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曲下去一點的膝蓋只好又抬回來：“謝太上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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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滅口

白亦清站直了身,就看到太上皇還在低頭畫畫，似乎很忙的樣子，他忍不住心里嘀咕著既然這么忙,做什么還要喚他過來。

他站了一會兒,見太上皇沒有要理他的意思,只好主動開口：“太上皇，草民有事相求?！?/br>
“嗯？”聽到他說話,太上皇才總算舍得賞他一眼：“何事？”

“草民想讓隨侍在身邊的兩個仆從出宮……”

“為什么想讓他們出宮，留在宮里照顧你不好？”宮殷淮打斷他的話。

白亦清聽到他開口緊張了一下,生怕太上皇拒絕他：“草民不用旁人照顧?！?/br>
“哦,你身體不是不好嗎？不希望有熟人留在身邊？”宮殷淮視線落在他臉上。

白亦清搖頭,堅定道：“他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呆在宮里也不太方便，草民可以照顧自己?！?/br>
他說完之后太上皇就沒回應(yīng)了，白亦清被他這么吊著更是不安了，生怕太上皇不同意，他正要再多說幾句說服太上皇,就聽到太上皇道：“可以?！?/br>
白亦清頓時一喜：“草民謝過太上皇?！?/br>
正事說完了,他看太上皇又重新低頭畫起了畫,便想著可以跟太上皇告退了,結(jié)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太上皇道：“過來?！?/br>
嗯？這是在叫他？

白亦清怔愣了一下,他莫名地有種自己還是小煤炭，太上皇在叫小煤炭過去的錯覺。

以前太上皇就老是這樣,在知道小煤炭能聽得懂人話之后,就經(jīng)常這么招呼他。

不過這種錯覺只有一瞬間，因為他遲遲不動，太上皇便抬著看向他：“聽不懂人話？”

“……聽得懂?！卑滓嗲逯缓貌磺樵傅嘏仓_步過去。

他剛走近,就聽見太上皇又道：“磨墨。”

白亦清：“……”太上皇這是身邊沒有侍從了嗎？還是覺得他要在宮里白吃白喝一段時間，趁機壓榨他？

他心里腹誹著，又不敢違背太上皇，只好走到桌案旁邊，拿起放在一旁的墨條慢慢地在硯臺上磨著，他站在這個位置，正好也能看清太上皇在畫什么。

只見太上皇面前的畫紙上，是一只毛絨絨的小玄貓，畫像上的小煤炭趴在樹上睡覺，有花瓣落在它身上，看著就很美好。他注意力一下子就給吸引了過去，想起了上次在夢境里太上皇跟小煤炭道歉，忍不住神游，難道太上皇真的對小煤炭的死耿耿于懷？

他莫名地覺得心虛，手下的力道都重了不少，宮殷淮瞥了一眼他的手，這才放下筆：“你覺得孤畫得怎么樣？”

聽到他的聲音，白亦清回過神來，他又瞥了一眼畫像，夸道：“太上皇畫藝精湛，把小貓畫得惟妙惟肖?！?/br>
何止是惟妙惟肖，他覺得比真正的小煤炭還要好看多了。

他剛剛看到畫像的時候心里還在納悶，小煤炭真的有長得這么可愛嗎？他之前是小煤炭的時候照鏡子，就覺得是普通玄貓的樣子啊，怎么到太上皇的畫像上，就這么好看了？

宮殷淮聽到他的回答，眉梢微挑，問：“是嗎？”

白亦清應(yīng)了一聲，就聽到太上皇接著道：“你先前在民間聽說了孤的御寵，都有聽說了什么？”

聽到太上皇的問話，白亦清眉心微微蹙起，不知道太上皇怎么那么喜歡問他關(guān)于小煤炭的事情，而且他先前都是糊弄太上皇的，又沒有真的聽到過民眾討論小煤炭，之前不過是拿來糊弄太上皇的。

這會兒被他這么一問，就算沒聽說過，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草民聽聞不多，就只聽說小……貓崽出宮的時候，官兵都在大街搜尋，最后把它抓回去了?！?/br>
“哦?！?/br>
宮殷淮側(cè)眸看他，察覺到他的視線，白亦清更緊張了：“是草民有哪里說得不對嗎？”

“沒有不對?！睂m殷淮勾著笑，點了點面前的畫像：“你知道它是因為什么逃出去的嗎？”

“這……草民不知。”

“真的不知？”

白亦清：“……”

他干笑了一聲：“草民昨日才剛到邯州，對這里的事情了解得不多?！?/br>
他不知道太上皇為什么要問他這些問題，每次回答都很謹(jǐn)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給說露餡了，他心虛得很，不想繼續(xù)小煤炭的話題，想著要不要找個理由離開，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何事?！?/br>
外面是萬和的聲音：“太上皇，周大公子求見?！?/br>
白亦清一聽太上皇要見旁人，心里一喜，放下墨條道：“既然太上皇您有事要忙，那草民便先行告退……”

“不用?！睂m殷淮打斷了他的話，對外面的萬和道：“讓他進來?！?/br>
“是?！?/br>
白亦清站在桌前，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進退，太上皇都有客人來了，為什么還要留他在這里？

總覺得太上皇哪哪都不對勁。

他這么想著，太上皇不讓他走，他也不能走，只能重新拿起墨條慢吞吞地磨著，期望太上皇可以早點放他走人，手也好酸了！

沒多久，他就看到萬和帶了一個人進來，白亦清看著進來的人，總覺得有些面熟。

周瑞這一個月來求見了太上皇好幾次，都被拒之門外，今天好不容易太上皇愿意見他，他進來看到太上皇身邊站著的男子，有些許意外，從前未曾看到有人能這般靠近太上皇過。

男子樣貌俊美，就是看起來身上纏繞著病氣，這會兒似乎不太高興，不過還是沒能掩蓋他身上出塵的氣質(zhì)。

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就收到太上皇冷冷的一瞥，他下意識地收回了視線，不再去看那邊，朝太上皇行禮：“微臣參見太上皇?！?/br>
宮殷淮目光在他身上掃過，沒有要他起來的意思，聲音沒什么起伏：“周愛卿幾次三番找孤，有何要事？”

周瑞看了一眼太上皇身邊站著的人，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便道：“微臣要說的事情可能不方便旁人聽。”

白亦清聽到他怎么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