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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他當(dāng)?shù)艿?,他可不把你?dāng)哥哥。馮燈心里這樣想,嘴上卻說:“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宋新元瞄著馮燈的背影,不明白馮燈是怎么回事,以為馮燈不愿意與自己溝通,只好閉上嘴巴。體檢中心。沈靈溪領(lǐng)著趙炎一項一項做檢查,走到傳染科時,看見趙炎變了臉色,好笑道:“沒事兒,正常檢查而已,因為得了傳染病就不能做喉鏡檢查了,所以馮醫(yī)生才特意強(qiáng)調(diào)這方面,你別想太多,他沒有針對你?!?/br>趙炎撇撇嘴:“我還以為他看我不順眼故意整我呢,真沒意思?!?/br>“怎么會,馮醫(yī)生很少摻雜個人感情,無論患者是什么身份,是好或壞,對他而言幾乎沒區(qū)別,都是他的病患?!?/br>“哇哦,他難道沒有喜歡的人嗎?除了給人治病,就沒搞個對象?”“哈哈哈,我觀察馮醫(yī)生好久了,我覺得他最喜歡病人,最喜歡做手術(shù),這輩子都不會談戀愛吧?!?/br>聽著沈靈溪的笑聲,趙炎忽然想,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么宋新元真可憐,居然暗戀馮燈這個傻逼,而他這個憨批居然在嫉妒馮燈。一小時后,趙炎回到住院部。馮燈看完他的檢查報告,站起身來:“走吧,去做喉鏡檢查?!?/br>馮燈帶趙炎到耳鼻喉專科掛號,開了一張化驗單,命令他躺在病床上。趙炎躺下后,見馮燈拿著針管走過來,感到非常不安,縮起了脖子:“這就開始了?你不會借機(jī)謀害我吧?路哥,新元哥哥,你們一定要保護(hù)我?!?/br>他戲太多了,路騰達(dá)和宋新元都示意他安靜。“別吵,先打麻醉藥?!?/br>馮燈給趙炎的鼻腔做了局部麻醉,讓趙炎服了一片丁卡因(麻藥),之后將一個小喉鏡輕輕送入趙炎的鼻腔,直到觸及喉部才停下來。他看到趙炎怪異的神情,提醒道:“放松,深呼吸?!?/br>過了幾分鐘,喉鏡檢查便結(jié)束了。趙炎回過神,喉嚨里一直犯惡心,對著垃圾桶瘋狂嘔吐。“兩小時內(nèi)禁止飲食,你躺著等檢查結(jié)果吧。”下午三點,趙炎的喉鏡檢查終于有了結(jié)果,而他快餓扁了,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病情。路騰達(dá)嘆口氣,謹(jǐn)慎地問:“馮醫(yī)生,趙炎的情況怎么樣?”馮燈環(huán)視四周,淡淡道:“咽喉炎癥,通過藥物治療即可,他還有……扁桃體腫物,表面欠光滑?!?/br>“扁桃體腫物?那是什么?”宋新元等人雖然不理解專業(yè)術(shù)語,但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認(rèn)真地望著馮燈。“簡單來說,有可能是扁桃體癌?!?/br>馮燈這句話激起千層浪,一下子使趙炎彈了起來。此時,急診科的陳主任走進(jìn)病房,來了解趙炎的情況。其他人一臉緊張,沒空關(guān)注他。路騰達(dá)瞧瞧趙炎慘白的臉,安撫性地拍了拍趙炎的背,其實他的臉色比趙炎更難看:“是癌癥?”馮燈說:“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因為扁桃體腫物無法確定是良性還是惡性的,只能通過做病理檢查才能確定,如果是良性的,手術(shù)后配合藥物就可以治愈,如果確診是惡性腫瘤,并且沒有發(fā)生轉(zhuǎn)移,仍可以通過手術(shù)切除配合化療或放療來根治,但是扁桃體癌有50%轉(zhuǎn)移的概率,若是轉(zhuǎn)移到肝臟、肺等部位,那做什么都沒有意義了。”(*注)直白點說,趙炎有可能會死。趙炎難以置信地眨眨眼睛,淚水止不住地往外落:“不要,我不想死,我周末必須回去錄制,我要打敗周崇,替新元哥哥報仇……”宋新元沒想到趙炎頭件事不是考慮自己,而是想著幫他出氣,心里受到觸動,溫柔地安慰趙炎:“小炎,你不用怕,你的腫塊還沒有確定是腫瘤,也許是炎癥造成的?!?/br>陳主任看了趙炎的喉鏡檢查報告,覺得馮燈有些夸大其詞,以為馮燈是想讓病人做好最壞的打算,于是配合道:“對,先做病理檢查吧,等結(jié)果出來再說?!?/br>路騰達(dá)幫趙炎做了決定:“好,病理檢查怎么做?我們馬上就開始?!?/br>“不用急,他現(xiàn)在有炎癥,等炎癥好轉(zhuǎn)再做病理檢查。病理即發(fā)病的過程和原理,需要通過手術(shù)切除扁桃體腫物,取局部組織來明確病變的性質(zhì)。得到病理后,根據(jù)頸部磁共振或CT對癌癥的分期進(jìn)行評估,再結(jié)合病理類型制定最終的治療方案。”(*注②)路騰達(dá)沉默良久,艱難地提出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手術(shù)后對他唱歌有影響嗎?”馮燈垂下眼睛:“可能會損傷聲帶附近的神經(jīng),無法唱出高音,甚至毀掉聲帶?!?/br>陳主任詫異地看向馮燈,據(jù)他所知,切除扁桃體腫物并不會影響到聲帶,不理解馮燈怎么會犯這種小錯誤。馮燈回望他一眼,搖了搖頭。陳主任由此推測馮燈另有安排,便沒有拆穿他,畢竟馮燈在醫(yī)院的口碑人盡皆知,沒理由為難趙炎。然而他猜錯了,向來正直的馮醫(yī)生今天就是想恐嚇一下趙炎。趙炎果然被嚇壞了,嚇得失聲尖叫:“我不要做手術(shù)!路哥,我不要——”接著,他湊近宋新元,哭哭唧唧地尋求安慰,趁機(jī)抱住了宋新元的腰。馮燈冷眼瞥了瞥他的胳膊:“如果不做手術(shù),炎癥會反復(fù)發(fā)作,扁桃體的情況也會惡化。希望你們慎重考慮?!?/br>路騰達(dá)看趙炎已經(jīng)崩潰,只好拜托宋新元說服趙炎做手術(shù),自己請馮燈和陳主任出去說話。宋新元陪趙炎坐在床上,幫他擦眼淚。趙炎那張漂亮的小臉哭得梨花帶雨,讓他討厭不起來。“小炎,你不做手術(shù),嗓子就會一直疼,你還怎么唱歌?”趙炎甚至?xí)拭涡略獩]敢說。“可是手術(shù)后遺癥太可怕了,要是我不能唱歌了怎么辦?要是不能唱高音怎么辦?”趙炎吸著鼻子說,“哥哥,其實我給你寫了一首歌,原本想找到你,大聲唱給你聽,我想借那首歌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宋新元愣住了,沉寂許久的心砰砰地跳動著。他活了這么多年,竟然第一次聽到純粹的情話。“你不相信是不是?雖然我叫你哥哥,但我不想做你弟弟,是真的,”趙炎著急地強(qiáng)調(diào)道,“不是假的?!?/br>宋新元心頭一震,猛地想到了馮燈與馮星河。不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在他最喜歡馮燈的那些年,馮燈不愛他是真的。馮燈從未說過喜歡他,總是注視著名義上的哥哥。如今,他處心積慮地回到馮燈身邊,竟在模仿馮星河。他蓄意扮成馮燈喜歡的樣子,乖巧地等馮燈回家,給馮燈煮飯,時不時羞澀地對馮燈笑,企圖討得馮燈的歡心。真正的他站在他的身體之外,仿徨著,吶喊著:不對,那不是你,那些不是你渴望得到的,不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