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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路口,安庚看見拐角處地上堆著的幾塊,以及磚頭后面的手機(jī)。這家伙還整了個音響出來。李墨西彎腰把手機(jī)撿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后把正在播放的聲音關(guān)掉。四周瞬間安靜下來。安庚站在李墨西身后,咬了咬牙,艱難地開口:“剛剛,謝謝你啊?!?/br>天知道讓他說出這聲謝謝能多要他的命。關(guān)鍵說謝謝的對象還是李墨西。李墨西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用十分認(rèn)真的語氣說:“沒關(guān)系。”“....”安庚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李墨西,突然語塞。“回家吧?!卑哺L吐出一口氣。“好?!崩钅骺粗c了點頭。走到小區(qū)門口時,安庚拉著李墨西走進(jìn)門口的藥店。“拿個布洛芬?!卑哺F(xiàn)在只感覺腦袋亂哄哄的,整個大腦都在跳舞一樣。他扭過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沒說話的李墨西,又扭頭對拿藥的店員說:“再拿點云南白藥。”買好藥,安庚和李墨西走出藥店。“要不要去醫(yī)院?”李墨西看著安庚的腦后勺。“不用。”安庚現(xiàn)在只想趕緊回家躺下,再過一會兒他怕自己堅持不住直接暈倒了。到了家,家中沒有人,安天和王琴都還沒有回來。安庚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把布洛芬扔進(jìn)嘴里,一口灌下。李墨西站在旁邊看著他,安庚放下水杯,把云南白藥扔給他,“自己噴點?!?/br>說完安庚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躺了大概五分鐘,安庚倏地睜開眼睛,深深地長嘆了口氣。他皺著眉從床上爬起來,現(xiàn)在他只要動作起伏稍大一些大腦里就像發(fā)生海嘯一樣,晃來晃去的。所以他只好用極其緩慢的速度從床上一點一點坐起來,然后再慢慢一點一點地站起來。整個場面看起來十分幽默。等好不容易站直身體后,他才長呼一口氣,打開房門走到李墨西的房間門口。敲了下門,里面?zhèn)鱽砝钅鞯穆曇簦骸罢堖M(jìn)?!?/br>請進(jìn)是什么鬼,安庚在心里吐槽。他打開門走進(jìn)去,看到李墨西正脫光上衣坐在床邊,用十分別扭以及困難的姿勢給自己的后背噴藥。“我?guī)湍??!卑哺f。李墨西看著他,然后收回探向自己后背的胳膊,把手中的云南白藥遞給他。安庚接過藥,用手指指了下李墨西,“轉(zhuǎn)過去?!?/br>李墨西很聽話地轉(zhuǎn)過身子,把自己的后背露給安庚。布滿各種淤青痕跡的后背就這么暴露在安庚面前,安庚突然感覺喉嚨有些干,說不出話來。他滯了兩秒,走前一步,仔細(xì)認(rèn)真地將藥噴在李墨西后背的淤青上。除了大片大片的淤青,他的后背上還有幾道口子,此時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薄薄痂,安庚小心地避開這些傷口,不讓藥噴上去。噴完后他又在客廳翻了翻,找到碘伏和棉簽,回來涂到李墨西背上的傷口上。一切完事后,李墨西剛想轉(zhuǎn)過身,安庚制止住她,“等著。”李墨西也沒問他為什么,安庚說讓他等著他就真的一動不動。安庚走出房間,先去衛(wèi)生間拿了條毛巾,用水打濕,然后又到廚房取了些冰塊,用濕毛巾包裹著。之后他回到李墨西的房間,用手中裹著冰塊的毛巾敷在他的后背上。感覺到突如其來的涼意,李墨西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忍著點?!卑哺欀颊f。安庚用冰毛巾幫他敷著,一個位置敷十幾秒然后再換下一個位置,他一直抓著毛巾,手指因為溫度而變得通紅。“為什么沖出來?”安庚手被凍得快沒有知覺,他換了另一只手拿毛巾。“沒什么為什么?!崩钅髅蛑?。安庚垂眼看著李墨西的后背,上面各種顏色錯綜復(fù)雜,每一塊好皮膚,“你可以直接無視走開的?!?/br>李墨西沒有說話,反手抓住安庚的手腕,“好了,不用敷了。”安庚掙開他的手,把毛巾扔到一邊的桌子上,然后活動了活動有些僵硬的手指。李墨西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毛巾,里面的冰塊都還沒有融化,他轉(zhuǎn)過身對安庚說:“你把衣服脫了?!?/br>“什么?”安庚挑了下眉。李墨西舉了下手中的毛巾,“你也受傷了?!?/br>安庚身上確實沒少挨揍,如果脫了衣服大概要比李墨西的傷口更恐怖,但他還是沒辦法接受自己脫衣服讓李墨西幫自己冰敷的這種rou麻場面。“不用了。”他拒絕道。說完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房間,李墨西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很用力,安庚想掙脫沒能掙脫開。他扭過頭看向李墨西,“你什么意思?”“坐下,我?guī)湍??!崩钅鞯恼Z氣很平靜,沒什么波動。“.....”安庚和他對看了幾秒,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坐在床邊。“把衣服脫了?!崩钅髡f。這是什么糟糕的對話。安庚默默地吐槽著,然后用雙手把上衣脫了。脫衣服的時候他感覺到整個上身的肌rou都在顫抖,酸痛的感覺朝他襲來。等安庚把衣服脫了,李墨西拿起被他隨手扔到一旁的上衣,抖了抖,平鋪在床上,然后才拿起旁邊的藥幫他噴藥。安庚身上不僅只有后背有傷,胳膊、胸口、肚子上全都是被揍的痕跡。李墨西幫他噴完藥,學(xué)著剛剛安庚幫他冰敷的樣子,拿著毛巾給安庚敷著。房間里沒有人說話,一個人坐著,一個人半彎著腰。途中安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明天可以再熱敷一下。”李墨西開口。安庚看了他一眼,“這你都懂?你不是失憶了?”“我在網(wǎng)上查的?!崩钅髡f。安庚撇了撇嘴,沒再說什么。等快要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