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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修遠驚慌的聲音。[阿潤,小心!]這一句話里的驚惶和關(guān)切好像擁有了生命,像乍開的天光射進那個模糊的夢境。元潤的靈魄忽然受到了一絲震顫,而后洶涌而上的、熟悉的眷戀席卷全身。潛藏在他記憶深處的那道模糊身影又一次浮現(xiàn)了上來,那么近,好像只要伸出手便能觸碰到。他渾身上下忽然涌上了一股力量,他用盡全力撕扯著困住自己的藤蔓,縱然手心被勒出血痕也再不所不惜,一點一點,艱難地朝著路修遠所在的地方爬去。路修遠的視線被眾多藤蔓遮住大半,可他依然看到咬著牙倔著骨朝自己而來的少年,用雙手撕碎了污濁的困擾,眼睛里迸發(fā)著堅定的光芒。“你別過來!”路修遠眼里寫滿了心疼,他渾身的力量幾乎被藤蔓抽盡,但本能的撕扯著身上的藤蔓,直到和向他而來的少年一樣,雙手滿是血污。藤蔓想要阻止他,也想要殺死路修遠。尖銳的頂端炸開尖細的刺,一下又一下沖撞著路修遠的心口。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這些藤蔓,可它們根本觸碰不到那個位置,一層淺淺的光暈護住了心房,將一切傷害隔絕在外。近了,靠近了。元潤帶著血痕的手終于握住了路修遠的,兩只傷痕累累的手緊緊扣在一起,縱然力氣耗盡也沒有松開。而后周圍的藤蔓翻滾,將二人一齊卷到了更深處。急速下沉的時候,二人之間只隔著幾道藤蔓,對方的心跳聲清晰的透過胸膛傳來,在那之外的,還有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路修遠!”元潤唇色有些發(fā)白,縱然藤蔓緊緊的勒住他,他也要伸出手緊緊的拽住身邊的人,“你……”他的沖動和勇氣全在靠近他的一瞬間消失了。他怎么會覺得方才的一瞬路修遠是那個人。不會是他。也不應(yīng)該是他。元潤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他的情緒如同驚濤駭浪之下的小舟飄飄蕩蕩,忽上忽下十分難受。可現(xiàn)在的狀況,顯然不容許他多想。他們被這詭異的藤蔓困住且妖力大減,只能先行脫困才行。他嘗試著用手指描摹那個從道修那學(xué)來的半吊子逃命仙法,畫完了符文,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連一絲妖力都沒有剩下,符文沒有妖力,根本無法繪制成功。怎么辦,他不能死!焱池就在這附近,他想要找的一切都近在咫尺,他如何能死在這種地方?!元潤抬頭,看向了路修遠發(fā)間的銀簪。妖力已被吸走了,他只剩下一身妖血。一咬牙,元潤用盡全力抬起手,掙扎著去拔下路修遠發(fā)間的銀簪。因被藤蔓困住,手作十分遲緩和艱難。路修遠感受到發(fā)絲被拉扯,他歪了歪頭,配合元潤的動作:“你做什么?”下一刻,他發(fā)間的銀簪被元潤抽了下來,而后眼前的少年人用那銀簪朝著手心狠狠一劃,溫?zé)岬孽r血倏地冒出,周遭的藤蔓像是聞到了血液的味道,瘋狂涌過來吸元潤手上的血液。“該死……”元潤手上的血液被藤蔓吸走時那符文才畫了一半,他發(fā)了狠,用簪子劃破了兩只手。“你做什么——”路修遠手上的青筋迸發(fā),他緊咬的后槽牙里哽著好些話。他心疼元潤這樣傷害身體,卻又知道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這怪物困住了,是他無能,才導(dǎo)致需要元潤傷害自己帶他脫困。“沒事?!痹獫檭墒稚蠞M是細細密密的傷口,正在不斷滲著血,可他的語氣還是那樣的漫不經(jīng)心,“就流一點血,你就當欠我一次,以后要還的!”他立刻用流出的妖血在他和路修遠的手中描摹著仙法,每一筆畫出,那符文便亮上一分,在符文成型的那一刻,二人在密密麻麻藤蔓中的身影倏地消失。那些藤蔓似乎愣了一下。它們互相纏繞著、扭動著,而后猶如群蛇翻涌的藤蔓漩渦內(nèi)鉆出一條格外丑陋的、滴滴答答不斷往下淌著黏液的巨大藤蔓。它的頂端竟然生著兩只可以稱之為‘眼睛’的存在,可是那眼睛里灌滿了惡心的血水,看起來便十分恐怖。藤蔓的頂部歪了歪,好像是一顆頭顱一樣慢慢轉(zhuǎn)了轉(zhuǎn),好似擁有著靈智,并且在思考著善惡。過了一會,它又晃了晃,周遭的藤蔓聽懂了它的意思紛紛向后撤退,除卻黏在石壁上腥臭的液體,一切都好似從未發(fā)生過的樣子。-風(fēng)呼呼從相擁的二人身側(cè)灌入灌出,凌冽的風(fēng)將元潤的臉割地生疼。下一刻,他們被甩在了半空之上,很快失重感襲來,二人一同被拍到了水面上。“撲通——”背后撞擊水面的劇痛霎時傳遍全身,下一刻入骨冰涼的水將他緊緊裹住。他失血后陷入虛弱狀態(tài),短暫的昏迷席卷了他。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微睜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他身上的黏液被清澈的水沖刷,像是紅色的墨汁般一圈一圈暈開。他在降落。而他想要接住他。……“阿潤,阿潤……”“阿潤,你醒醒!”“阿潤……”元潤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叫他。他好疼,渾身上下都疼,難受的厲害。忽明忽暗的夢境里,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狼狽的畫面,是他受了很重的傷,皺著臉躺在一位少年懷里。是那位他一直想見,卻看不清的少年。“阿潤,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該拖累你……阿潤你是不是很疼?”少年人的聲音里滿是自責(zé)和關(guān)切,他溫暖的手一遍又一遍摸著他的頭發(fā),偶有一兩滴液體落在他的臉上,溫溫的,熱熱的,很快又變涼了。是少年在哭。元潤強撐著難受,努力安撫著:“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沖過去的……和你沒有關(guān)系……”話到這里,喉頭一癢,咳嗽帶動著抽痛的肺部,直到咳出血來。“你怎么那么傻?”少年的手顫抖著撫上他的臉,不知往他嘴里塞了什么東西,精純而溫?zé)岬乃幜芸爝M入他破損的肺腑,一點一點修復(fù)著他的傷口。“阿潤別怕……”他說,“你用性命護我,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br>這個夢境并不安寧。元潤隱隱還聽見了叫囂的怒罵聲,和刀劍相交的聲音。他們好像在逃,少年背著他奔跑在一望無際的曠野上,身后的追殺和大喊越來越近,少年的呼吸也越發(fā)沉重,越喘越粗,好似再也堅持不住。這樣的夢應(yīng)當是絕望的。可不知是為了什么,縱然遇到了困境,單單那一句‘阿潤’別怕,這個夢充滿著希望。……“阿潤,阿潤……”夢境的虛幻被柔和的聲音悄悄撩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