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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機玄:“……”他嘆了口氣,低頭磨蹭在賀洞淵的額頭,感受他的體溫:“燒退了,要喝點水嗎?”“你喂我?”賀洞淵微微抬起下巴,親了下林機玄嘴唇,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想喝甜絲絲的水?!?/br>“你也就趁現(xiàn)在使喚我……”林機玄讓某人暫且如意,享受一下帝王級待遇,在他耳邊磨著牙根說,“等你傷養(yǎng)好。”“嗯,等我傷養(yǎng)好,我伺候你一輩子?!?/br>賀洞淵喝了點水又睡著了。-卍字法印密密麻麻地囚禁出了一個牢籠。賀飛燕坐在房間里,四周圍是黑漆漆的墻,他嘴唇飛快蠕動,默默念誦著,雙手雙腳和腰部都懸著粗長的鎖鏈,可在賀飛燕端正的姿勢下四平八穩(wěn)地發(fā)不出一點鎖鏈碰撞的聲音。賀嫻推開門,神色復(fù)雜地看了一眼賀飛燕,倏然端起笑容,走過去說:“二叔叔,吃了嗎?”賀飛燕無動于衷。賀嫻說:“您怎么想的?洞淵是您看著長大的,他一直敬您愛您,您怎么能下得去狠手殺他?您這是為什么?”賀飛燕依然一言不發(fā)。賀嫻輕聲細語和他閑聊著家事,聊到小時候,聊到各自的生活,賀飛燕終于開口說:“賀嫻,不用玩這種心理上的把戲,我知道你的特殊能力。”賀嫻聲音一頓,笑容從臉上消失,她陰沉著臉看向賀飛燕:“二叔叔,到底為什么您要這么傷害小淵?”賀飛燕從容不迫地說:“想知道什么就把洞淵和他身邊那個年輕人叫來?!?/br>-林機玄覺得待在房里悶得慌,搬了個板凳去院子里吹風(fēng)解悶,幾個小沙彌在院子里玩丟石子的游戲,一邊玩一邊閑聊凌晨的事情。“你瞧見了嗎!好大的金剛佛呢!”“聽說金剛院那邊的師兄都看見了!他們還跟金剛大師一塊兒念經(jīng)了!”“真是師祖顯靈呀?”“不知道呢,”小沙彌把石頭拋過去,蹲在地上吸溜了下鼻涕,“好多人都看見了,就是不知道怎么來的,現(xiàn)在大家都在討論!太神奇了!”那人湊過去小聲說:“聽說是跟洞淵師伯一塊兒回來那個林施主!我聽落鏡殿守門的師兄說上回見他覺得他佛緣匪淺!所以能讓金剛師祖顯靈!”“難怪洞淵師伯喜歡他?!?/br>“他長得也好看!”林機玄:“……”他聽后默默轉(zhuǎn)身,拎著板凳回了房間。金剛顯靈的消息在法明寺不脛而走,這半日,賀洞淵休息的地方多了好幾個借口來探望賀洞淵,實則一直在打量林機玄和金剛關(guān)系的和尚。中午的時候,賀洞淵的師父、法明寺方丈懷覺大師也來了一趟,開門見山地問林機玄是怎么讓金剛師祖顯靈,林機玄借口是賀洞淵遇到危險,他想起在書里看到的東西,隨口現(xiàn)扁了句請佛的咒令,沒想到真的顯靈了。懷覺笑得不動聲色,讓人看不出信還是沒信。不管信沒信,現(xiàn)在整個法明寺的人幾乎都知道是他讓金剛師祖顯靈,以寺律懲戒了妄圖殺人奪燈的賀飛燕,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林機玄心想反正他們都沒什么證據(jù),隨便他們怎么宣揚,問到他這兒全都一句“我也不清楚”搪塞回去。第二天,賀洞淵氣色好了很多;第三天可以下地走動;第四天整個人紅光滿面、春風(fēng)撩人;第五天跟普通人沒兩樣,怎么都看不出來胸口開了個窟窿。只有脫下衣服,才能看到密布的佛經(jīng)之間有一道細長的疤痕,在偏離心臟一點的位置,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可惜了,”林機玄由衷地說,“這么漂亮的身體多了一塊疤?!?/br>賀洞淵一個激靈,沒想到這話是從林機玄嘴里蹦出來的,笑著說:“沒事,不影響我身體的漂亮程度,該漂亮的地方一塊不少?!?/br>林機玄沉默,食指順著那道疤輕輕撫摸下去,賀洞淵笑著握著他的手,壓著他親吻。等林機玄吃過午飯,賀洞淵吸收夠足夠的香火,兩人攜手前往關(guān)押賀飛燕的囚籠。賀飛燕這幾日不吃不喝,大有要坐化的意思,可惜不知道最后皈依的是哪門哪戶的神佛。賀洞淵遠遠看著消瘦得臉色青白的賀飛燕,嘆了口氣,腦海里浮現(xiàn)出賀飛燕舉刀刺他時的決絕,冷下心腸,喊了一聲:“二叔?!?/br>賀飛燕睫毛一顫,抬頭看向賀洞淵:“小淵,過來?!?/br>他神色平靜,語氣如同往昔,仿佛兩人之間的仇怨不曾存在過,這淡然的語氣讓賀洞淵的身體一寸寸緊繃下來,他垂了垂眸,隨后改口:“賀飛燕?!?/br>纏繞著賀飛燕的鎖鏈晃動了下,賀飛燕艱難地撐著站了起來,幾天沒吃東西讓他提不起力氣,身體虛弱地咳了咳:“洞淵,你有沒有想過,現(xiàn)在的世界已經(jīng)變得畸形了。”賀洞淵蹙眉,沒否認他的說辭,只是問:“賀先生有何高見?”賀飛燕看他從小到大,自然知道他這句話里nongnong的諷刺,輕笑一聲,心平氣和地說:“法明寺的供奉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吧?懷覺這個人向來報喜不報憂,他專心弘揚佛法,每日都對你們說還有很多人信佛崇佛??稍谀銈兛床坏降牡胤?,他在為如何養(yǎng)活法明寺一眾僧人而發(fā)愁。江家人你見過,在法明寺里有很多福祉,為什么比他們更虔誠信佛的人沒能得到這些福祉。因為江家養(yǎng)活了法明寺的人,說得明白點,這種福祉是用錢換來的。一旦有一天,出錢的這些人不在了,法明寺靠什么維系生活?”他平視賀洞淵的眼睛,像是在看一個過于天真的青年,端出了年長者的資歷與態(tài)度:“你也不知道為什么法明寺與賀家關(guān)系好到這個地步,彼此能夠互稱師兄弟。賀家雖然是世代修佛的俗家弟子,但到底和真正的佛門弟子有所出入,可在佛修的圈子里,賀家?guī)缀跖c法明寺這樣的千古名剎并列齊名,法明寺卻絲毫不在意。因為賀家在幫法明寺維系他們的生活。這么大的院子,這么多的弟子,這么多的是是非非,人活著要吃飯,佛殿要修繕,全是赤裸裸的現(xiàn)實。你想過沒有,如果來法明寺上香的人越來越少,捐獻的香火錢越來越少,法明寺會怎么樣?”賀飛燕見賀洞淵不說話,又繼續(xù)說道:“可這和經(jīng)營公司又有不同,法明寺象征的是佛學(xué)世界,對眾僧來說,不僅僅是一個容身之所,更是展現(xiàn)畢生心念的地方。虔誠的僧人們聚集在一起,打坐、誦經(jīng)、辯經(jīng)……如果有一天,法明寺因為這些殘酷的現(xiàn)實而不得不關(guān)寺,對這些僧人來說是信仰世界的崩塌,rou體和精神都會流離失所。所以懷悟瞞著你們?!?/br>賀洞淵笑了起來,說:“二叔難得和我說這么多話,卻是繞來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