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就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明明太子殿下的相貌在我們大周也是出了名的好看,多少人思慕已久了?!?/br>說話聲音細細的宮女正在擦燭臺,聽到話笑著打趣她:“我看你也偷偷思慕殿下了吧?!?/br>娃娃音的姑娘佯怒,低頭紅著臉頰推了對面擦燭臺的宮女一把:“才不是?!?/br>元季年只覺得耳邊吵得不行,他身子還疼得不行。手指動了動,元季年慢慢坐了起來。“你怎么了?”娃娃音看著對面的人忽然扔下了擦燭臺的抹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上忽然驚恐萬分,指著她身后的一個地方,嘴唇上下碰著。“你看那……看那……”擦燭臺的宮女慌忙起身,退了好幾步。另一個宮女也回頭去看,杏眼一下瞪圓了,打著結(jié)巴:“太太太……太子殿下詐尸了!”先發(fā)現(xiàn)的宮女早就落荒而逃了,娃娃音的宮女發(fā)現(xiàn)只剩下了自己,她著急地眼淚都流了出來,哭哭啼啼道:“殿下心里若是有怨氣,就去找裴……裴公子吧……”說著,兩個人就跌跌撞撞找到了門,沖了出去。元季年剛坐起來就看到兩個宮女像見了鬼一樣,奪門而出。他剛才好像聽到了那兩個宮女說了詐尸二字。元季年再低頭看身子躺的地方,一下就明白了這涼嗖嗖的東西是什么了。是冰棺,還泛著涼氣,縷縷涼氣一點點沁入了骨子里。不過還好沒蓋上蓋。在箭射進他的身子那時,他就已經(jīng)死了。那他現(xiàn)在……好像又活過來了。元季年目光移向自己的手,看著自己搭在冰棺上的手,只覺得分外陌生。皮膚如一層薄薄的蟬翼,在冰棺上幾近透明,皮膚下還能看見凸起的淡藍色血管正在跳動。元季年抬起了手,怎么看都覺得不太對。好看是好看,但好像不是他的手。元季年低頭又看了看身子,一身金線蟒袍,元季年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且不說他那晚有沒有穿蟒袍,就單拿這蟒袍來說,還是和他以往著的蟒袍有所不同的。元季年從冰棺里走了出來,走了幾步后,他才想起一件事。自己的心口上明明中了一箭的,可是怎么不痛。但元季年沒時間看傷口,他得先了解自己在哪。元季年站在光線有些暗的大殿中間望了一圈。里面的陳設都和他的大殿不一樣。這到底是哪。元季年的目光轉(zhuǎn)了一圈,看到黑漆漆的門口,卻沒有走出去。他開始在昏暗的殿里摸索起來,尋找著其他出口。所有可能藏有地道的地方他都找了一遍,找得他頭上的汗都落下來了,也沒有找到出口。“他醒過來了?”殿外忽然傳來一道沉厚的聲音,伴著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朕就知道他不會死?!?/br>元季年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略一思忖,他又鉆回了冰棺里躺著。元季年聽著那陣腳步聲已經(jīng)來到了殿里。“不是已經(jīng)醒了嗎?”問話的人帶著期待落空后的失落,語氣漸漸惱火了起來,“去把那兩個小宮女叫過來,這種事情都敢騙朕?”“奴才這就去?!贝鹪挼娜藳]有一絲猶豫。元季年閉著眼,聽著有陣腳步聲走遠了。但還是一動不動,他知道殿里面還有人。面前忽然黑了黑,有什么東西擋在他面前了。元季年聽到了一聲嘆息,聲音的來源在他的上方。應該是有人坐在他面前了。臉上忽然被人碰了一下,有只手在撫摸著他的臉。元季年驚了一下,還是保持不動。“朕已經(jīng)答應了你與裴公子的婚事了,只要念兒能醒來,就能馬上看到裴公子了……”那人一邊摸著他的臉,一邊嘆息。裴公子?是裴淺。他與裴淺有什么婚事,他人都死了,這結(jié)的是哪門子的婚。那雙手很寬厚,拇指上還有繭子,磨得他臉疼。但元季年眉頭都沒敢皺一下,這根本不是他父皇的聲音。“皇上,奴才抓到這兩個說謊的小丫頭了。”門口踏進一陣零零碎碎的腳步,說話的人拿捏著尖尖的音調(diào)。“帶過來?!痹灸昱赃叺娜碎_口道。與此同時,他感覺放到自己臉上的手收回了。“皇上,奴……奴婢親眼見到,方才太子殿下真的從棺中坐起來了!”另一個聲音也弱弱地應和著,話音還打著顫,顯然是心有余悸:“奴婢當時也見……見到了?!?/br>“那你們再看看,他活過來了嗎?”低低的聲音依舊帶著威嚴。“這……怎么可能?”小宮女的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接著元季年聽到了好幾聲頭撞地的咚咚聲。“奴婢真的沒有說謊,太子殿下方才還看了我們一眼?!?/br>“那太子怎么還沒醒?”元季年頭上方的聲音里又多了幾分怒意。這下殿里沒人說話了,安安靜靜地,那兩個哭哭啼啼的宮女也沒了哭聲,只有斷斷續(xù)續(xù)抽鼻子的聲音,聲音小心翼翼地。空氣一時就像凝結(jié)了。元季年甚至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拖下去,杖斃?!焙唵螏讉€字就交代了那兩個宮女的命運,說話的人語氣煩躁。元季年聽著那兩個姑娘的哭得更狠了,凄厲的哭聲讓元季年也跟著不舒服。事情由他而起,他還做不到無動于衷。再一睜眼,剛才心里的種種疑慮都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你要問我什么?”他的話剛說出口,所有人都像見了鬼一樣將目光移向他,其他人都彎腰后退了好幾步。只有穿著一身龍袍的男人湊了過來,眼含欣喜地望著他,雙手抓著他的肩,在他耳邊說:“有什么不滿回去給朕說。”元季年也才看清了殿里的一切,以及面前穿龍袍的人到底是誰。那是大周的國君,橫眉冷目,眉間戾氣難掩。而方才的那話,好像是他親口對他自己說的。他忽然有一個猜想,周皇這樣對他,是想從他口中套些什么話出來,用得還是所謂的懷柔法子。“你要我做什么就直說吧,也不必拐彎抹角了?!?/br>元季年感覺到自己說完話后,其他人的眼睛都睜大了。周皇也松開了手,把他的臉看了又看。威嚴的的君主露出了惶恐著急的表情,周皇小心翼翼問:“念兒還在生朕的氣嗎?只要你不再尋死,朕就答應你娶裴淺。前些日子裴淺刺殺了大宋太子,朕已經(jīng)派人接回他了,想必五日后就能到了,屆時朕再為你們二人賜婚?!?/br>念兒。念兒好像是周太子的名字啊。他在大宋時還聽說過一個笑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