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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逐的三位同伴看上去都還好。雖然看上去都是未經(jīng)人事的學生,但承受能力出奇的強。最后一個收到刀的是許燎,他發(fā)著抖問陸老板發(fā)生了什么。陸老板沒什么心情回答他:“你就算沒有看到,也應該聽到了。”許燎臉上的表情非哭非笑,但難看萬分:“她還會回來嗎?”陸老板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覺得會,你沒聽到她說的話嗎?”許燎有些茫然:“什么話?”陸老板略一思考,肖夢半問著誰殺了她的時候在一樓與二樓,四樓的許燎也許確實沒聽到。陸老板道:“她問,是誰殺了我?”……旅館里的刀具十分有限,分給許燎的是最后一把,陸老板帶著空了的筐子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剛進門白逐就迎了上來,眼睛一眨不眨,很是擔憂地看著他:“你沒事吧?”他眼中的關(guān)懷讓陸老板愣了一下,他有種奇怪的錯覺,覺得白逐好像認識他,又覺得他們其實是很好的,一起經(jīng)歷過很多事的朋友。可明明他今天才見到白逐。“沒事,”陸老板很快回過神來,他本來想揉揉白逐的頭頂讓他安心,可是當他想到自己搬了桌椅的手還沒有清洗過后,剛抬起的手又放下了,只說道,“抱歉,沒有什么防身的東西了?!?/br>白逐很快回道:“我沒事的?!?/br>可陸老板不會因為他的話不再cao心。他有種預感,肖夢半一定回來,他需要給自己的客人想一條逃生的路。“警察大概天亮到?!标懤习逋蝗徽f道。最近的鎮(zhèn)子離旅館也有很遠,警方對墜樓案很是重視,在他報完警后就派出了人,但即使是最理想的情況,他們到達的時候太陽也該出來了。“如果死者又過來……”陸老板沉思了一會兒,道:“你就躲到書房。不,你現(xiàn)在就去書房?!?/br>陸老板拉著白逐的胳膊就往書房走。他打開書房的燈,指著角落里的書架說:“最底下的那個柜子可以裝進一個人,做柜子的時候木匠做錯了,不小心把鎖裝在了里面,如果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就藏進柜子里把柜門鎖起來?!?/br>陸老板從書桌的抽屜里翻出鑰匙,不由分說把鑰匙塞進了白逐的口袋里。白逐又把鑰匙掏出來不肯收:“出了事你自己藏進去?!?/br>他不想看到陸仁再死一次了。他知道自己是玩家,不介意自己在游戲里死亡。但陸仁不知道。即使他可以一遍遍重來,但對他來說每一次死亡都是真實的。白逐有時候都對陸仁的善良恨得牙癢癢,要是陸仁再心狠一點,對自己再好一點,他在這個游戲里能過得好很多。想到陸仁游戲里游戲外肯定都是一樣的性子白逐就覺得一陣心塞。“我們第一次見面,”白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點,“你不用做這些,如果遇到了危險,你讓自己活下去就好。”陸老板嘆了口氣,很是無奈。“那個柜子我也進不去。”陸老板道,“不用擔心我,我會注意保護自己的?!?/br>他說完去門邊關(guān)上了書房的燈,看到白逐固執(zhí)地要跟著他出來后,有點頭疼。果然是小孩子……陸老板想,換做另一個人,現(xiàn)在肯定死死把握住活下來的機會,鉆進柜子里說什么也不肯出來了。陸老板轉(zhuǎn)身憑借身高優(yōu)勢居高臨下地看著白逐,他板著臉道:“不許出來。”他突然兇起來的表情一時間震住了白逐,趁著人沒反應過來,陸老板一把合上門,掏出鑰匙飛快地在外面把門鎖上了。“陸仁!”回過神來的白逐憤怒地捶門。陸老板冷靜道:“你要是發(fā)出聲音把肖夢半引來,我就真的死定了?!?/br>白逐瞬間止了聲。剛威脅了小孩的陸老板心里有點愧疚,他在原先給白逐鋪好的床上躺下,舉起從書房里帶出來的鐘表,借著微弱的月光看鐘面上的時間。他心里頭有一個猜測,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證實。陸老板靜靜等待著指針指向他預計的那個時間。……十點二十分。樓下傳來一聲巨響。陸老板的臉色驟然一變,眉頭緊緊皺起。……比他預計的時間提前了十分鐘。真實的情況比他猜測的還要糟糕。嘭!嘭!嘭!一下又一下的巨響從一樓傳來。陸老板的希望全部放在了束著門把的麻繩和堆在門后的桌椅身上,能強行制住于曉并拖拽著他跳樓的肖夢半此時的力氣必然大得出奇,但是麻繩和桌椅也許有用……聲音突然停下了。陸老板沒有松懈,他四肢的肌rou緊繃,幾乎屏住了呼吸。嘩啦——玻璃碎裂的聲音讓他的心情一瞬間跌到了谷底。肖夢半把窗戶打碎了。“是誰殺了我?”那個哀怨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卻比肖夢半上一回來時還要凄厲。“是誰殺了我?”陸老板聽到了拖著步子走上樓梯的聲音。他想起了之前通過樓梯間的窗戶看見的肖夢半,第二次墜樓后的肖夢半四肢更加扭曲,全然不像一個人會有的四肢。她不知道摔斷了多少骨頭,這樣一具可怖的尸體,現(xiàn)在是在用一副怎樣扭曲的姿態(tài)走向他們?肖夢半來過一次后,沒有一個房間還開著燈,也沒有一個房間敢傳出一點兒聲音,房間里的人甚至恨不得自己連呼吸聲都不會發(fā)出。肖夢半登上了二樓。陸老板的手死死攥成拳。如果肖夢半是按樓層來殺人……他正這樣思考著,就聽到腳步聲沒有在二樓停留。肖夢半走向了三樓。第52章風險陸老板愣了一下。如果樓層不是順序的話,那么肖夢半是因為什么殺人的?陸老板等待著答案。腳步聲越來越遠,他的后背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了冷汗。仿佛過了很久很久,那腳步聲遙遠得微不可聞。撞門的聲音并不清晰,肖夢半去了四樓。離得太遠,陸老板只能聽到模糊的掙扎聲。等他再聽到清晰的聲音,那是一聲墜地的悶響,這次甚至沒有聽到人墜樓時的尖叫。陸老板揣著這一回沒有人死亡的希望離開房間,但是等他推開樓梯間的窗戶往外看時,只見樓下的尸體又多了一具,肖夢半扭曲的胳膊死死勒住許燎的脖子把他帶下了樓,正是因為這樣,許燎墜樓時沒能發(fā)出一點兒聲音。陸老板怔怔地看著地上的三具尸體,連風什么時候把窗戶吹上了都沒發(fā)現(xiàn)。耳邊響起匆忙凌亂的腳步聲。隨之響起的,還有管懿難掩擔憂的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