不聽話,我叫你去找野男人,你倒是很聽話?。俊弊I諷間還不忘狠狠掐他腰,“□□的爽么?”許凈洲疼得發(fā)抖,也只是悶著鼻腔咕噥:“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br>“跟我沒關(guān)系??”魏準算是快被這人氣到說不出話,咬緊牙,一字一字道:“你現(xiàn)在是我包的人,許凈洲。”他掐著這人的下巴,加重語氣:“你物有所屬?!?/br>對方跟只展露尖牙的小獸似的咬他的手,反駁他:“你之前說讓我換條件!我讓你陪我坐地鐵!讓你送我紫風(fēng)鈴!你都沒有做!”魏準冷笑,“你還有理了?”“我本來就有理!”許凈洲跟他吵:“你今天在學(xué)校也莫名其妙!”激烈碰撞過后猝然陷入平靜。黑暗中兩人各自懷揣自己的思緒,讓千絲萬縷的線糾纏束縛。魏準松開掐住這人的手,拉開距離。被禁錮在身下的溫?zé)岷腿彳浂荚谶@一瞬間倏然散去。他搖下車窗,從手邊摸出根煙。打火機搖曳的火舌掠過煙頭,細而亮的火光掉落虛空。魏準在煙霧中逐漸冷靜下來,打算好好跟這人談剛才的事。“哥哥,”對方卻先他一步開口,語氣里帶著還未散去的鼻音:“你是不是吃醋了?!?/br>第11章演技寒氣順著車窗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