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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奶,袁灼忽然湊到溫瑾面前,用力吞下噎嗓子的大蝦仁,故意對著溫瑾委屈巴巴的放軟了聲線。“。…..讓你別用手擦?!?/br>袁灼一開口,溫瑾腦子里就什么都不剩了,他趕忙從兜里摸出來嬰兒專用的濕紙巾,這是袁灼開始流鼻涕那天,他專門去買的。“嘿……溫——我cao!!”袁灼本是要借著溫瑾給他搓鼻涕機會跟溫瑾膩乎一個親親,他當然知道他的溫哥滿心滿眼都是他,但他就是不想聽見他溫哥軟乎乎的嘴巴里念叨出邵旸的名字。只可惜,他這位前情敵不光是信息素不好惹,而且還有點旁門左道的運氣。一米八的壯實男人從天而降,正正好好摔在他們身邊,稀里嘩啦的滾去地上。再偏一點,就能把袁灼砸成腦震蕩。“不好意思??!往邊上點,這還有一個——”袁灼一抬頭,剛好同二樓窗口笑吟吟的邵旸對上視線。和袁灼打起架來那種不講武德的瘋狗勁不同,邵旸在任何時候都是游刃有余的。他身高腿長,招式利落,卸刀,絆腿,直拳沖面,薅住衣領,扔出窗外,一氣呵成,絕不拖泥帶水。混亂的人聲從四敞大開的窗戶里傳來,袁灼捧著飯盒眨了眨眼,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壓得場子亂了。“溫哥,你回去等我,躲好了,把門鎖嚴實?!?/br>他低頭吃掉最后一點沒放鹽的土豆絲,咬著沒吃完的半個花卷,沉著面色挽起了袖子。三米高的墻,他扒拉著磚瓦的縫隙一竄而上,堵在樓梯口的邵旸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上來,兩個人一照面,袁灼惡狠狠的嚼碎花卷咽進肚里,對著邵旸呲出了鋒利尖銳的犬牙。“你他媽活膩歪——”“等會。兩件事。第一,不是我挑的事,這幫人是城西馳勇堂的,走白貨,我這就是收收網(wǎng)?!?/br>砸碎的射燈光怪陸離,邵旸反手揪著一人腦袋撞去樓梯把手上,走了火的子彈射去墻里,又驚起一眾尖叫。黑黢黢的手槍轉瞬易主,邵旸用一種快到幾乎看不清的動作重新上膛開槍,四槍點射,打斷了余下幾人握著兇器的胳膊。“第二,小云彩——不是,溫老板,現(xiàn)在都會做花卷啦?”15袁灼完全沒有意識到邵旸話里有深意。他只是憤怒于溫瑾從前居然還有一個那么可愛的外號,而且他還不知道。至于小云彩和徐云升之間的聯(lián)系,他是續(xù)不上那條線的。因為他壓根不知道徐三爺?shù)谋久鞘裁础?/br>徐三爺和徐云升能有什么關系呢,徐三爺難道不是姓徐名三爺嗎?——袁狗狗瞪著黑溜溜的狗狗眼歪過了腦袋,叼著他家小兔子一樣的溫老板回了自己的狗狗窩。邵旸像個對著木頭樁子秀羽毛的傻孔雀,即便抖得屁股抽筋,羽毛脫落,也無濟于事。袁灼和他不是一個思維模式,徐云升瞎了心,口味一千八百度大轉彎,放著刑巖那種靠譜忠心的成年狼犬不要,非得撿個奶乎乎臟兮兮的傻土狗。邵旸倚在警車上叼著煙卷嘆了口氣,閃爍的警燈將他側臉映得恍惚不清,他對著不算冷的空氣吐出一口煙霧,初秋的A城不見蕭索,依舊燈紅酒綠的街巷不會因為一場抓捕而掃興,在這個屬于夜晚的地界上,永遠會有下一個喧鬧熙攘的場子對著客人敞開大門。這是屬于徐云升和袁灼的世界,也是與他格格不入的世界。袁灼的人跟這場行動沒關系,警隊的人手資源也沒有富裕到可以順便收拾雜魚的程度,一貫勤儉持家的邵旸思索再三,放棄了把袁灼抓回去關小黑屋的念頭,主要還是擔心徐云升跟他翻臉。這些年,被徐云升踩在地上揍得媽都不認識的倒霉蛋太多了,他不想榮登其列,他得給A城白道留下最后一份面子。少年時代驚鴻一瞥的小云彩只是個虛無縹緲的假象罷了,靠著偽裝欺騙少男水晶心是徐云升的看家手段,他至今都記得他的小云彩跳下他的自行車,走向街對面V機雙缸哈雷摩托的那個場景。他以為他的小云彩是攀了高枝,但事實總比他的想象更殘酷。——因為刑巖第一輛哈雷,還他娘的是徐云升拿零花錢給買的。掉馬這種事情,掉著掉著就習慣了。至于個中情趣,只有當事人才能享受到。邵旸咬著煙屁股,忽然對著收拾殘局的袁灼露出了一個笑,他是想做一個宛如死人的好前任,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看戲,看袁灼會不會比他當年前腳上飛機,后腳哭到背氣的樣子更丟人。溫瑾的品味有問題。袁灼被邵旸笑得渾身發(fā)毛,腦子里閃過的念頭和自己的前情敵在某種程度上不謀而合。場子砸壞了大半,警方又不給報銷,他工作失職,丟人丟到家,只能黑著面色快步離開,懶得搭理在警車邊上擺POSE裝深沉的邵旸,細算下來,這是他第一次經(jīng)歷真刀真槍的大陣仗,和關越家那個槍都拿不穩(wěn)的倒霉二世祖不一樣,城西這幫人是正八經(jīng)刀頭舔血的亡命徒,今天要不是邵旸在,他即便發(fā)現(xiàn)端倪也控制不了局面。邵旸開槍射擊的那個畫面在他腦袋里面揮之不去,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開著摩托車繞了好幾圈,最終一咬牙一踩油,直直奔向了城西最不起眼的一條小破巷子。他終歸是要碰槍的,在這種地界上,他不能畏懼對人開槍這件事,他是不想傷及無辜,不想奪人性命,但他沒有仁慈的資本,他身后還有溫瑾,這個本事,他不學也得學。袁灼身上沒多少錢,他預訂了一張不便宜的實木大床,余下的錢只能換一把不知道倒過幾手的破手槍。天邊泛白,他回到店里停車熄火,一推門就看見溫瑾趴在吧臺上,一邊困得點頭一邊撐著腮幫子等他。“溫哥?”溫瑾腮邊帶著一個自己捂出來的紅手印,他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跟袁灼對上視線,干干凈凈的眸子里帶著一層薄薄的水霧。“今天是不是嚇著你了?沒事,那邊我都處理完了,別在這睡,我抱你上樓?!?/br>袁灼很難形容自己心里的滋味,他沉聲彎腰,抵著溫瑾的額頭將他心心念念的戀人擁緊抱起,許是這兩天忙著照顧他,溫瑾掉了秤,格外的身輕體軟。“唔……袁灼?”和床相比,溫瑾還是比較喜歡袁灼的胸口,他到了樓上也不想撒手,反倒轉頭就埋進袁灼懷里一頓亂蹭,只是今天有點不一樣的地方,袁灼腰間別了一把槍。“溫哥,溫哥……你別怕,我不是要胡來,就是以防萬一。我怕再有事,我,我護不了你。”“。…..”溫瑾沒有害怕,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