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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我等著他的處罰!”“當然,”姜憑風拿出百倍的專業(yè)精神,“這是我們A市天師分局的重大失誤,我們一定會盡力做出賠償。”“等等,”延明體力和精力都耗損巨大,此刻嘴唇干涸蒼白,他虛弱地說,“我虧欠柳大仙的不足以結清,但柳大仙虧欠江薇的又要怎么算?”化身半蛇半人的柳裳讓小蛇鉆進自己袖子里,對延明說:“這確實是我的罪過,但江薇暴斃出乎了我的預料,我給江晟的那兩個石像的確是一種巫蠱之術,這種巫蠱之術是蛇族傳承下來用以采陽補陰的邪術,只會讓雄性越來越精神匱乏,直至死亡,不會對雌性有任何危害?!彼肓讼耄f,“當初我一直不知道該怎么對延明進行報復,他整日待在法明寺里很少下山。我心存惡念,作為生靈出入法明寺都會受到佛光灼燒,別說真的動手殘害佛家弟子,梵音饒不了我。有人給我提了一個建議,讓我入江晟的夢,將石像帶給他,讓他交給她的meimei。”“是什么人?”林機玄問。“是個男人,他戴著繪有金色圖騰的面具,看不清長相,”柳裳記得清楚,當時,她心想如果這個男人指點的方法真的有效,她一定會報答這份恩情,所以把男人的身高體貌記得很清楚,“用你們人類的丈量方法來看,他身高有一米七幾,戴著一頂鴨舌帽,身材敦實,偏胖?!?/br>林機玄:“你有沒有問他為什么要幫你?”柳裳:“問了,他說他也和延明有仇?!?/br>“嘖,”賀洞淵聞言,緊皺著眉頭,“延明,你到底跟多少人結過仇?”延明臉色很難看,說:“我不記得認識這樣的人,更不可能結仇。”“有頭發(fā)嗎?”賀洞淵問,“能看出來是個和尚還是個俗世人。”“有頭發(fā),”柳裳確定地說,“板寸,不是和尚?!?/br>“哪怕真是和尚,戴個假發(fā)也能偽裝,”林機玄輕聲說,“金色圖騰的面具……又是浮屠道的人嗎?浮屠道的人為什么要找延明尋仇?”延明也是一臉茫然,浮屠道的事情他有所聽聞,當年剿滅浮屠道的時候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聽說賀洞淵要做餌特地跑去讓賀洞淵小心,替他念了一晚上禱告的佛經,沒想到等來賀洞淵瀕死的消息,好在佛燈顯靈,救回賀洞淵一命。除此之外,他和浮屠道幾乎零交集,怎么會惹上浮屠道的人?姜憑風很快反應過來,說:“我馬上去查延明經手的相關訂單,找出任何蛛絲馬跡都會通知你們?!?/br>“姐夫辛苦,”賀洞淵說,“改天回家吃飯?!?/br>“別亂叫,”姜憑風瞪了賀洞淵一眼,似是拿這人毫無辦法地嘆了口氣,隨后嚴肅地說:“我先去查,還有孫兆的事情要處理,有什么事情再找我?!?/br>姜憑風風風火火地來,風風火火地去,沒能休息多久,大半夜就輪軸轉似的跑回分局調檔案。賀洞淵莞爾一笑。林機玄說:“如果現(xiàn)在給你看石像,你能看出哪里被人動了手腳嗎?”“能是能,”柳裳猶豫著說,“但是得先看看石像損毀到了什么程度?!?/br>想到那一攤碎石,林機玄一噎,頗為躊躇地說:“試試看吧?!?/br>他把碎石塊帶給柳裳,兩個死蛇蛋也一并被放在旁邊,柳裳伸出細長的舌頭在蛇蛋上舔了一下,像是被細小電流卷過舌尖一樣,猛地縮了回去,它轉頭仔細看向兩枚蛋,用舌頭卷起其中一枚用力在地上一磕,蛋殼碎裂,露出里面尸體萎靡的小蛇,柳裳目光落在小蛇尸體上嘆息了一聲,最終從一堆蛋殼碎片中翻找出一片——她不敢碰那一片,把其他碎片撥到旁邊,露出那唯一的一片。“有人在上面下了新的印,”柳裳說,“這咒法本來對施術者無害,因為這個咒印加強了巫蠱術的功效,也讓它具有了強大的反噬能力。一旦巫蠱術被識破,輕則死亡,重則魂飛魄散。”這話讓林機玄想起包容說的,他那時候就說這巫蠱術有強大的反噬,延明的識破使得江薇遭受反噬而死,不謀而合。柳裳又說:“這術法本來是中性的,是修男女和合之術,用的是密宗的歡喜佛為陣眼,只是被我們蛇族改造成了采陽補陰的巫蠱邪術,再稍微改動點,又會變成另一重效果?!?/br>“等等,”林機玄問,“我朋友看過石像后說這是墮佛,不是歡喜佛。”“本來是歡喜佛,”柳裳解釋道,“但因為這片咒印變成了墮佛?!?/br>林機玄稍微消化后就明白過來,包容看的是最后的巫蠱之術,與柳裳下的巫蠱之術有偏差,區(qū)別正在于佛像本身的性質。賀洞淵聽后,湊過來說:“我瞧瞧?!?/br>他撿起那片蛋殼,雙眸中亮出金剛目,神色難看下來:“這是墮佛的‘卍’字印,這種印記比常規(guī)的卍字少了上下那兩橫,取自天地失衡之意,改了你這巫蠱術的人很聰明,沒有將墮佛的佛印放在佛里,否則肯定過不了法明寺的梵音,石像用來打掩護,墮佛佛印藏在蛋殼里,減小了被識破的概率?!?/br>林機玄說:“能查探到佛印的來源嗎?”“不能,”賀洞淵搖頭,他問柳裳,“這巫蠱器都經過誰的手了?”“我做好之后直接給了江晟?!?/br>林機玄:“依江晟的說法是直接給了江薇?!彼蛔约旱牟孪爰ち艘幌拢X子“轟”的一下炸開了,“有可能是江晟改的嗎?”如果是的話,那這人的演技也太好了,他跪在江薇面前的那一番獨白都是欺騙人的伎倆,他偽裝出精妙的情緒,悲痛也好、后悔也好、自責也好……全都是哄騙人的偽裝,一邊佩戴著悲戚的面具,一邊在堅冷的心里嘲笑他們的無知。令人作嘔。林機玄抿了抿唇,壓下胸口翻滾的怒意,不斷勸告自己事情還沒定論,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就給人扣下這樣的帽子。“江晟沒有入道,”賀洞淵說,“他渾身上下沒有氣,不可能刻下這種邪門的墮佛印,如果真的是他,背后一定有人主使。”他回頭問廟里弟子,“江家人回去了嗎?”“還沒,”弟子說,“江薇女施主的尸體要再念三日超度的佛經,所以他們暫時住在廟里?!?/br>“我們先去試探一下江晟?!辟R洞淵說,“旁敲側擊,恐嚇質詢,總能查出一點線索?!?/br>林機玄心想只能這么辦了。話音剛落,有弟子沖了過來,神色慌張地說:“賀師伯,延明師叔,江晟江施主他……自、自殺了!”林機玄:“……!”賀洞淵:“!”兩人一驚,這動手也太快了,江晟一死,所有線索就斷在這里,除非把江晟的魂魄招回來問一問,想到這兒,林機玄快速趕去查看江晟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