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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閉上眼,那人眉目依舊。三殿下如果還在,都要到而立之年了吧,想不到那樣的人物,會死在一場火中,化為焦土。不過也是因?yàn)槟菆龌馂?zāi),自己可以成功出逃來到厲朝。來到厲朝已經(jīng)快十年,除了偶爾的夢境讓臧纓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草原上住過一段時間,其他的時候臧纓一直覺得自己是江南人士,像嬤嬤口中說得那樣,吃著江南的小糕點(diǎn),玩著他們經(jīng)常玩的游戲,只不過江南那吳儂軟語自己不會說。其實(shí)臧纓也讓嬤嬤教過,可是臧纓就是學(xué)不好,嬤嬤笑他走都不會走就想跑,漢語都沒學(xué)好呢。后來漢語說得勉強(qiáng)像樣,嬤嬤就老了。嬤嬤走的時候很安詳,前一天晚上還像平時那樣吃了一個饃喝了羊奶,仔細(xì)囑咐臧纓家里值錢物件在哪就去睡覺了。等第二天臧纓喊嬤嬤起來吃飯,發(fā)現(xiàn)嬤嬤怎么都叫不醒,臧纓這才慌了神,喊來鄰居大叔,大叔說嬤嬤回天上。臧纓那時已有十二歲,說大不大的年紀(jì),這句話他卻聽懂了,像個大人一樣跟著大叔cao持嬤嬤的后事。大叔的意思是給嬤嬤找一處好的墓地下葬,臧纓執(zhí)意要火化。他取了嬤嬤的一小撮骨灰戴在身上,其余的就埋在墓地里面。后來他千里迢迢到了嬤嬤口中的江南,尋到嬤嬤的家鄉(xiāng),嬤嬤家里人丁凋零,年紀(jì)大的都死了,說起嬤嬤的名字,他們沒什么印象,臧纓只得悻悻地離開。“你打聽臧家那個幾十年前就跟人跑了的小女兒做甚么。”村口坐著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手里拄著拐杖,拐杖被磨得短了一截。“小伙子,你可以和陳阿公打聽打聽,他是村子里的老人,以前的事情他都知道。”老人家雖然年紀(jì)大了,身體很結(jié)實(shí),溫了壺黃酒,還有一碟蘭花豆,與臧纓邊說邊聊。老人說嬤嬤年輕的時候很漂亮,方圓幾個村子的小年輕都想同她成親。“這我知道,她以前一定是個美人。”臧纓想起嬤嬤那張溝壑縱橫卻依舊溫柔的臉。“可是這個美人跟著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跑了,臧家人覺得丟人,就再也沒提起她,臧家的小輩當(dāng)然不知道有她這么一個人?!?/br>“算算年紀(jì),你不會是她孫子吧?如果那個男人有好好對她,那她的大孫子應(yīng)該和你差不多年紀(jì)了?!?/br>臧纓沒說話,點(diǎn)點(diǎn)頭,他也想成為嬤嬤的親孫子。“你爺爺對她好嗎?”“好的,家里的事情都是祖母作主,祖父都依著她?!?/br>“那就好,那就好?!崩先瞬敛裂蹨I,笑了,“她一個人,拋棄自己的家人義無反顧跟著那個男人,如果那個男人再對她不好,那就要天打雷劈了?!?/br>“當(dāng)時你爺爺?shù)拇┲虬珉m然平常,但是談吐不是一般人。我也和他同桌飲過酒,我估摸著你們蕭家應(yīng)該是大戶人家,這舉手投足和我們這些鄉(xiāng)野村夫是不一樣,你奶奶看上他也是常理之中的?!?/br>一碟蘭花豆已經(jīng)見底,臧纓要添第二碟,陳阿公叫住他,“豆子沒了這酒也該完了。”陳阿公迅速飲下剩下的黃酒,拿起手杖腳步蹣跚地走了,臧纓要來扶,被陳阿公推開,“我老頭子腳穩(wěn),不用后生來扶?!?/br>“臧家有小女,好似花一朵......”陳阿公邊走邊唱小曲,臧纓怕他出事,一直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身后,等到看他進(jìn)了屋才走。從陳阿公嘴里臧纓知道了臧家的祖墳,臧纓幾乎花光身上的盤纏,在附近給嬤嬤買了一塊墳地,墳修得很用心,匠人取來青石,問臧纓,“小公子,這上面怎么寫?”臧纓只知道嬤嬤姓臧,其余的一概不知,“寫‘臧家女配蕭公’?!笔陈犃嗽捘闷鸸ぞ呔鸵套?,臧纓又反悔了,“就刻‘臧家女’好了?!?/br>“好的好的?!鄙賻讉€字,石匠自然是歡喜的。“等等,還是刻原來那幾個字吧。”墓成,臧纓在墓旁搭了個小帳篷,住了一段時間才走。臧纓再睜開眼,桌上的蠟燭已經(jīng)燃完,他看看屋外,天色還是昏按,自覺還是夜里,正合眼睡下,有人來敲門。“先生,外面下雪了,我們一起堆雪人可好?!?/br>是小花兒。臧纓輕輕推開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披了衣服開了門,竟已是辰時。“先生昨日睡得可好,昨夜下了大雪,今日積了好厚一層,我們一起玩?!?/br>昨夜苦于燭光,故人入夢,被舊事糾纏竟睡到辰時。“好的,等先生收拾一下,我們一起,不過花兒,你要先回去把披風(fēng)穿好,不然要生病。”花兒像兔子一樣跑走了,臨走還讓臧纓等她。臧纓回了屋子穿上衣服,又給秦嘯掖了被子,輕輕關(guān)上門,小花兒機(jī)靈,喊了兩個小廝在門口候著,他們幫臧纓將輪椅推下臺階,臧纓這才加入花兒的玩雪隊(duì)伍。秦嘯長腿一伸,提到壘在床角的書,八本書一齊掉下來,讓他徹底清醒。床上只余他一人,難怪那么冷,秦嘯迅速收拾好自己。打開房門去尋臧纓,一個雪球沖著他就砸了過來,還好反應(yīng)快及時躲開。怎么說來著,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陛下起了?剛剛臣與花兒玩耍失了準(zhǔn)頭,差點(diǎn)傷到陛下,請陛下恕罪?!?/br>臧纓今日穿了一件墨色披風(fēng),里面是一件鴨蛋青緞面織錦袍子,這雪這人,仿佛是一幅水墨畫,心中的怒氣煙消云散。正準(zhǔn)備下場與臧纓一起玩,只聽得花兒道:“先生,這人怎么從你房間出來?!?/br>秦嘯挺起胸膛,笑著走到臧纓身邊。☆、第三十四章估計(jì)是摘來討好小情人的花兒拿開秦嘯搭在臧纓身上的手:“拿開拿開,誰讓你碰先生的。”秦嘯想起那日朝堂上那個淡定從容的臧安枕,想來這番模樣才是小花兒的真面目。臧纓此人溺愛孩子,當(dāng)時花兒喜歡吃粽子糖,他就每日投喂,直到小姑娘牙齒受不住了才收斂,好在那會兒還是乳牙,不然現(xiàn)在一口牙都是爛的。還有其他的事情,秦嘯也是有所耳聞,這樣張揚(yáng)才是受盡寵愛的小姑娘。臧纓從輪椅上摔在雪地上,濺起一大片雪碎,“陛下,臣有罪,花兒平日里太過嬌寵,才如此放肆?!?/br>“小花兒,給陛下賠罪?!标袄t的話和雪一樣冷,花兒知道這是真生氣了,撩了披風(fēng)跪在雪地里,“民女口不擇言,望陛下恕罪?!?/br>秦嘯抱起臧纓將他放在輪椅上,又拍掉他衣服上的雪,“小花兒年紀(jì)小,如此天真浪漫,怎么會怪罪?”這個稱呼花兒向來不讓外人叫,可是如今這般也只得應(yīng)承下來,“謝陛下?!?/br>“先生重傷未愈,還是歇著為好,雪地久留易傷風(fēng),我們?nèi)ノ堇锟珊??”雖說是詢問的語氣,但秦嘯已經(jīng)將臧纓往屋里面推。正好是用早膳的時候,秦嘯身份尊貴坐在上座,臧纓小花兒坐在下首。“今天張管家怎么沒來?”“他昨日貪杯醉酒,現(xiàn)下還睡著呢,我們先吃,回頭讓廚房給他熱著菜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