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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半是奇貨可居半是表露不滿。他不相信嚴雪宵會置之不理,兩袖不沾保持中立,不過令他意外的是,直到會議開始嚴雪宵都沒有出現(xiàn)在會議室。駱書走到主位下方的椅子坐下,原本躊躇不定的人漸漸倒向駱書,直到有人詫異出聲:“嚴夫人怎么沒到?”嚴夫人作為嚴照的遺孀,嚴氏的股份僅次于嚴雪宵,沒道理董事會上遲到。底下人各懷心思,嚴夫人不提駱書沒人敢當出頭鳥,興奮的空氣不知不覺轉為焦灼,嚴家的管家高伯走進會議室:“嚴夫人出了車禍?!?/br>會議室的人來不及嘩然,不由得望向駱書,誰也沒想到駱書匆匆離開座位。駱書走到會議室門口與嚴雪宵擦肩而過,黑色西服在冷白的膚色下襯出喪服的意味。嚴雪宵走到主位坐下,掀起如墨的眼:“有誰對我有意見?”會議室靜默無聲,聽到黃秘書長開始念人事變動,汪紹突然明白支持者的名單是發(fā)配名單,再無人敢背后議論。*駱書趕到醫(yī)院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無聲看著依靠呼吸管維持生命的嚴夫人,眼里顯露出濃烈的愧疚。他的視線停在女人蒼白的臉上,伸出手掖好被角,確認沒有生命危險后才走出醫(yī)院。下午瑞文陪同嚴雪宵走入病房,掩不住驚訝:“駱書竟然沒有留在會上主持大局?!?/br>從利益的角度他不能理解駱書的做法,他印象中的駱書應對鄭安絲毫不懼,沒理由因為嚴夫人出車禍自亂陣腳。嚴雪宵望著掖好的被角語氣平淡:“駱書挺細心?!?/br>瑞文不知道怎么判斷出來的,他壓下疑惑走出病房,而病床邊的嚴雪宵似乎在等待什么。駱書在給梅花澆水,電話寒暄后嚴雪宵忽然問:“呼吸管是不是不能拔?”駱書的瞳孔猛然放大,當看見嚴雪宵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過會來得這么快。他毫不懷疑對面真的會拔呼吸管,唯恐激怒嚴雪宵顫著嗓音:“你母親和嚴照的死無關,只不過是我無意中聽見航班信息?!?/br>他沒想過利用嚴夫人,嚴照生性謹慎不用生人,原本計劃讓高伯死于意外,將自己的人安插在嚴照身邊。誰知燕建國連刀都拿不穩(wěn),不僅沒殺死高伯反而招致嚴照戒備,他只能打電話將航班信息透露給兇徒鄭安,只可惜沒有斬草除根,讓嚴雪宵從國外逃了回來。他從未如此示弱過,可以說得上是卑微,然而電話那邊傳來嚴雪宵清冷的嗓音:“死人不會說謊?!?/br>駱書的嗓音發(fā)苦,他自以為將對嚴夫人的情愫得很好,最親密的接觸不過拂去肩上的落花,他沒想過會為她帶來危險,更沒想過嚴雪宵不在意血緣的束縛。不知道當初那個溫和的青年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樣,他閉上眼說了句:“你放心?!?/br>他掛斷電話望向遠處的嚴邸,從這兒可以看見滿院梅花,他輩子沒羨慕什么人,唯獨羨慕嚴照。他和嚴照一同長大,嚴照待他不薄,為嚴照擋槍傷落下病根沒后悔過,可初見梅花下的嚴夫人后悔了。如果嚴照身死他是不是能成為嚴照,可以和嚴夫人行走在林間,而不是恭順站在嚴照身后。駱書走進房間點燃手里的火星,對著身后的施然說:“你出去吧?!?/br>嚴照死后他活成了嚴照的模樣,他陪著嚴夫人走出陰影,當他站在嚴夫人身邊有那么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嚴照,有健康的身軀,掌管嚴氏,有幸福的家庭,他像小偷般眷念不舍。只是他沒料到嚴雪宵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比他還要瘋,駱書坐在火海中閉上眼,可惜再也看不見梅花了。施然鎮(zhèn)靜關上門。隔了一陣嗅出屋里傳來焦煙的味道,他清楚人瀕死的掙扎,毫不猶豫鎖上門。他沒有欠人情的習慣,他忘不了誰救過他的弟弟施梁,即便嚴雪宵未曾放在心上,可對他來說千鈞之重。*沈遲坐在基地的餐桌前吃飯,藍恒瀏覽著新聞說:“臨安區(qū)有人被燒死了?!?/br>陳經理推了推眼鏡:“明天進行消防安全檢查,如果方便的話還可以聯(lián)系市消防隊進行消防演習?!?/br>陳經理的話音剛落,TTL五名隊員同時放下碗走上二樓訓練,陳經理只能放棄消防演習的打算。病房外的瑞文透過玻璃窗目睹嚴雪宵將手放在呼吸管上的舉動不寒而栗。權力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足以讓一個人變得全然陌生,連他也從心底升起懼意,不知道是新澤西的雪夜可怕還是如今的嚴雪宵可怕。夜晚他陪著嚴雪宵回辦公室,望見一個紅頭發(fā)的少年背著書包靠在辦公室門邊,膚色在月光的映襯下格外白皙。看起來便是被人養(yǎng)得很好的孩子,面容張揚恣意,眼底看不到絲毫陰暗。瑞文忽然記起嚴雪宵在美國讀研時似乎在養(yǎng)小孩兒,應該就是這位了吧。或許是從小養(yǎng)大的緣故,少年的眼里沒有絲毫懼怕,反而走過來說:“明天消防安全檢查今天提早下訓?!?/br>瑞文知趣地退出辦公室。聽到關門的聲音,沈遲像狗崽崽般抱上嚴雪宵的腰問:“工作完成了嗎?”嚴雪宵斂下眼眸:“完成了?!?/br>少年提著的心放下了,正要松開手時被抱得更緊了,泛涼的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你會怕我嗎?”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他趴在嚴雪宵懷里點了點頭:“怕?!?/br>似乎沒察覺到驟然冰冷的氣息,少年紅著耳朵害羞說:“怕你不要我?!?/br>☆、第140章第一百四十章憑空生出的冷冽消失了,意識到長久的凝視,他別過臉問:“你在想什么?”今天的嚴雪宵格外沉默,下一秒少年被緊緊禁錮在懷里,如同無聲的回應。濃重的情緒傾覆而下,他的頭發(fā)蹭了蹭冰冷的西服,他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嚴夫人從醫(yī)院的病床上醒來已經是三天后,她在助理的陪同下回到嚴邸。經過客廳瞥見瓶里泛黃的梅花,她想起什么似地問:“駱書沒來嗎?”駱書每天都會為她送一枝新鮮的梅花,她今天出院沒見到駱書的影子。助理猶豫了會兒說:“駱先生……死了?!?/br>“死了?”嚴夫人不敢置信轉過頭,她印象里的駱書文文弱弱的,總會在旁邊看他們滑雪,她拉上駱書時駱書總會扶著眼鏡說不了。她無法掩飾自己對駱書的感激,當嚴照去世后她在葬禮上哭得抬不起身體,是駱書將繡著梅花的手絹遞給她。無論嚴濟還是嚴雪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