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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之中。“謝謝?!蹦獘I再一次說道。她的眼中燃起了希望,與圖倫手執(zhí)手,在月下奔逃,逃出森林,逃往她夢中的原野。“陸管家”離開了馬廄,夜已經深了,他卻沒有一點兒睡意,也不想回到古堡,只靠著馬廄的外墻遙遙望著漆黑一片的森林。明月的清輝并不刺目,落在他的眼中,照出了他眼中的迷茫。白逐就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的臉,詢問長得和他一模一樣的人:“你那個時候在想什么?”陸管家不記得過去,眼前的一切于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但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讓他在此時與過去的“陸管家”共情了。“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對眼前的一切感到迷茫吧?!?/br>過去的陸管家,那個小少爺遠沒有現(xiàn)在的這位堅強。他的人生雖然不是一帆風順,可總是有著依靠的。他是獨生子,被父母疼愛著長大,父母去世后,他生命中最堅強的兩根支柱便這么被抽走了。叔父同樣是他的支柱,但大多時候叔父不能陪在他的身邊,而且他對那個向來嚴厲的男人是心懷畏懼的。于“陸管家”而言,他最親近的人便是圖倫了。與他一起長大的那個圖倫,木訥,老實,并不聰明,性格怯懦,缺少主見,有著一些優(yōu)點,也有著很多缺點,但他依舊是“陸管家”的支柱。他意味著長久的陪伴,意味著“陸管家”并非孤獨地活在世上。“陸管家”身邊的人很少很少,富裕的家境和圖倫的陪伴使他沒有在父母去世后快速成長起來,而是更加依賴這個陪伴著他長大的伙伴。“他并不在意與他有著婚約的莫婭小姐和人私奔,他在意那個人是圖倫?!?/br>陸管家對圖倫的感官十分復雜。他到底不是過去的那個“陸管家”,圖倫先生對他來說其實算是陌生人,他并不了解他,也不清楚圖倫同莫婭私奔時想了什么。他心中定是掙扎的,定是心懷愧疚的,可他就是那樣一個沒有主見的人,莫婭小姐用她熾烈的愛情生拉硬拽著他,他便跟著莫婭小姐離開。“陸管家”放了手,默默看著生命中的一根支柱倒下。陸管家在過去的自己身邊坐下,與他仰望著同一輪明月。白逐看著莫婭和圖倫的背影消失在森林中,回頭問陸管家:“我們不跟上去看看嗎?”陸管家搖了搖頭,提醒道:“這是‘陸管家’的記憶。”私奔的圖倫夫婦無疑更吸引人的注意,但那無法解釋的、在虛空中出現(xiàn)的字寫得很清楚,這是屬于“陸管家”的記憶碎片。他甚至猜測即便現(xiàn)在跟上了圖倫夫婦他們也看不到什么有意義的東西,因為留在馬廄的“陸管家”,是不應當知道森林里發(fā)生了什么的。陸管家等待著這個場景的結束,或是記憶碎片里還沒有到來的后續(xù)。他猜測是還有后續(xù)的,同樣也是因為那些字。三個條件中第一條和第二條他看明白了,但是第二個條件中“遺落在馬廄的袖扣”他卻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陸管家問白逐:“你是不是在馬廄里找到了什么東西?”白逐點了下頭,把袖扣拿給他看,金制的袖扣因為在馬廄的野草里躺了太久,表面灰撲撲的,蒙了一層污垢。它在白逐的口袋里待了有一會兒了,灰塵掉了不少,但是在陸管家接過它的時候,雪白的手套還是灰了一小塊。陸管家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這只袖扣價值不菲,一般人不會佩戴。過去那個我袖口的袖扣和這枚不管是花紋還是材質都不相同,袖扣的主人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這段回憶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結束。”“圖倫夫婦間的最后一份信件”就在他的口袋里,白逐找到的線索也能回到過去是陸管家意料之外的,原來達成條件需要的線索不用出現(xiàn)在同一個人身上。陸管家不知道白逐也在思考著同一件事。以白逐過去玩游戲的經驗,同一個隊伍中隊員持有的道具有時候確實可以共享,利用道具開啟副本的時候不用把道具轉移到同一個人身上,但這是組隊的情況下。在這個游戲里一同進入副本的四個玩家默認組隊關系,他們的道具能夠共享不奇怪,但為什么在NPC持有道具的情況下他們也可以回到過去?陸管家能夠回到過去,那么當時也在廢棄馬廄的圖倫夫人為什么不能?難道是因為擁有實物證據(jù)的只有他們二人嗎?無論如何,白逐都想不出NPC持有道具能和玩家共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月亮漸漸沉下去。當一串密集的腳步聲響起時,陸管家終于從地上站了起來,來自不同時空的三人齊齊往聲音的來源看去。為首的男人壓抑不住臉上的怒氣,他身后高大的仆從們舉著火把,步履匆匆走向馬廄。“陸管家”開口喚了一聲,聲音略?。骸啊甯?。”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還有,保證日萬。第39章怨恨男人用失望的目光看著他。“陸仁,你們的婚約不是兒戲。我知道你向來心軟,但你不能縱容別人敗壞家族的名譽。你在做事之前,也要想一想你去世的父母?!笔甯傅穆曇舻统燎覈绤枴?/br>“陸管家”低著頭不與他對視,死死攥著拳頭。他在無聲地抗議。叔父眼中失望之色更盛,他一揮手,冷聲道:“騎上馬,跟我去追人!”“陸管家”猛地抬起頭,攔在叔父面前:“就不可以放過他們嗎?凱里小姐的婚約對象是我,我自愿和她解除婚約……”“陸仁!”叔父的喝聲打斷了他沒有說完的話。“在和莫婭·凱里私通的那一刻,圖倫就已經背叛了你。你把他當作最好的朋友,但一個背叛你的人算不上你的朋友!”叔父的語氣中帶著盛怒,“你拎不清放走了圖倫,叔父舍不得罵你,也舍不得打你,但叔父必須糾正你犯下的錯誤。現(xiàn)在,讓開!”“陸管家”一個趔趄,被叔父推至一邊。叔父大步流星走入馬廄,打開了最健壯的那匹馬兒馬間的門。仆從們有序地去牽馬,“陸管家”跟著跑進了馬間中。馬兒已被喚醒,叔父韁繩就要離開?!瓣懝芗摇睋渖先ダ母觳玻怯性捪胝f的,想繼續(xù)懇求叔父放過圖倫他們,但叔父刀子般的目光落到他臉上時,他突然一個音節(jié)也發(fā)不出來。畏懼使他無言,叔父重重甩開了他的手,看也沒看掙脫了的袖扣一眼?!瓣懝芗摇笔稚媳恍淇蹌澇隽艘坏姥郏路鸶杏X不到疼痛,任由血從傷口中滲出,默默看著叔父領著仆從們縱馬離開。密集的馬蹄聲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