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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也增強兩者之間的聯(lián)結(jié)。隨后艾文睜開眼睛。就像他可以隨意cao縱自己的機械四肢一樣,機甲的「自動環(huán)繞駕駛」功能自動被點亮了。艾文目前也只能點亮這個cao作,因為不論如何,霍登沒有教過他開機甲。機甲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隨后房間頂部打開,允許它緩緩飛了出去。艾文眼前剎那間一片雪亮,他和機甲一起飛上天空,卻絲毫不感到沉重和身處高空的恐懼。正相反,他感到自己渾身都充斥著輕盈的力氣,好像他變成某種鳥類,和天空融為一體。機甲的「自動環(huán)繞駕駛」功能是專門為了檢驗運行狀況安裝的功能。它于是自動繞了一圈,自動返回,在原地沉入機甲室。機甲轟然落地。艾文仍然坐在原地,直到機甲已經(jīng)徹底重新歸于沉寂,好像從未啟動過的時候,才慢慢把下巴從墊子上撤下來。他松開右手,拔下中控程序和端口的連接。然后來不及松開其他肢體,用那只自由的手捂住了臉。這是一次完美而成功的適配。因為只有這一次,機甲里裝上了真正的“機械心”。第24章艾文在機甲里獨自坐了很久。最后還是他隔著暗門聽見外面的聲音,意識到自己的光腦還在外面,才急急忙忙解開所有聯(lián)結(jié),灰頭土臉地又原路爬了出去。艾文一邊手忙腳亂地把手套鞋子穿戴整齊,一邊去接來自瑞安的奪命連環(huán)call。——您去了哪里?——艾文,你還在軍營里嗎?——收到請回復(fù)。艾文趕緊用一只手打字:——我在機甲研究室。他打完字,感到特別心虛,于是又補充了一條:——是我偷偷去的,對不起QAQ瑞安的回復(fù)來得很快:——待在那兒別動,我很快過去接您。瑞安沒有問他是去機甲研究室做什么的,想必是已經(jīng)猜到了。艾文手腳都因為過度激動而痙攣,勉強想起來要把機械心塞回去,又從升降臺上下來,這才開始滿懷激動地打字。他想說我終于明白霍登的意思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瘋到這個地步,讓我當(dāng)機械心又不告訴我。他想說機械心其實不是你們想象的樣子,機甲阿爾法……艾文打了好長一段內(nèi)容,正要點擊發(fā)送,突然動作停住。他才是真正的機械心。換而言之:一只雄蟲是機械心。在那一刻,艾文突然想起了整個塞爾維亞星駐軍對雄蟲那種難以理解又令蟲難以忍受的小心翼翼。他不由得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如果把真相告訴大家,他們真的會高興嗎?塞爾維亞星是否真的會得到保護?這些軍雌會不會因為對雄蟲的過度重視而再次陷入難題,甚至干脆選擇放棄通過機甲阿爾法來擊退異獸?艾文怔怔地注視光腦半晌。他刪掉了自己剛剛打上去的所有內(nèi)容,又重新發(fā)送:——我只是想再試一試——但還是有什么地方出錯了艾文最后確認了一遍自己發(fā)出的信息,把光腦關(guān)上了。他兩腿仍然有點發(fā)軟,于是扶著墻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又經(jīng)過了幾個小隔間。其中一間仿佛是雜物室,艾文從門口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里面滿是灰塵。瑞安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但在那之前,艾文得找個事情消磨時間,也消磨一下自己忽上忽下,宛如坐了上下?lián)u滾碰碰車的心。艾文走進了雜物間。而撥開許多灰塵后,他敏銳地注意到角落有一張桌子,而桌子上有一座——被淘汰的舊電腦?艾文突然激動。一時間他感到古蟲誠不欺我,想要的東西果然會在同一時間接二連三地降臨。他掐算一下時間,幾乎撲向了那座舊電腦,并很快圍繞著它發(fā)出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作為一座被淘汰的電腦,它自然是沒有電的,而且即使是一座被淘汰的電腦,它仍然需要開啟密碼。然而假如這樣區(qū)區(qū)小事能夠難倒艾文,他也實在沒臉聲稱是霍登的養(yǎng)子和學(xué)生了。他一邊掐算著瑞安已經(jīng)到了哪里,一邊用上了飛一樣的腦速和手速,不到一刻鐘就成功解決了一切難題,進入了主頁面。即使和光腦連通,電腦的運轉(zhuǎn)速度仍然相當(dāng)慢,艾文不得不耐心地等待搜索頁面轉(zhuǎn)出來,期間無數(shù)次按捺不住想要捏爆慢悠悠的屏幕的沖動。但艾文想要知道的內(nèi)容終于顯示出來了。【聯(lián)邦雄蟲保護法和相關(guān)法律,蟲星歷2020版本】艾文睜大了眼睛,幾乎希望在一瞬間內(nèi)把他能夠找到的所有內(nèi)容收錄進大腦,好讓自己以后有時間慢慢看。他其實并不需要這樣做,因為在他的全神貫注下,列表上的內(nèi)容已經(jīng)一條條通過視野進入了腦海,先是成為圖像,隨后慢慢被分解和理解。艾文越來越急切,試圖找到真正和他當(dāng)下情況相符的內(nèi)容。然后他看到了。*瑞安是坐專屬機械車過來接艾文的。以當(dāng)下的科技水準,這種車完全不需要單獨配備司機,完全能夠適應(yīng)自主駕駛。然而塞爾維亞星上的系統(tǒng)有些老舊了,在需要高強度反應(yīng)的戰(zhàn)斗中還是不能獨當(dāng)一面,于是遇到類似氣角蝠獵殺戰(zhàn)的情況,還是需要士兵手動駕駛。但假如只是在一條平坦的路上開去接蟲,就不必如此了。瑞安一路上都在低頭看光腦,等機械車停下,再瞇起眼看著機甲研究室的外圍。室外非常寒冷,然而艾文裹著他的那件鐵桶一樣的外衣,正無精打采地坐在外面的等候區(qū)里,看起來好像被抽掉了全部的快樂。是因為又失敗了一次嗎?瑞安皺了皺眉。他走到艾文面前。“雄子,”他說,“我來接您了?!?/br>艾文“哦”了一聲,站了起來。然后一言不發(fā)地上前幾步,一個撞擊,又把臉埋在了瑞安前襟上,兩手抱住他的腰。上一回他這樣做是為了防止瑞安從他的話語中識別出丟臉的哭腔,而這一次他已經(jīng)沒心思管什么哭腔了。艾文緊緊抱住瑞安,眼睛在與之接觸的布料上大睜著,他已經(jīng)感到那些無能又無助的潮水涌下去了。*直到被瑞安半推半抱著趕上了車,艾文還是沒法停止哭。他坐在窗邊,異常陰郁地仍然抽泣著,從窗玻璃的反射中看自己的臉。這是一張在他此前看來再普通不過的臉,只不過比他認識的其他蟲要線條幼稚些、白些、下巴圓些。后來他明白這是一張雄蟲的臉。再后來,即幾分鐘前,他明白這是一張就像電影中“死亡入場券”一樣的面孔。艾文讀完了那在他看來簡直無法理解的《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