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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落魄,也輪不到自己這個連‘前男友’都算不上的角色來搭把手。可是直接拉黑,那又有點兒太絕情,索性就放著不動。閑聊什么的,許星落也不太想回,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回應,宋清執(zhí)肯定不會死心。上什么學校倒是個好發(fā)揮話題,許星落狠著心回:我想上的專業(yè)在外地,會去外地上學。宋清執(zhí)看到這條回復,呆了很久,不敢置信,難受著問:你不打算留在本地嗎?你想上什么專業(yè),以前怎么沒有聽你說過?這不對,許星落對上大學沒有什么熱情的,他不可能突然冒出來一個想上的專業(yè)。宋清執(zhí)又不傻,怎么可能聽不出來許星落在故意躲著自己,這算什么?需要他這樣做嗎?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就因為這事兒?一股怒氣,立刻從宋清執(zhí)的心頭蹭蹭地升起:許星落,如果你是因為躲我才去外地的,那你也太兒戲了!你考這個分數(shù)去外地,你瘋了嗎?許星落:什么叫為了躲你,你搞清楚,就算我留在本地你也見不到我,所以別多想,也別抱著為我好的心態(tài)去勸我什么。那邊又好一陣子沒有回應,應該是被這段冷颼颼的話給捅到了心窩子,正在疼呢。但許星落說的是事實。就算他留在本地,兩個人也沒有什么見面的機會,啊,雖然他并不是真的要去外地,只是想讓宋清執(zhí)清楚,這段關(guān)系完了。徹底完了。cp群里的同學,不知道從哪兒這么快就得到了許星落考的分數(shù),都瘋了,正在瘋狂地許愿兩人當校友,繼續(xù)給他們發(fā)糖。許星落最后翻了翻,就嘆了口氣,然后從這個群里退了出來。接著很快就收到了秦書瑞的電話,問成績,順便找他說上次說的事情:“哥,你什么時候有空,最近外公總念叨你。”“那就明天吧?!痹S星落說。“對了,可以查分了,”秦書瑞對高考分也是不敏感的,這會兒興致勃勃地問:“你考了多少?”許星落滿足了他的好奇心,然后叮囑:“哎,別到處說啊,吹得我怪不好意思。”“臥槽?臥槽?臥槽!”秦書瑞連續(xù)臥槽三聲,不敢置信地問:“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還是我耳朵出了問題?”“驚訝就對了。”許星落說:“耳朵沒出問題?!?/br>秦書瑞就笑得跟個傻子似的,笑了半天才緩過來:“恭喜恭喜,哈哈哈,你太流弊了,我……”“別到處說。”許星落又叮囑。“好好好,行?!鼻貢疬@邊答應,不過掛了電話,就出爾反爾,憋了三分鐘還是沒憋住,就跟秦家的人說了,許星落考了高分,參考往年的情況,這分兒如無意外可以上top2!秦家人是相當?shù)卣痼@,畢竟在他們眼里,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半年之前,許星落還是德中的吊車尾,除了打架惹事啥也不會。“我哥聰明著呢,”秦書瑞好不與有榮焉:“哈哈,以后我就是q大才子的弟弟!”秦家人好笑地看著他,心思也不由活絡了起來,怎么說呢,家里多個q大的孩子,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對了,我哥還答應我,明天一起去看外公。”秦書瑞打了個哈欠:“好了好了,我趕緊去睡覺,以免明早起不來。”“小瑞?!编嵃睬哒f:“那我明天陪你們一塊兒去,然后晚上回家吃飯?!?/br>“別別別。”秦書瑞忙擺手:“媽,我們說好的,只看外公,其余啥事也沒有,您別瞎安排,我哥不會接受的?!?/br>說完,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擺得還不夠,他清清嗓子跟父母認真闡明:“過去就過去了,現(xiàn)在我星哥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不希望有人打擾他,至少最近是這樣的。”秦書瑞眨了眨眼:“所以咱們就尊重他吧。”然后一溜煙上了樓,留下一臉復雜的秦家人。只能說,許星落不該相信秦書瑞這個大喇叭,不出兩天,他上q大的消息傳得到處都是,就連學校也以為他肯定是要上的,展示名單橫幅什么的都搞好了。宋清執(zhí)本來被許星落要去外地上學的事情虐得不行不行,正準備厚著臉皮再勸對方一次,結(jié)果從老羅那兒得到消息,許星落要上q大。消息可靠,是秦書瑞說的。除此之外,老羅還說了一堆:“兩所學校來說呢,確實是q大錄取的機會比較大,我覺得許星落同學選q大是沒錯的,至于你就好辦了,你瞄準的專業(yè)肯定是b大更好,行業(yè)大佬都是校友,將來也更有機會。”宋清執(zhí)說了句實話:“老師,專業(yè)是不是最好我無所謂,不管上什么學校我以后都要繼承家業(yè)?!?/br>老羅:“……這倒也是?!钡鹊?,他很吃驚:“所以你是想……也報q大?”宋清執(zhí)不知道,他有點茫然,第一次感覺,自己小二十年的處事準則都受到了沖擊。老羅忙勸:不管怎么樣,老師覺得你報b大最適合,你可別為了跟朋友一個學校就亂來,要慎重再慎重。宋清執(zhí)臉一熱,有種被看透的羞愧和自我厭惡,他趕緊回:沒有這回事,老師。老羅:那就好,b大挺好,哎呀,以后你倆就隔一條街,沒差。宋清執(zhí):嗯。嘴上應著,他的心卻不答應。確實,為了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當兒戲,這真的不是他習慣的作法。一如許星落說他精明持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是啊,他知道,可是現(xiàn)在卻有點兒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了。如果真做了這個決定,也許不用過多久,三個月或者五個月,等自己清醒了回頭看,肯定會覺得十八歲這一年的自己像個傻比。但是現(xiàn)在,明知道是傻比還是想要去做。可能這就是年輕。許星落完全理解這種感覺,如果他也十八歲,絕絕對對也跟宋清執(zhí)沒有什么兩樣,可他不止,他已經(jīng)過了明知道是傻比還要去經(jīng)歷的階段。同齡人的人生正在做加法,他的人生開始做減法。斷舍離并不痛苦。宋清執(zhí)還是去問秦書瑞:許星落真的報q大嗎?他有沒有跟你說過要去外地?秦書瑞的第一反應:什么?我星哥要去外地?沒聽說過呀!這怎么行呢,他哥們怎么能拋下他們這群兄弟去外地嗨皮!宋清執(zhí)心里一定,整個人都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游泳馬拉松,終于到岸了那種輕松,他又問:他要報q大?輪到秦書瑞驚疑不定:難道不是?!臥槽,宋清執(zhí)跟許星落關(guān)系更好,難道他倆之間的信息有差異?宋清執(zhí)的心又提了起來:我這不是再問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