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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了一跳,直接飆出臟話。等他看清楚陽臺蹲著的人影是李墨西后,怒火更甚,“你他媽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裝鬼呢!”李墨西臉上沒什么表情,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了回去。要是平時安庚估計也就無視他直接回房了,但今天他不僅無視不了,反而從內(nèi)心升出一股怒氣,非要沖李墨西發(fā)泄出來才能完。他朝李墨西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李墨西抬起頭看他,緩緩開口:“你是mama的兒子,我不揍你?!?/br>“不揍我?你他媽說什么胡話呢?”安庚感覺十分可笑地笑了一下,眼里卻一點笑意都沒有,“還有...你管誰叫媽呢?王琴什么時候他媽成你媽了?我他媽忍你很久了,你再敢當(dāng)我面叫她一聲mama試試?”李墨西直直看著他,兩秒后突然冷不丁開口:“mama。”“.....”這又令人奇怪又令人上火的感覺是什么?安庚感覺自己現(xiàn)在心里一口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就那么梗在喉嚨里,都快他媽憋死他了。眼前的人不是神經(jīng)病,而是傻子。你說沒事跟一傻子置氣干什么?有個屁意思。安庚一股氣泄的差不多,正要轉(zhuǎn)身回房間時,身后的李墨西突然又開口:“對你媽好點?!?/br>這是他第一次稱呼王琴不是mama,而是當(dāng)做安庚的mama叫她。安庚轉(zhuǎn)過頭,皺眉問他:“你說什么?”李墨西又不說話了,扭過頭看著陽臺養(yǎng)的花,看得很認(rèn)真。安庚被他搞得是一點脾氣沒有,轉(zhuǎn)身打開陽臺門,帶著怒氣走了。在整個城市都入睡的深夜,閉眼躺在床上的王琴突然睜開眼,悄聲下了床。她打開房間門,去了李墨西的房間。此時李墨西已經(jīng)躺在床上,正沉沉睡著。她坐在床邊看著李墨西的睡顏,半響沒有動作。從第一天見到李墨西到現(xiàn)在,他的精神狀態(tài)明顯在好轉(zhuǎn)。一開始的李墨西除了mama這兩個字意外幾乎不會說別的話,對一些生活常識也顯得很茫然,有點大的動靜就能嚇到他,像對這個世界十分陌生的怯生生的小孩一樣。但現(xiàn)在他明顯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漸漸開始有他這個年紀(jì)該有的狀態(tài),說話有了邏輯,做事熟練了,對這個世界充滿茫然的眼神也淡去了些。除了失去的記憶依舊沒有想起來外,李墨西正在慢慢恢復(fù)。王琴在為他感到欣慰的同時,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正是這點失落才讓她真正下定決心,等李墨西身體恢復(fù)后就將他交給警察。安天說得對,她并不全是因為李墨西可憐才將他領(lǐng)回家,她不過是在利用他,好能在照顧他的時候安撫自己心中對那個未出生的孩子的愧疚。對她來說,李墨西只是那個沒出生就去了天堂的孩子的投影,自己根本沒有把他當(dāng)做一個獨立完整的人去看待。這樣太自私了。王琴抬手輕輕摸了摸李墨西的臉龐,用很輕的聲音對他說:“對不起?!?/br>第二天安天對安庚說了等李墨西身體康復(fù)后便會將他送走的決定,雖然安庚別扭地沒說什么,但明顯上揚了一下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心情。“知道了。”他故作冷淡地說。安天笑著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臭小子,這下安心了吧?行了,快上學(xué)去吧?!?/br>安庚臉上沒什么表情地背上書包出了家門,邁腿騎上自行車,然后用平時兩倍的速度沖了出去。可能比平時要早些,一路上安庚都沒碰見鐘一。他把車子停好后去煎餅大媽那里買了兩個煎餅,給鐘一發(fā)了信息后去了教室。鐘一比他晚十分鐘進(jìn)了教室,一進(jìn)去就朝安庚沖去。準(zhǔn)確來說是朝煎餅沖去。“你今天怎么這么好心還幫我買煎餅?”煎餅已經(jīng)不太熱了,但鐘一一點沒介意大大咬了一口。安庚抱著胸看他狼吞虎咽,“神總是憐憫世人的?!?/br>“.....嘔。”鐘一身體力行地表達(dá)了自己對安庚的惡心。安庚很有神性,并沒有介意世人對他的不敬,“今天是不是就正式上課了?”“嗯,排課表都出來了,你沒看嗎?”鐘一掏出手機,翻到他們班前天才剛建的群,陳煙火昨晚就在里面發(fā)了課程表。鐘一展示給安庚看,“第一節(jié)是數(shù)學(xué),不過大王不是請假了嗎?她今天來學(xué)校沒?”“不知道。”安庚粗略掃了一眼課程表。“你們可真是一對模范母子。”鐘一將最后一口煎餅吃下,見還有幾分鐘就要上課了,拍了拍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上課鈴響起的同時,王琴準(zhǔn)時走進(jìn)教室,一臉嚴(yán)肅地站在講臺上。安庚莫名奇妙地心情就好了起來。王琴把前天考的卷子講了一遍,一道題都沒做過,甚至連試都沒考的安庚破天荒地挺了一整節(jié)課都沒有睡覺,直到下課鈴響了都還是精神抖擻的模樣。他還趁大課間的時候跑到樓下的小賣部里買了一大堆零食回來,一股腦倒在鐘一桌子上,神情高傲地表示這些都賞賜給他了。鐘一雖然奇怪安庚的非正常行為,但還是開心地將賞賜收了下來,并將其中一大部分又拿去上供給了陳煙火。當(dāng)然,意料之中的被拒絕了。不過這并不影響鐘一的好心情,他一邊吃著牛rou干一邊向神祈禱。希望安庚每天都可以這么奇怪,如果神允了,他愿意每天為神上一炷香....啊呸。是朗誦圣經(jīng)。第7章接下來的幾天安庚一如既往地?zé)o視李墨西,當(dāng)他是空氣一般。李墨西也從不主動跟他搭話,像個向王琴葵一樣,眼里只有王琴,聽話得就像一條憨厚老實的大狗。他的身體也漸漸好了起來,身上的繃帶紗布去掉不少。與此同時精神狀態(tài)也改善不少,雖然話還是不多,但至少王琴和安天跟他說話時會給出回應(yīng),不再只mamamama的往外蹦字了。用安庚的話說就是像個正常人了,不再像被打傻的傻子。但安庚嚴(yán)重懷疑李墨西現(xiàn)在這副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