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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響了小屋的門……】一聲雪陷下去的輕響。陸先生一下子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猛地抬頭。不知什么時候,他的四周站滿了尸體,墻壁似的包圍了他。死人的眼珠冷冰冰地盯著他,卻只能沉默著站在原地,無法做出任何攻擊的舉動。落雪和死寂沉沉地壓下。陸先生眼里的迷茫還未褪去,他覺得自己和一個駭人的真相只隔了一層薄薄的墻壁,卻無法擊穿它。有些事情他更清楚了,有些事情他卻更糊涂了。陸先生咬著牙,艱難地從雪地里站了起來。他的身體終究還是僵住了,原地動了動四肢,好一會兒后他才感覺到了一絲暖意。陸先生蹣跚著離開山縫,行經(jīng)處凍尸如分浪般為他讓開了一條可以通過的道路。陸先生走出一段路,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駐足回顧。那些凍尸依舊無聲佇立著,滿身落雪,像是一座座雪雕。陸先生攜著燈越來越遠(yuǎn),很快他們便會融入沒有一絲生機的黑暗中。“對不起?!标懴壬蝗徽f道。說完他便愣住了,那三個字毫無理由、莫名其妙地冒了出來。甚至不知道為什么道歉。那種“這些記憶不是他的,這些事情并不是他做的”的奇怪直覺又來了。陸先生突然間覺得有些好笑,心中的怪異感愈發(fā)鮮明,隨之還有一種深沉的無奈彌漫開來。五味雜陳不過如是,陸先生琢磨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最后搖了搖頭,漸漸走遠(yuǎn)了。第12章鏡中世界凍僵的手指幾乎拿不住鑰匙,陸先生不自覺發(fā)抖的手努力了好幾次,才成功把鑰匙插進(jìn)鎖眼里。用后背頂著猛烈的寒風(fēng)將門關(guān)上,習(xí)慣了的寒風(fēng)呼嘯聲一下子被隔絕在屋外,小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靜。……也不能這么形容。陸先生若有所思地微微抬頭,看向樓梯間。此時小屋里除了他外還有幾位客人,并不似只有他一人時那樣毫無生機。陸先生把照明燈擱在了一邊的架子上,就在門口脫下厚重的衣服,先是圍巾,再是帽子,然后是大衣……直到身上只穿著秋褲和羊絨衣。衣上的積雪落到地上,陸先生腳下漸漸積了一灘水,在他離開時拖出兩道長長的水漬。陸先生步伐僵硬地上了樓,給自己放滿一浴缸的熱水,爬進(jìn)去浸了好久后,才覺得自己的軀體又“活”了過來。他癱在浴缸里平復(fù)著呼吸,四肢酸軟,幾乎可以想象到明早起床肌rou會酸痛成什么樣子。陸先生強打起精神給自己按摩了肌rou,這幾乎消耗了他最后一點力氣,他差不多挨上枕頭就睡著了。這一覺就睡到了次日中午。……陸先生是被餓醒的。他下樓的時候看見他的客人們圍在自鳴鐘邊不知道在搗鼓著什么。陸先生軟底的鞋子走在地上幾乎沒有聲音,他走近了拍了一下白逐的肩膀:“那個……”“?。 ?/br>白逐跟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陸先生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看見白逐被嚇得往前一步撞上了自鳴鐘。自鳴鐘底下的架子刺啦一聲往一邊歪倒,一片陰影就這么投下來了。陸先生:“……”他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客人們驚恐地看著陸先生,他們的身邊是自鳴鐘的殘骸。這鐘上了年紀(jì),平時好端端地擺在架子上倒也運作正常,然而一摔就散架,地上那攤東西勉強可以看出鐘體,七零八落的零件有些已經(jīng)不知道滾到了哪兒去。陸先生習(xí)慣了打掃爛攤子,但是面對變成這樣的自鳴鐘,他一時無言,頭一回覺得就是他也沒法讓這倒霉的鐘恢復(fù)原樣了。客人們一個個乖乖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后等待著老師批評的幼兒園小朋友。陸先生張了張口,最后還是一句話沒說。算了。陸先生去二樓自己的房間找出一只儲物箱,把里頭一些零碎的小物件先倒在地上后,拎著空了的箱子回到客廳??腿藗冞€站在原地沒有走,陸先生示意他們可以去忙自己的事,然后就蹲下身把自鳴鐘的部件撿到箱子里。客人們干站了一會兒,白逐突然俯下身去撿一些滾遠(yuǎn)了的零件,其他兩人才散開來。體積較大的部件很快就找齊了,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像是小螺絲釘那樣的零件即便篩了好幾遍也可能有遺漏,也只有修理的時候能發(fā)現(xiàn)有沒有缺漏了。陸先生抱著沉甸甸的儲物箱想要回二樓,卻被白逐拉住了手,女孩一臉歉然道:“對不起陸先生,弄壞了您的鐘。”“沒事,”陸先生搖了搖頭,“是我不小心嚇到你了?!?/br>他一向好說話,習(xí)慣性地把責(zé)任攬到了自己身上。自鳴鐘剛摔壞那會兒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有些難過,而現(xiàn)在陸先生只想著怎么修好它。聞言,客人們更愧疚了。白逐問:“有什么是我們能幫忙的嗎?”陸先生依舊搖頭,他的客人們看上去實在不像是會修理機械的。白逐一行人也確實不會,只能看著陸先生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腿藗兠婷嫦嘤U,鐘長雅神色復(fù)雜,將藏在身后的鏡子拿了出來。鏡子中他們的身前,眼角濺到血的陸先生持著一把鐵錘,眼神冷漠而癲狂。鏡子的異常是許延發(fā)現(xiàn)的。起床后他來隔壁串門,看到桌子上倒扣著的鏡子隨意拿起來看了看,然后就看見自己的身后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那個男人瞪大了充血的雙眼,半邊身子都被血染紅了,他的頭骨有著一處深深的凹陷,上面還有一道巨大的裂口,鮮血不住地從里面淌出。許延嚇得險些把鏡子摔在地上。他覺得自己的腦殼好像也開了個口,涼颼颼的,扭頭時脖子好像潤滑不足的機械,仿佛能聽到嘎吱嘎吱的摩擦聲。許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過頭。他的身后什么都沒有。但是當(dāng)他把目光再度放回鏡子上時,鏡面依舊映出了他身后那個血紅的人影。許延沒敢待在原處,忙跑到了離人影最遠(yuǎn)的地方。無論他去到哪里,人影都佇立在固定的位置。鐘長雅和剛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的白逐發(fā)現(xiàn)了許延的異樣,他們研究了這面鏡子研究了一個上午,確定了這面鏡子能照出一個不一樣的世界。聯(lián)系書房里找到的筆記,他們意識到鏡子里的世界,很可能是這座小屋過去的景象。盯著鏡子看的時候會有種怪異感,那是因為乍一看鏡子好像確確實實照出了屋內(nèi)的場景,然而實際上仔細(xì)對比,就會發(fā)現(xiàn)鏡子中家具的位置和現(xiàn)實中的有著一定的差異。除開那個顯然已經(jīng)死了的男人,最明顯的一處不同莫過于墻壁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