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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漁去找副導(dǎo)演報道后就去上妝,接下來是一場在王府的打戲,他演一個炮灰小兵。換上破破爛爛的盔甲,臉上涂些“血跡”,制造出些傷口,沈漁在新搭建出來的王府大院里找了個角落站好。隨著導(dǎo)演一聲“A”,蓄勢待發(fā)的劇組瞬間忙碌起來。男女主與反派打得熱火朝天,吊著威壓在天上飛來飛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們身上。沈漁假模假樣跟另一個龍?zhí)诇卦迫A對打。當(dāng)初沈漁第一場戲就是溫云華帶著他演,兩人關(guān)系不錯。溫云華一邊與他交手,一邊低聲道:“聽說顧總一大早把昨晚帶你出去應(yīng)酬的導(dǎo)演罵了個狗血淋頭。要不是高層攔著,差點當(dāng)場炒了他?!?/br>沈漁嗤笑:“他氣死了才好?!?/br>溫云華不解:“我早就覺得顧總對你有意思,以為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拿著頂級資源飛升。沒想到都快兩年了,咱倆還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的龍?zhí)?。?/br>他說著示意沈漁瞧了眼正與反派對決的男主,“上次你幫忙救場,做男主替身,就能瞧出來你演技也不差。你有實力,只要顧總再捧你,沖到一線指日可待。這么好的條件,你為什么要浪費?”沈漁心不在焉:“我沒想給顧深賺錢。”他簽約星辰另有隱情,不方便跟溫云華多說。溫云華深深的嘆了口氣:“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br>沈漁噗嗤笑出來:“什么破比喻?不會用就別用?!币娔兄骱头磁纱虻貌畈欢嗔?,兩人默契的做了個同歸于盡的動作,一起躺倒在地。“我的賣身契快到期了,之后想換家公司。”背對著攝像機(jī)的溫云華突然說。他們身上都沒帶麥,現(xiàn)場又嘈雜,沒外人能聽見兩人的對話。他的演技很不錯,但在星辰一直被打壓。沈漁明白他的心情:“找好下家了嗎?”溫云華用眨眼代替點頭:“我先過去看看。要不是真不錯,你合約到期后也過來吧?”沈漁沖他笑了笑:“謝謝你?!?/br>“客氣什么。”溫云華比沈漁大兩歲,看他就跟看自己弟弟一樣,“不過聽說傅氏有意收購星辰,想必星辰以后前途無量。”沈漁一驚:“哪個傅氏?”“還能哪個?百年望族,傅氏國際。他們的投資從來沒錯過,我要不是實在受不了星辰這批腦殘高層,傅氏投資,我絕對不走。”溫云華滿是惋惜。沈漁怔了又怔,聽見導(dǎo)演喊“卡”,才慢慢從記憶中回過神來,眸色深處暗流涌動。沒想到有朝一日星辰這座小廟,還能迎來這么一尊大佛。他心中盤算著,與溫云華依次從地上爬起來,準(zhǔn)備下一場戲。同一時間,傅清寒一行人走入星辰。顧深領(lǐng)著星辰的高管們前去迎接:“傅總,久仰大名!您能來星辰,實在是我們的榮幸?!?/br>傅清寒面色淡淡,瞧見顧深微微發(fā)青的嘴角,下意識多看了眼。顧深露出尷尬的笑,遮掩道:“不小心摔的?!?/br>“摔得真巧?!备登搴雌撇徽f破,由顧深引著去了星辰最豪華的會議室。上午顧深提出了一個不錯的方案,助理不敢私自做主,傅清寒便親自來看看。雙方人馬依次落座,傅清寒開門見山:“貴公司的報表我看過,不值得傅氏投資?!?/br>“既然不值得投資,傅氏又為什么要買星辰?”顧深一語道破。“當(dāng)年星辰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娛樂公司,如今排第幾?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顧總難道不清楚原因?如果傅氏買下星辰,勢必要用傅氏的規(guī)矩管理星辰。而單純投資的話,星辰只會浪費傅氏的資金?!备登搴莻€刻薄的吸血資本家,這話就差點明星辰敗落是因為顧深。顧深臉色不佳。他自然清楚星辰的現(xiàn)狀,再沒有人投資,星辰的資金鏈就要斷了。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非要拉攏傅氏。可傅清寒給出的價格實在太低,而且還要換掉包括他在內(nèi)的星辰所有高管。沒了星辰,他用什么綁住沈漁?壓下異樣的心思,顧深平靜的說:“傅總,星辰是我老師的心血,這些年受國外娛樂業(yè)沖擊,星辰的確有所退步。但這并非一發(fā)不可收拾,否則這么多娛樂公司,傅氏也不會單單選中星辰?!?/br>“如果是老沈總掌控的星辰,當(dāng)然不會是這個價。但此一時彼一時,照現(xiàn)在的趨勢發(fā)展下去,星辰的價格只會越來越低?!备登搴捯粢活D,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好奇的問顧深,“對了,小沈總和他那些股票去哪了?”顧深霎時心神一震,強(qiáng)做鎮(zhèn)定道:“事發(fā)突然,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這不影響星辰運轉(zhuǎn),傅總不必介懷。我們還是談?wù)勍顿Y的事吧?!?/br>他不愿跟人深究這些事,飛速轉(zhuǎn)移話題,“既然傅總覺得星辰現(xiàn)在實行的管理方式有問題,按照投資比例,傅總可以派人在傅氏投資的項目內(nèi)做主。”“一切都由傅氏說了算?”傅清寒問。顧深點頭:“可以,但只在傅氏投資的項目內(nèi)。而且如果因為傅氏的人決策錯誤,導(dǎo)致虧損或任何不利星辰的結(jié)果,都必須由傅氏承擔(dān)相應(yīng)后果、進(jìn)行賠償。”傅清寒垂眼沉思。顧深怕他不答應(yīng),笑道,“這其實比傅總原本的收購計劃更合適。一來即使是收購,傅氏也是盈虧自負(fù),和我剛剛提出的方案異曲同工。二來投入資金沒那么大,即使虧損,也在傅氏承受范圍內(nèi)。這總比將來買下星辰后,才發(fā)現(xiàn)傅氏不適合娛樂業(yè)損失要小。”按照傅清寒原本的收購計劃,即使星辰整個虧損掉,也無法動搖傅氏根基。但蠶食比鯨吞更容易令人妥協(xié),現(xiàn)在既然有風(fēng)險更小的方案,他也樂意一試:“有什么項目可以投資?”顧深在心里長舒一口氣,將早就拿出來的計劃書送到傅清寒面前。雙方談了一下午,總算初步達(dá)成一致。日落西山,顧深請傅清寒一行人去吃飯。沈漁也收了工,換回自己的衣服去卸妝。他演了一天的死人,倒不是很累。只是臉上沾著人造血漿黏糊糊的,有些難受。他們這樣的龍?zhí)讻]有專用化妝間,通常都是自己去洗手間打理。因為是一起收工,洗手間里人很多,沈漁便揣著毛巾等物去樓上的洗手間。那里是高管辦公室,一般人不敢上去,但沈漁不在乎。電梯門打開,沈漁習(xí)慣性往前走去,卻沒想到迎面撞上一人。他抬頭,一眼就看到傅清寒英俊的側(cè)臉。霎時他又想起昨晚的激情,頓時整個人如同炸毛的貓,拔腿就跑。傅清寒反應(yīng)飛快,沈漁剛轉(zhuǎn)身,傅清寒便從后揪住他的衣領(lǐng),令沈漁再邁不出一步。“一千塊?”男人似笑非笑的聲音在身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