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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應她,房間內(nèi)陷入沉默,平息了一整晚的驚雷再次響起。微波爐發(fā)出滴的一聲輕響,林機玄取出剛熱好的牛奶:“喝杯熱牛奶嗎?”芊芊咬了下下唇,妥協(xié)地扶著沙發(fā)靠背站了起來,她坐在沙發(fā)上,接過林機玄手中的牛奶抿了一口,說:“你應該知道了,我是個主播,平日里喜歡播些獵奇的東西。我之前接觸過的最危險的事情就是尾隨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不小心直播了他犯案的全過程。那次直播給我?guī)砹藰O大的流量,粉絲數(shù)暴漲,有很多合作對象和廣告商找我合作,我開始沉迷這種生活??珊髞韼状沃辈バЧ疾焕硐耄髁肯禄?,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了這棟別墅,報名來參加,希望能有意外發(fā)現(xiàn),挽回一些粉絲?!?/br>說到這里,芊芊從身上摸索了半天沒找到手機,比丟了魂還嚴重。林機玄示意她看茶幾,芊芊瞟到自己的手機,忙抓過來開機查看,粉絲數(shù)暴漲,私信多到一個她不敢想象的地步。怎么回事?直播黑屏能漲這么多粉?芊芊心里疑惑,隨便點開幾條私信,上頭都是:“求昨天直播那個帥哥的聯(lián)系方式!”“下次帥哥什么時候露面啊!”“節(jié)目效果不錯,有被嚇到。”“真的鬼還是假的鬼???”芊芊:“……”她頭更痛了。墻壁上的掛鐘敲響了上午九點的鐘聲,林機玄說:“你先回去休息,下午三點的時候我們?nèi)ゲ榭磧Σ厥??!?/br>就在這時,餃子醒了過來,他從沙發(fā)上坐起,下意識要摸眼鏡,但沒摸著,瞇著眼到處瞟,最終好不容易對上一張疑似人臉的東西,問道:“怎么回事?我怎么渾身酸痛,我怎么睡在這兒?我眼鏡呢?”“眼鏡?那兒呢。”賀洞淵從樓梯拐角下?lián)破鹨桓焙诳蜓坨R,鏡腿被撞斷了,左側(cè)鏡片裂開一道。餃子無語地接過眼鏡,調(diào)整了下角度,腦子跟隨著視力一塊兒回來了。“我昨晚想裝監(jiān)控,”餃子盡力在腦海里搜掛著所剩無幾的記憶,“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但突然聽到有人喊我,我一回頭看見個小孩。”“小孩?”“是,漂浮在半空中,身上烏黑,臉卻極白的小孩,”想到什么,餃子臉色煞白,說,“他說要跟我一起玩,我沒理,以為只是個全息影像,正在找角度的時候,忽然感覺一股冷透全身的氣息,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br>賀洞淵拖著尾音,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餃子掙扎地說:“我不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你來這兒做什么?”林機玄譏諷地問,“真正不信的人壓根就不會來碰,你會來,證明你心里至少有五成信,你想證明沒有?!?/br>餃子臉色一變,鏡片碎裂讓他眼前的世界也分裂成了幾個部分,他一時不確定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了。餃子干脆把眼鏡摘了下來,瞪著一雙直視迷霧的眼睛,滿臉都是青春期的迷茫與未知:“我確實……信過,大概是三年前,我高考結(jié)束和我同學在網(wǎng)吧玩了個通宵,你們應該知道網(wǎng)吧的包夜時段,晚上11點到第二天5點。我們5點從網(wǎng)吧出來的時候,看到有人自殺。他死得……”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件事情,曾經(jīng)在無數(shù)個夜晚纏繞在他睡夢中的畫面在剎那間紛至沓來,餃子捏著眉心,說,“可以說是很藝術(shù)。他站在晨光里,用刀抹開了自己的脖子,鮮血灑在微涼的薄霧里。那畫面我們一時都看怔住了,直到下一刻,我看到一個戴著金色花紋面具的男人走了出來,從他體內(nèi)抽走了——魂魄?哈,我至今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東西,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在餃子說這話時,林機玄察覺到芊芊一直在沉思什么,他看了芊芊一眼,芊芊察覺到林機玄的目光,從沉思中回過神,抬頭沖他笑了一下。芊芊妝容化了不少,露出最純粹的五官:“那個金色花紋面具的男人我也好像見過……”至此為止,別墅內(nèi)的六個人全都和浮屠道有了聯(lián)系。第62章第七個人(九)芊芊在開口講述自己的事情之前,先問了餃子一句:“你也在D市?”餃子眼神閃爍了下,眉頭跟著蹙緊:“我老家在D市,你見到的也在D市?”“對,”芊芊神色復雜地說,“不過是在一個月前,我瞧見的也是自殺,自殺的畫面也很美,那是個女孩,看年齡像是大學生,留著一頭非常漂亮的長發(fā),正在河堤邊架著畫板寫生。我剛要走,就看到她將畫板推下了河堤,抹脖子自殺了。我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救人,就看到一個戴著金色蓮紋面具的男人走了出來,從她體內(nèi)——”芊芊看向餃子,互望一眼就讀懂了對方眼神中的意思,芊芊舔了下早已褪去顏色的嘴唇,說,“抽走了鬼魂,啊,”芊芊抓狂地揉著自己凌亂的長發(fā),“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一身雞皮疙瘩,不是說鬼這東西壓根就看不到嗎?怎么會看得清清楚楚,我當時還在想,不會在拍什么vlog吧?”“地址呢?”賀洞淵嚴肅地問。“靜寧區(qū)?!?/br>“靜寧區(qū)?!?/br>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賀洞淵得了這消息,又奔出去打電話了,這一通電話打了很久。賀洞淵回來后頂著一張焦頭爛額的苦瓜臉跟林機玄抱怨:“老子不是放假出來跟你玩的嗎?怎么比上班還忙。”他巴不得把手機通話記錄懟在林機玄臉上:“姜憑風那貨跟我的通話時長都快比跟我姐的長了?!?/br>此時,芊芊和餃子都被林機玄打發(fā)休息去了,別墅大廳只剩下他們倆人。賀洞淵從進門開始就在絮叨,像是個上了年紀又多年不見子女的寡居老人,一時之間恨不得把能說的所有話都一股腦的全都倒出來。可他抽煙的手在微微發(fā)抖,嘴角繃著的笑容也有些僵硬。林機玄不知道他外出和姜憑風這一通電話都聊了什么,但賀洞淵rou眼可見的變化讓他心里倏然擰了一下。他曾經(jīng)深思過浮屠道與賀洞淵的關(guān)系,遠不是表面見到的那樣簡單。以賀洞淵的性格,天塌了他還能笑著調(diào)侃太陽曬得太厲害了,探到浮屠道卻是前所未有的緊張與憎惡。“分局讓我早點回去,我說我下不去,外頭暴雨,山路都塌了,他們不信還說要讓直升機吊我回去,我假還沒結(jié)束呢,傻子才回去勞心勞累地給他們做牛做馬。別墅底下兩個大項目里頭還不知道藏著什么玩意呢。哦,對了,這間別墅的主人我也叫人好好查了下,姜憑風那廢物屁都沒查出一個,我看他是不想干下去了,不知道我姐喜歡他什么,人又訥,沒情趣,辦事還不牢靠,那么大的事情——”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壓不住的情緒波動充斥著他沙啞的嗓音里,“這么多年,居然一點也沒查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