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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想辦法送你進入冥河,你帶著這串紅繩,去找一名姓陸,出身際州仙門的仙師,大約是八百年前到的那里,應該很好找。找到之后,把這東西交給他,跟他說,謝宴其實很喜歡他做的梨花酥,過往種種,實數(shù)任性,對不起?!敝x宴是笑著說的,但是笑著笑著,聲音就啞了。“鄙人出身鬼界,無法入冥河,拜托魔君了?!敝x宴頓了頓,最終鄭重對鐘未凌道。鐘未凌指尖輕輕磨挲著那串紅繩,猶豫片刻后,還是忍不住問:“前輩確定是要送去冥河?”冥河是修真界一個極其特殊的地方,活人不能入內(nèi),死人也并非全部都能進去,例如鬼界之人,是一輩子都無法接近冥河的。而能入冥河的,一般都是修行途中,沒有渡過天劫,最終被永遠困在冥河虛無之人。而且,八百年前,姓陸,還是出身際州仙門……鐘未凌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可是八百年前那位飛升散仙的際州陸晚陸仙師?”謝宴嗯了聲。鐘未凌皺眉:“可他不是飛升了么?”謝宴冷笑:“后人傳唱,不一定是事實。而且,飛升成功和飛升失敗,又有誰知道呢,反正都是見不到人,如果我是際州仙門,就算明知道他飛升失敗,也會告訴大家,他成功了,只是遁入世外,不再沾惹凡塵了,畢竟這可是修真界那么多年來的第一位無情道散仙,是仙門榮光?!?/br>“所以,他其實并沒有成功,而是飛升失敗,被困在冥河,永遠無法再出來?”鐘未凌沉聲道。謝宴沒說話,沉默良久后,笑道:“魔君問題太多了,時間不等人,若是你準備好,我覺得還是盡早開冥河,把你送進去比較好。”鐘未凌嗯了聲,自覺并沒有什么好準備的,便讓謝宴盡快開了通往冥河的路。冥河活人很難進去,但是鐘未凌的天魔體質(zhì)能短時間內(nèi)進行幾乎任何法術(shù)的復制,當然,復制死人的氣息也不在話下,故而他進入冥河并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但是鐘未凌的復制法術(shù)持續(xù)時間不長,雖然謝宴給他的信息已經(jīng)很明確,可是這么多人,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總這么漫無目的的找,也不是辦法,眼見時間過半,鐘未凌卻依舊沒有一點線索。謝宴與陸晚的關系,鐘未凌總覺得不簡單,據(jù)傳聞所言,陸晚飛升失敗的可能性其實并不大。陸晚修的是無情道……鐘未凌思忖片刻后,最終決定去冥河最深處碰碰運氣。冥河的最深處,是一處露臺,準確的說,是一個絞刑臺。絞刑臺上,一名白衣男子背對著臺階,抬頭看著天上血紅的月亮,一動不動,雖然渾身沒有任何實物禁錮,但是他的手腕和脖頸以及腳踝都被下了一圈血紅色的禁制符咒。鐘未凌嘗試性喚了句:“陸仙師?”話音落地,白衣男子的身形一怔,回頭間,鐘未凌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那人沒有眼睛,原本應該鼓起的眼皮此刻雙雙凹陷了進去,鐘未凌一時間有些渾身不適,但很快便適應了。陸晚的聲音很柔弱:“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出現(xiàn)認識我的人了,敢問閣下是誰?”鐘未凌道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之后,陸晚無意識攥緊拳,嘴唇咬掉了一層皮。鐘未凌按照謝宴所言,送了該送的東西,說了該說的話后。他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也覺得這不是自己能管的,一切事情了結(jié)之后,他正準備離開,陸晚走下絞刑臺,柔弱的聲音從鐘未凌身后響起。“多謝魔君今日帶來的東西,解我夙愿?!标懲頊\笑說完,有些好奇的看著鐘未凌,“恕陸某冒昧一問,聽那些新來的人說,魔君應該是罕見的天魔后裔,可是,不知為何,我卻從魔君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心魔的氣息。”鐘未凌皺眉:“你說什么?”陸晚認真道:“我雖然飛升未成,靈力全部被損毀,可是接近散仙的先天根基還在,魔君身上確實有心魔的氣息,而且貌似很重?!?/br>第105章醒來鐘未凌身子完全轉(zhuǎn)了過來:“陸仙師感覺錯了吧?!?/br>話雖如此,可他覺得陸晚不是那種會隨便說出這種聽起來尤其離譜的話的人。鐘未凌確信自己是天魔,他一直以來也確實是天魔,身上怎么可能會有心魔的氣息?如果說是寄生,那也不可能。因為天魔與心魔都是魔族上古時期的存在,且論起臺面,天魔甚至地位比心魔還要高那么一點,心魔是不可能寄生在天魔身上的。這是生來便注定的血脈鴻溝,饒是心魔再強,也無法跨越。那么,既然不是寄生,他身上便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心魔之氣了。陸晚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不是寄生,但是魔君身上真的有心魔之氣?!?/br>鐘未凌看了陸晚一眼,最終嗯了聲:“知道了。”雖然不知道該怎么注意,但是既然陸晚好心提醒,自己也是要當回事的。鐘未凌離開的時候,陸晚好像還想跟他再說什么,但是他的復制法術(shù)馬上到時間,而且謝宴強行打開冥河,此刻也快撐不下去了。鐘未凌的身形在冥河之中消失的那一刻,陸晚拳頭微微攥緊,手探進懷里,摸著那塊臨死都用布精細包著,放在身上的梨花酥。冥河的時間是靜止的,里面的人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食物也不會隨之腐化。但是,這種一直站在時間原點,感受不到時間流動,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有時候更讓人痛苦。因為未來只有無窮無盡的寂寞和孤獨……鐘未凌從冥河出來之后,突然覺得渾身發(fā)冷,他不太舒服的皺了皺眉,便聽到謝宴雖然依舊輕松,但卻有些發(fā)抖的聲音。“冥河之力太強,魔君這是正常的身體反應,一會兒就好了?!敝x宴頓了頓,道,“東西送出去了嗎?”很期待,但他在努力的壓抑自己話語中的期待。鐘未凌嗯了聲:“前輩讓帶的話也帶到了?!?/br>謝宴又問:“那他什么反應?對了,他現(xiàn)在情況怎樣?過的還好嗎?”剛問完,謝宴又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畢竟冥河那種地方,怎么可能過的好,“他是不是過的很苦?”鐘未凌失笑:“前輩這問題多的本座都不知想從哪個回答起。而且,本座很好奇,前輩跟陸仙師到底是什么關系?”謝宴啞了,許久才道:“沒關系,他是仙,我是鬼,若是不開個人結(jié)界,拉個手都能把對方給克死,能有什么關系?!?/br>“是嗎?”鐘未凌哦了聲,挑挑眉,開始一個個的回答謝宴的問題,“他反應很開心,不過他說,不需要你道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