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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鄭睿捏著女人的手看了又看,一看就是在冷水里長時間浸泡過的。“阿姨讓我做家務,你知道我也不是不喜歡做家務的人……”女人像個吉娃娃一樣顫巍巍的縮在鄭睿懷里,抹著眼淚。她話沒說完,鄭睿一下子就全明白了,鄭老太太是什么德行他這個做兒子的比誰都清楚,他之前那兩個女人可沒少受過她的罪。可那時候鄭睿覺得婆婆管教媳婦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因而一直站在鄭老太太這邊??扇缃袼麉s不這么想了,一個兩個媳婦不好那是媳婦的錯,可第三個還不好,那就是這個婆婆本身有問題了。更何況如今這棟別墅就一個年邁的老保姆,這么大一棟別墅的家務活全叫這么個嬌嫩嫩的孩子去做,這不是誠心找茬是什么?鄭睿二話不說就沖上了樓,其時老太太正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看電視嗑瓜子。鄭睿一看到她這幅德行再想到小丫頭那被冷水泡得通紅的手,就氣不打一處來。站在門邊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語氣還算平靜的說:“媽,你收拾收拾東西,我明天送你回老家吧?!?/br>老太太一時還沒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兒子半天,才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么?”“你收拾收拾東西回老家去吧?!痹倨D難的話第一次出了口,第二次說的時候就順當多了。“你這是在攆我走?”老太太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憑什么?!我是你媽!我是你親媽!”“我不走!我就不走!我兒子住哪我就住哪!這地方我就還注定了還!想攆我你媽逼的門都沒有!你敢攆我走,咱們就法庭上見!我就要讓人看看我究竟生了個什么樣的好兒子!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大公司的董事長究竟是個什么樣不孝的東西!”鄭睿第一次知道“我是你媽(爸)”這句話是多讓人厭煩,且又是多么蒼白無力,至少對于此時的他來說,根本就無法觸動他的心。他突然想起了玉茗湛。他想,玉茗湛每次聽他用這句話壓迫他的時候,他心里是不是也一樣覺得他很可笑?肯定是了。因為那小畜生可比他心狠多了。“哎呦喂~我命怎么就這么苦啊~竟然生了你這么個不孝的畜生!想當年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受了多少罪喲!我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到大,什么好東西都舍不得吃,一口一口的全省給了你,還供你讀書讓你上學……”老太太見鄭睿絲毫不為之所動,干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拍著大腿撕心裂肺的干嚎。“哎呦,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哎呦,我的親媽哎!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老天爺呀你睜開眼看看啊,這小畜生不孝?。∷B自己的親媽都不養(yǎng)?。』钤撛饫着 ?/br>鄭睿只覺得太陽xue突突的疼。這些話他從小聽到大,其實從來就都沒有引發(fā)過他的內疚,以前之所以會屈服于,不過是因為覺得很煩人。而此時這種忍耐終于達到了他的底限。“誰還沒養(yǎng)過兒子?!”鄭睿冷漠的說,“我養(yǎng)了那么多兒子怎么就沒一個像你說的這么累的?沒那能耐那就別養(yǎng)??!還一養(yǎng)就養(yǎng)了仨。”鄭老太太一口老血噎在喉嚨里。第九十二章“我打十六歲離開家就沒再拿過家里一針一線。”緩了口氣,鄭??粗约耗赀~的老母親說,“你也就只養(yǎng)了我十六年??晌夷兀繌能砍錾悄晡揖桶涯愫臀野纸舆^來了,茗湛如今都二十多了,也就是說,我養(yǎng)了你們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和十六年……你想想我小時候那十六年是怎么過的。那年頭窮,家家吃糠咽菜,每天放學回來放羊喂豬拔草鋤地,還要照看弟妹……那都是沒法子,我沒怨過?!编嶎WI笑,“可后來我養(yǎng)你們的這二十多年,給你們的又是什么樣的生活?錦衣玉食出門有轎車進門還有傭人服侍,還有大把大把的錢給你花,你想買什么買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你現在跟我談養(yǎng)育之恩?你說你拿什么談?”鄭睿越說越覺得委屈,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間就想起了玉墨婷。那個女人一度讓他失去了男人的尊嚴讓他覺得屈辱,他恨了她半輩子,然而此時他卻突然無比慶幸當年在十里紅燈遇到了她。那個女人資助他讀完了大學,把他提拔到他想要的地位。他的成功和輝煌,都是從跟玉墨婷相遇開始的。若是當年沒有遇到玉墨婷,或晚一點遇到,此時他也許還真沒有底氣駁斥他媽所謂的“養(yǎng)育之恩”。“收拾收拾東西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编嶎Uf。此時在他看來,這個老太太已經不是什么生養(yǎng)之恩大于天的母親了,因為那些恩德他已經成倍的歸還了,這個人,僅僅就是個攀附著他的寄生蟲。說完這話,鄭睿任由鄭老太太蹲在地上打滾撒潑都不再理會,轉身便拉著情婦就走了。回到情婦的公寓,枕著情婦的溫軟的大腿,鄭睿卻一直冷靜不下來。把母親攆走了,如今他可真是孤家寡人了。然后他就想起了玉茗湛。此時對那心狠手辣的小畜生,他是怎么都恨不起來了。除了對那對母子的心機心有余悸外,仔細想想他跟那孩子還真沒什么仇。相反的,這么多年,他對那孩子不聞不問,那孩子恨他也是應該的。只是這么多年為什么竟從沒覺得有一點愧疚呢?大概是聽他爸媽那些人挑撥的話聽得多了吧,所以看那孩子怎么看都不順眼。可現在仔細想來,那孩子除了不隨他姓,倒確實處處都比他大兒子鄭安騰出息得多。想起鄭安騰,鄭睿又覺得鬧心了。那小畜生,最好別叫他逮著!姚憐纖長的玉手溫柔的給鄭睿按摩著生疼的腦袋,輕聲的問:“舒服點了嗎?”鄭睿嘆了口氣,問:“你說,我之所以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是不是報應?”姚憐不知道他具體指得什么,沒敢吭聲。鄭睿閉上眼:“他媽是那種性子……那孩子又從出生就跟著他媽姓玉,又是在他外婆手里養(yǎng)大的。雖說他是我兒子,可我從來都沒什么真實感?!?/br>“我知道外面那些人都說了我什么。他們覺得我忘恩負義,覺得我是白眼狼,覺得我對不起那孩子。”鄭??嘈σ宦?,“可他們不知道,那孩子從小就獨,不像別的孩子那樣喜歡粘著大人,所以我跟他自然也生不出什么感情來?!?/br>“父子終歸是父子?!币z溫聲說,“即使關系再不好,那和別人也是不一樣的。您是大人物,認識的人肯定各種各樣數都數不過來,可是為什么您就單單只想起他,而不是別人?我想令公子的心情肯定跟您是一樣的。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