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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信。桑鈴兒聞言,眉頭微微蹙起,在四周轉了一番,鼻尖稍稍一動,如絲般的媚眼之中露出一股難以揣摩的情緒。謝之欽問:“有發(fā)現(xiàn)?”桑鈴兒沒說話,走到一旁的連廊下,閉眼掐訣,魔氣凝聚的同時,連廊石柱上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花紋。花紋出現(xiàn)時,謝之欽注意到桑鈴兒的身形一僵,雪白的指尖貼在花紋之上,一股陌生中夾雜著幾縷熟悉魔氣的感覺傳了過來。“這個圖案有些眼熟?!敝x之欽好奇道。“是魔族的魔紋?!鄙b弮貉凵褚粍C,“心魔魔紋。”謝之欽淡淡道:“所以剛才我遇見的是心魔嗎?”桑鈴兒沉默片刻,沉聲道:“應該不是。這魔紋雖然是心魔魔紋,但留下魔紋之人并非心魔,但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謝之欽嗯了聲,但還有一事不解:“我方才從此經過,并未察覺任何異樣,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里有異樣的?”桑鈴兒嘴唇微微抿緊,許久,才輕笑道:“這是魔族姻緣結的氣息,饒是謝仙師修為高深,但用姻緣結之力留下的東西,只有結緣的另一方才能感受到,謝仙師沒發(fā)現(xiàn)也并不意外?!?/br>謝之欽狐疑看著他,溫聲道:“所以,留下這個印記的人你是認識的,對嗎?”桑鈴兒不說話。謝之欽淡淡道:“恕謝某冒昧,姻緣結聽名字,應該是與心愛之人締結的吧,所以,這人你肯定認識。但你看見這個印記時,我好像從你臉上感受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痛苦,而且你好像對此很不可思議,想必你們之間應該發(fā)生過一些我不知道之事?!敝x之欽頓了頓,“雖然揭人傷疤不好,但是,心魔并非小事。若能確信留下這個印記之人是友非敵,那這個印記應該是要提醒我們什么。事關魔族,也關乎整個修真界,所以,愿圣女詳談?”桑鈴兒下嘴唇被咬出了血,良久,才干笑道:“謝仙師說的對,我確實對此感覺很不可思議,因為世間萬事,唯輪回生死不可逆,所以我不明白,這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姻緣結的氣息。”聞言,謝之欽已經猜到些什么了。之前鐘未凌說過,如今的桑鈴兒并不叫桑鈴兒,本名聞若騫,真正的桑鈴兒是他的未婚妻,被聞長思剝皮而死。這姻緣結想必也是聞若騫與真正的桑鈴兒締結的,可如今姻緣結氣息再現(xiàn),自然讓人難以置信。而且,若這個印記真是真正的桑鈴兒留下的,那方才自己看見的,難不成就是桑鈴兒?“失禮。”雖然沒什么必要,但謝之欽還是給聞若騫賠了個不是,畢竟那種心愛之人死去的感覺,絕非常人所能想象的難熬。“不必,不過聞長思死了,我心里的怨憤也消得差不多了。”聞若騫沉聲道。但話雖如此,謝之欽并未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任何輕松的感覺。不過,這種事旁人勸不來。兩人又將此地勘察了一番,除了心魔魔紋,并未再發(fā)現(xiàn)其余可疑之處。但是,三人回掩月山時,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清理那些魔宗時,發(fā)現(xiàn)不少魔眾身上出現(xiàn)了心魔寄生的痕跡,而今日又發(fā)現(xiàn)了疑似是真正桑鈴兒之人留下的心魔魔紋。所以,心魔很有可能已經出現(xiàn)了。若如此,勢必會引起一場大亂。謝之欽要偷偷去找鐘未凌,故而黎闕將此事傳音給鐘未凌時,并未提謝之欽也在他們身邊。“兩個時辰便清理了那么多宗門,還是全滅,總感覺哪里怪怪的?!辩娢戳枰贿叢羷?,一邊跟一旁的宿央狐疑道。宿央也不解,不過眼下的情勢容不得他去多考慮這件事:“殿下,嵐柩長老來了?!?/br>嵐柩所掌管的宗門在魘川以北,善音律,與孟千秋的夢魔一族毗鄰,兩邊本來關系不錯,但最近一段時間愈發(fā)劍拔弩張。“讓他等著?!辩娢戳璨羷Φ牧Φ莉嚨匾缓荨?/br>這次清理的幾個魔宗,與他沾親,尤其是墮洲血魔一支,還跟他是姻親。他此次前來,必然是因為鐘未凌私自滅門一事。西北雪原一事結束后,鐘未凌曾召集魔宗宗主來議事,嵐柩也來了。原本是在討論魔族未來如何長久,但是,嵐柩一直咬著鐘未凌不放,扭轉話題,強行說是因為鐘未凌與聞長思不干不凈,所以才引發(fā)了這一系列事件,甚至讓夢魔一族折進去那么多人,而且……“果然是跟女人一樣懷了孩子之后,腦子也不太好使了嗎?你這么急著撇清自己與聞長思的關系,更讓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睄硅牙湫?,“而且,韓宗主您說我此言是在侮辱魔君,可魔君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們還不清楚嗎?每天雌伏于一個異族男人身下承歡,明明說對那個姓邃的小子一心一意,轉頭卻懷上了別人的野種,這對我魔族何嘗不是一種羞辱?”……錚然一聲,還劍入鞘,鐘未凌看著窗外逐漸亮起的微光,陰惻惻道:“別讓人招待他,讓他自己站著吧?!?/br>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鐘未凌喝了安胎藥,才姍姍去了魔君殿。兩人沒說幾句,整個魔君殿便充滿了火|藥味。“十七年前,因為聞淵殘暴無道,以人為器,修行魔族禁術,心魔險些現(xiàn)世,本座當時便定下條例,若有朝一日本座取代聞淵得以統(tǒng)領魔界,不管是誰,凡助長心魔者,屠宗滅門,一個不留,嵐柩長老莫不是老糊涂,把本座當年歃血立的毒誓給忘記了?”鐘未凌斜倚在魔君椅上,單手支頭,陰聲道。嵐柩快繃不住了:“就算如此,魔君也應該與我們這些長老商量一下,爾后再做行動,如今一聲不吭,便要對這么多宗門直接屠殺,天理何在?”鐘未凌譏嘲道:“你們原生是人,但本座不是,本座是天魔一族,生而為魔,你跟本座講天理,合適嗎?”嵐柩冷笑:“所以這就是殿下屠殺本族宗門的原因嗎?你這種行為又跟當年聞淵屠殺異聲者有何區(qū)別?!殿下就不怕最后落得個跟聞淵一樣的下場嗎?被屬下奪位,死無全尸。”“這就不勞嵐柩長老掛心了,而且,就算本座有那一天,也肯定會拉你做個墊背,黃泉路上不孤單?!辩娢戳桀D了頓,瞇細眼看著嵐柩,“對了,嵐柩長老應該還不知道,你們宗門其實也在那個名單上?!?/br>嵐柩一愣,皺眉道:“你什么意思?”鐘未凌喝了口茶,起身負手走到嵐柩面前一步遠處,拂手化出一疊紙,遞到嵐柩面前。嵐柩伸手去接,但沒等他接住,鐘未凌便松了手,那疊紙洋洋灑灑落在了地上,嵐柩攥緊拳,一臉被羞辱的憤怒:“鐘未凌,你不要欺人太甚!”鐘未凌負手冷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