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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的神色后,覆上了陸仁的手,摸上了陸仁的耳垂。最近的一盞路燈離他們也很遠,但是離得近后,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白逐也看清了陸仁抿緊的唇。在他的手碰到陸仁耳垂的那一刻,陸仁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抗拒,但是那絲抗拒很快就被壓下,一點兒蹤跡都尋不著。陸仁身體漸漸放松,像是被耳垂上輕撫的手指安撫下來。白逐問:“你接受嗎?”我知道了你很多事。知道你的耳朵很敏感,敏感得不敢讓別人碰,害怕別人在你耳邊說話,只是我忍不住要上去撩撥。知道了你平時習慣吃什么,還知道你忙起來的時候覓食的能力十分值得質(zhì)疑,我想待在你身邊鍛煉一下自己投喂的能力。知道你是一個溫柔居家,特別心軟,有時候迷迷糊糊的人,我自我感覺良好地覺得站在你身邊還算合適。只是——你接受嗎?追求者一路攻城略地,勢不可擋,也要在最后一道防線前停下腳步。白逐等待著陸仁的接受。等待著被追求的人撤下最后一道防線,與他分享他的國土。被追求者負隅頑抗:“我昨晚才說考慮一下……”白逐委屈:“都快一天過去了?!?/br>“這么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應該考慮上十天半個月的嗎?”陸仁和他打商量,“我要是才過一天就給你答復,豈不是顯得太草率了?”“十天半個月也太久了?!卑字鸨厝皇遣豢系摹?/br>陸仁想了想說:“那一周?”白逐:“明晚?!?/br>陸仁:“……六天?”白逐不松口:“明晚?!?/br>陸仁本來還想再給自己爭取一下,但是白逐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陸老師,我了解你的?!?/br>你這樣不堅定,根本就是因為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至于為什么垂死掙扎……白逐明白這是因為陸仁感到不知所措,即使有了答案也在下意識地逃避,企圖把親口說出答案的時間推遲一點,在推遲一點。可他等不急了。“……好吧?!标懭仕闪丝?,語氣有些挫敗,“明天?!?/br>白逐彎起眉眼笑,握住了陸仁放下不久的手。“陸老師,晚上一個人睡真的特別冷?!?/br>陸仁:“……”話又轉(zhuǎn)回來了。……“你們怎么走了那么久!”冬溪含淚控訴,“放學鈴都響完了!”陸仁心虛地沒說話。冬溪喊道:“我提心吊膽了十分鐘,就怕女鬼突然從值班室哪個地方冒出來!”陸仁愧疚地把今天剛買的小餅干從抽屜里掏出來在冬溪面前堆了一小堆:“吃東西嗎?”冬溪瞬間原諒了他:“吃?!?/br>三個人在值班室咔嚓咔嚓吃起了小餅干,冬溪一邊吃一邊問:“陸老師你們?nèi)ジ墒裁戳???/br>陸仁沒回答,白逐倒是答得很快:“我和你陸老師商量了一下今天晚上睡覺的事情。”冬溪愣了愣:“誒,白哥你晚上和陸老師睡一起嗎?”白逐點點頭:“晚上太冷了,我和你陸老師商量晚上睡一床被子?!?/br>“最近好像是降溫了,”冬溪點頭贊同,“兩個人睡暖和?!?/br>白逐嘆氣:“可惜陸老師他臉皮薄,不太愿意?!?/br>冬溪立刻扭過頭去勸陸仁:“兩個男人冬天擠一擠睡一被子可正常了,天冷的時候我也經(jīng)常爬到我舍友床上,陸老師你可千萬被凍到了自己?!?/br>陸仁面無表情地把冬溪頭摁回去:“你話太多了,吃你的餅干去。”他一坐正,就看到白逐促狹地看著他笑。陸仁冷笑著做著口型。——之前說的話作廢。白逐立刻搖頭,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正,老老實實吃起小餅干,再不敢整什么幺蛾子逗陸仁。沒過多久放學的學生一窩蜂涌進寢室,這段時間是陸仁一天里最忙的時候,寢室出了什么問題學生基本都在這個時間段報到值班室。昨晚過后白逐差不多也明白了陸仁的工作有哪些,在旁邊幫著做些遞筆遞維修本的小工作。放學鈴響四十分鐘后,陸仁就會鎖上寢室的大門。那個時候已經(jīng)基本沒有學生找到值班室來,白逐若有所思道:“這門好像沒什么用?!?/br>陸仁點點頭:“鎖太簡單了,就是沒鑰匙我也打得開?!?/br>“而且一樓公共衛(wèi)生間的窗戶一般會開一扇,為了保證通風,窗邊還栽著樹,想要爬進去再簡單不過了?!卑字鹫f道。這樣的寢室樓,外來人只要有心就能輕松混進去,當年哪防得了變態(tài)?就這還是九年前出過事嚴查了一段時間的結果……陸仁有些難以想象,當年寢室樓管理得是有多么松懈。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陸仁找出鑰匙鎖門。然而遠處傳來一聲“等一下”的大喊,陸仁抬頭便看見曾哥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你們這關門的也太早了吧?”曾哥抱怨道。“都快熄燈了,”陸仁說,“這個時間學生也該都回來了。”曾哥指指自己:“可是還有我這種放學鈴響后依舊奮斗在工作第一線的教職工??!”陸仁笑:“你又不住在這兒?!?/br>曾哥:“我要是不快點跑過來,你把門鎖了我想找你還得等到明天。”陸仁問他:“你今天怎么下班這么晚?”曾哥無奈地攤手:“明天事情多啊,又是動員大會又是檢查工作的,這學校又沒幾個清潔工,我五分鐘前才打掃完最后一棟教學樓,東西一放就跑過來找你了。”“辛苦了?!标懭蕢旱土寺曇魡柕溃敖裉煊惺裁窗l(fā)現(xiàn)嗎?”曾哥搖了搖頭:“一直在忙,沒有時間去找線索。我本來想問問其他清潔工有沒有知道這件事的,但是那些人工作時間不長,自己都不清楚。”“我有一個很重要的發(fā)現(xiàn)?!标懭收f,“我們先前的調(diào)查方向可能是錯誤的,整件事根本不是什么女鬼害人,而是有活人將事情偽裝成在鬧鬼!”曾哥愕然道:“怎么回事?”陸仁簡單將他今晚的發(fā)現(xiàn)和曾哥說了一下。曾哥想了想說:“是人干的總比是鬼干的好吧,我回去再想想,明天爭取找一下線索。”他正要走,卻被陸仁拉住了胳膊。“你小心,”陸仁鄭重道,“如果兇手是活人的話,他的行動范圍就不會局限在男寢,你一定要注意安全?!?/br>曾哥怔了怔后,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我能出什么事,倒是你才要小心點,不管怎么說失蹤案的案發(fā)地點大概率都在男寢——我說,要不我過來和你擠一宿吧,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安全?。 ?/br>陸仁咳了一聲:“我那個……有舍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