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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是一個宦官,也得到了后人的認可。國人為之稱道的航海盛事,就是鄭和所為。要祁元詢來說,這其實也沒什么,誰說宦官就不能掌權(quán)了?論親近與否,天子家奴的他們比之朝臣還要更讓人放心一點,比較宦官們的權(quán)威來源都是皇權(quán),什么立皇帝、九千歲,皇帝想要對付他們的時候,也并不難嘛!當然,像宣宗直接在宮中開學堂教內(nèi)侍讀書這種例子,還是太出格了些。光幕中的記載還只到了太宗常派遣宦官作為使節(jié)出使這份內(nèi)容,但是天子宣武帝如今已經(jīng)大發(fā)雷霆。明明是祁元詢起的頭,但是被叫過來罵的,卻是他的太子爹。太子推著祁元詢自己去向天子請令,結(jié)果光幕記載一出,該背的黑鍋還是得他背。祁元詢對親爹的遭遇還是有點抱歉的,但是,他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是,鄭和到底是誰?太子從前的舊人里,完全沒有這個名字的人存在啊!第34章第三十四章遣使(上)嗖!伴隨著利箭破空的嘯響,羽箭直直沒入草靶之中。馬康平垂下持弓的手,退至一旁。練武場范圍極廣,他們現(xiàn)在站的這個區(qū)域,箭靶立在足有百米遠的地方。如此箭術(shù),稱之為神射也不為過。祁元詢頷首道:“馬伴伴好射術(shù)。若是宮中有射柳,我想伴伴定能拔得頭彩了?!?/br>馬康平忙道:“殿下厚愛,奴婢這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哪能入得了殿下的眼呢?!?/br>祁元詢覺得自己和馬伴伴還磨合得不太好。他才夸了一句,對方的套話張口就來。祁元詢覺得對話的套話沒意思,還沒有對方的射術(shù)來得妙,便走到馬康平讓出來的空位上,張弓搭箭,不再對話。箭在呼嘯聲中正中目標,祁元詢卻不甚滿意。“伴伴,你去令人移動箭靶?!?/br>馬康平應了一聲,馬上去挑人了。馬康平原是趙王府的舊人,來到京中以后,也一直是在太子身邊伺候的。只不過上次挑人,祁元詢選中了他,又因為天子未曾應允,計劃沒能開始實施,太子也就沒將馬康平要回身邊,而是順勢讓他在祁元詢身邊伺候了。太孫欲使中官參與出使別國,這么大的事,若是有一點風聲透露出去,那便很了不得了。三日前,光幕上顯示原世界的發(fā)展中,太宗好用“中貴”后,朝中的便有些反對的聲音出現(xiàn)。由于今上宣武帝的極力壓制,朝中文官一向沒將內(nèi)侍放在眼里。前朝出現(xiàn)過內(nèi)侍禍亂天下的例子,當時朝中百官,投效那個宦官的人數(shù)足占朝官人數(shù)的十分之九。有鑒于前朝與史冊上的宦官之亂,天子一再表現(xiàn)出對內(nèi)侍的防范。史書上沒說太宗當政時出現(xiàn)過宦官之亂,甚至于,符合太子如今一貫英明神武的表現(xiàn),他所用的宦官,還創(chuàng)下了青史留芳的功績。可是,這樣的口子一開,給了宦官干政的機會,后續(xù)的發(fā)展是怎樣的,誰也想不到。這三日,關于天子的意思,沒有半點風聲傳出來。祁元詢也就安分了下來,只是讓馬康平教他騎射。宮中是有專門的老師教導皇子皇孫的,只是祁元詢從小就喜歡文學,弓馬并不嫻熟。而且他現(xiàn)在是皇太孫,身份不同,突然大張旗鼓地要學武,免不了讓人多想。只讓跟在身邊伺候的馬康平教他就不同了,知道的人少,消息輕易不會傳出去。若是有誰敢拿這件事讓他不痛快,窺伺皇太孫行蹤,這個罪名,也是不小的。至不濟,身為外臣,卻對宮中消息那么靈通,這樣的罪名也不輕。當時太子在宦官中選人的時候,初選的入選標準是為人機敏、精明能干、還得能體察上意,沒有明說但存在的隱藏標準是最好勤于武事——畢竟宦官、內(nèi)侍們又認不了字,武事方面的特長就成了他們與別人比較的時候——最終的入選人員馬康平不僅符合條件,甚至尤有超出。祁元詢說自己夸他的時候,這人在說套話,自然是有原因的。馬康平作為戰(zhàn)俘,原本是京師應天府的小宦者,只不過他受宮刑、被征云南大軍帶回京師后,因軍事調(diào)動,次年,大軍很快轉(zhuǎn)道北地,目的地是趙王封地,馬康平與其他一干內(nèi)侍也同時前往。在京師分給趙王的一眾內(nèi)侍里,馬康平很快憑借著他機敏精干脫穎而出,深得趙王看重。這樣的人要不會說話,那就實在是見鬼了。放到后世,每個得寵的內(nèi)侍都能出一本。因為常跟在趙王身邊伺候,馬康平的文學水平祁元詢不知道——畢竟沒有哪個宦官敢展示自己這個方面的特長——但是武學方面水平非常高。百步穿楊不算什么,畢竟目標是固定的,人也是固定的,馬康平的水平,百步穿楊只是基礎,其人在射柳比賽中常有佳績,軍中常以此稱之。所謂“射柳”,便是騎在飛馳的駿馬上,以插在地上的柳枝為靶,飛箭射之,此法雖是傳統(tǒng)習俗,但是不作玩鬧,而是考校的話,難度值便是非同一般的高了。馬康平跟隨趙王這么些年,能讓趙王如此看重,其人的本事,自然不用言說。祁元詢自己,射箭之時能次次射中靶心,經(jīng)過訓練之后是能做到的,但是這也是他的最高水平了。所以他想要再進行練習提高自己的水平,就得從移動靶開始練起。提出建議的主要是他,太子只不過順勢同意了而已,這幾天承受壓力的都是太子,祁元詢自己雖然將興趣愛好轉(zhuǎn)移到了射箭上,借此再深入地考察馬康平,但是一直讓太子承受外界物議,祁元詢心里很是過意不去。不如說,他連最愛看的書都不看了,寶鈔的置換計劃都放到一邊,而是轉(zhuǎn)而習射,就能看出他這幾天心情多么不平靜了。有些事啊,就是經(jīng)不起念叨。祁元詢習射的時間沒有太長,畢竟他都多少年沒有劇烈運動過了,就算平時鍛煉身體,也是練的那種養(yǎng)生功。弓本身的重量就不輕了,再加上拉拔弓弦的動作,其實很容易會造成肌rou疲勞。反正祁元詢在現(xiàn)代的時候,打過羽毛球后,第二天手臂都會很痛。羽毛球尚且如此,更別說是騎射了。中午祁元詢回住處,還特意去東宮主殿向母親太子妃問了安。皇宮里的男女作息時間還是有一些區(qū)別的,祁元詢一般都是中午或者晚上的時候去問安,太早了容易打擾到母妃休息。祁元詢的長子明哥兒現(xiàn)在就養(yǎng)在太子妃這里,孩子已經(jīng)漸漸長開了,看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