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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房間雖然不大,但是打掃得很干凈,柔軟的床鋪好像有太陽的味道。爬了一個白天的山,還找了那么久出山的路,我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累得好像挨上床就會睡著。唔,等鐘念洗漱回來就睡吧。衛(wèi)生間的水龍頭被凍住了,我洗的時候用的大概是管道里殘余的水,輪到鐘念時水就不出來了。還好三樓盡頭的盥洗室的水能用?!?/br>陸先生翻過一頁,看見字跡的一瞬間就愣住了。歪斜扭曲的筆畫好像是在執(zhí)筆人的手不住顫抖時寫下的,有些地方甚至失手劃破了書頁,顯得不安且不詳。【鐘念死了,鐘念死了!怎么會這樣……拿著鐵錘的那個男人,是陸先生對吧,一定是他!除了鐘念,這里的男人就只有劉承和陸先生……小瑤他們的房間門開了,地上都是血……這樣的天氣逃出去就是送死!一樓的房間沒有門鎖,我逃進了書房,把門鎖上了。拜托了……雪快點停吧,快點停吧!我要是留在這里,一定會被那個瘋子殺掉的!】【我不知道做什么,好像只有不停地寫能讓我冷靜一點。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明明我們只是開開心心出來旅游,為什么會遇上這樣的事!我不甘心!我還不想死?。。 ?/br>【我聽到腳步聲了,他在門外。沒事的,會沒事的,等雪停了,我就從窗戶逃出去?!?/br>【……他有鑰匙。我完了。】陸先生怔愣著合上筆記本。……為什么上面記錄的事情這么熟悉,好像那個陸先生就是他一樣?不對!陸先生驚得險些把筆記本扔在地上。這個陸先生就是他??!第8章哪里都不太對勁有一些哲學難題困擾了人類很多年,而且顯而易見地會一代接著一代地困擾下去,困擾到人類滅絕好像也不是什么難事。比如說我是誰,我來自哪里,我在干什么?此時此刻,陸先生就被這些難題深深地困擾著。筆記本仿佛帶著陳年的血腥味,被心煩意亂的陸先生塞回了書架,他在書房那方寸之大的空地里來回踱步,覺得記憶糾結(jié)成了一團亂麻。筆記本上提到的山就是他所在的這座山。這座山里沒有幾戶人家,那幾戶人家里也只有一戶姓陸。就是他。這么一想殺害了借宿旅人的兇手也就他沒跑了。可是……陸先生抓了抓頭發(fā)。可是……陸先生有些茫然地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陸先生可是不下去了。是他做的沒錯。陸先生想要找本有關思想品德教育的書籍來冷靜冷靜。他感到坐立不安,起身在書房里走了幾圈,最后又回到書桌后。與書桌配套的紅木椅子可比沙發(fā)硬多了,不像軟綿綿的沙發(fā)坐著都好像沒有依處,陸先生平白多了幾分踏實感,也覺得思維更加清晰。他陷入了一種很混亂的狀態(tài)。記憶告訴陸先生這些事是他做的。但是陸先生覺得他沒做過這些事。就好像明明他殺魚都要先給魚安樂死,記憶卻嘲笑他別天真啦你親手宰了好幾個大活人。陸先生緊緊抿著唇,手上的筆無意識地點著桌面,體現(xiàn)出主人的煩躁……和一絲無措。漸漸的,陸先生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的記憶出問題了。陸先生正打算把弄清他腦子哪里出了問題規(guī)劃一個章程出來,可是還未付諸實踐,書房的門就被敲響了。陸先生驚了一下,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掉在了桌上。敲門聲輕且小心,頻率恰到好處,似是唯恐書房中的人感到不喜。三下敲門聲后,陸先生聽到了白逐的聲音:“請問我可以進來嗎?”陸先生定了定心神,回答道:“請進。”他的嗓音此刻微啞,陸先生突然覺得他的聲音如同記憶那般不真實,他的聲音不像他的聲音,他的記憶不像他的記憶,他不像他,一切都帶著一種怪誕的虛幻感。直到他看到白逐推門進來,身材嬌小的女孩感激而不諂媚地向他笑了笑,輕手輕腳地合上了門,鮮活而真實。陸先生的心突然落到了實處。縱然說不出理由,但此時他覺得這個世界并非全然虛幻。“有什么事嗎?”陸先生問他,起身想要去茶幾旁給白逐倒一杯尚且溫熱的紅茶。白逐看到他的動作連忙阻止了,有些局促地說道:“我可以借幾本書去看嗎?成日待在房間里太無聊了。”陸先生示意他自便:“書架上的書你都可以拿去看?!?/br>陸先生坐回到紅木椅子上,他意識到他的視線給白逐帶來了壓力,還很體貼地轉(zhuǎn)了個背對白逐的方向。背過身去前,他看見白逐取下了第四層書架上的一本書。陸先生沒有在意,低下頭在一本空白的精裝筆記本上記下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白逐找書并沒有找很久,他離開的時候叫了陸先生一聲,懷中抱著七本書。陸先生目光落到書堆上后,他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給我的同伴們也帶了幾本?!?/br>他看著陸先生的眼中帶了幾分小心,又帶了幾分希冀:“可以嗎?”陸先生點點頭:“沒關系,看完了放回原處就可以,想要看什么書都可以過來拿的?!?/br>白逐又笑了笑,轉(zhuǎn)身小步離開了。陸先生覺得他的步子似乎有點著急,但他把這歸于女孩不好意思和陌生男人共處一室的原因。他不知道白逐背對他后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白逐笑得有些僵硬,不自覺地屏起了呼吸,直到離開書房疾走到樓梯間才松了一口氣。白逐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走廊,又謹慎地看了看樓梯上下,才用微微發(fā)顫的手移開最上頭的兩本書。書堆的第二本和第三本書之間,夾著一本筆記。……目前存活的三位玩家集中在第一間客房,神情嚴肅地看著桌上合著的筆記本。那本筆記本剛剛被他們傳閱了一遍,每個人看完后心情都很復雜。“所以,”沉默許久后,許延率先出聲,“陸先生是BOSS之一這件事大家都沒有意見了吧?”黑框眼鏡道:“那么櫥柜里那個東西說的話也都是真的了?”“真假參半吧,”許延道,“午夜后顯而易見是不能開門的,但是陸先生殺害旅人的事情應當也是確實發(fā)生過的。”黑框眼鏡感慨:“人不可貌相。”游戲公司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給這個NPC做了一副老實人的相貌,看著就像那種積極給玩家送線索的指引NPC,哪想得到還有這么兇殘的設定呢。白逐微微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