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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來,他都有些木然,慢別人半拍的去拿筷子。“下午的車,吃完了飯我們?nèi)ジ陕??”高臨浩被燙得齜牙咧嘴,索性囫圇直接一整個吞下去,燙得脖子都紅了,梗在那兒半天沒動彈。葉令蔚,“......”旁邊院子老板伏在桌子上正在整理著什么,聽見高臨浩的話,抬起頭笑瞇瞇的說道,“院子后邊有一個池塘,你們可以去釣魚?!?/br>釣魚?“釣的魚能給我們吃嗎?”“可以?!崩习逭f道。吃完了早午餐,班上十幾個人一窩蜂又涌向客棧后邊的池塘,果真如老板所說,池塘不深,頂多及腰,靠近岸邊的地方甚至只及膝,水不算清澈,仔細點看,還能看見魚肚在水面泛白又迅速潛下去的場景。高臨浩開始挽袖子,挽褲腿,楚然拽住他,“你釣魚挽褲腿做什么?”“釣?”高臨浩不可思議,“笑話,小爺從不釣魚!”他掙脫楚然的桎梏,遠處起跳,一下子跳入水中,水花四濺,楚然目瞪口呆。葉令蔚本來也要去的,但是在路過老板身邊的時候頓住了,“這是什么?”老板把照片用線綁起來,回答道,“是游客的照片,背后是他們想說的,掛在這里,有的是打卡,有的是心愿,我取下來栓牢一點,別掉咯?!?/br>是一個隨處可見的營銷方式,很多網(wǎng)紅店都有,但是在這樣的小鎮(zhèn)風光里,有好像有一點點不同。“費瀾,你寫嗎?我要打卡。”葉令蔚說著掏出手機,把相機調(diào)成了自拍模式。“嗯?!辟M瀾應了一聲,其實他不是很喜歡拍照。葉令蔚就那么隨便拍了一張,綁定了一旁的機器,照片打印出來,找老板要了筆,才開始發(fā)愁寫什么。“寫什么?”他皺著眉問費瀾。“我來?!辟M瀾從葉令蔚手中抽走了筆,照片甚至有點花了,但完全不影響里邊兩個人的顏值,下邊專門有寫字的兩行留白,費瀾沒有絲毫停頓的下筆。——費瀾會永遠守護葉嬌嬌。費瀾的字龍鳳飛舞,葉令蔚還是認得出來,他表情微微有些錯愕,然后不滿道,“那我呢?”“你什么?”費瀾不解。葉令蔚沒說話,奪過了筆,在下邊加上了——葉令蔚會永遠陪在費瀾身邊。沒人比葉令蔚更清楚費瀾的處境。他至少還有麗姨,有劉佳藝,現(xiàn)在還有可能會回心轉意的大哥二哥,他有辦法讓家人都來討好自己,但費瀾不行,費叔不會愛他。永遠不會。老板拿到了照片,嘖嘖的贊嘆了兩聲,“在談戀愛?”葉令蔚一口否定,“他是我哥?!?/br>費瀾看不出喜怒,坦然的附和,“嗯,我是他哥?!?/br>老板也不覺得尷尬,把照片栓在了最顯眼的地方,還不忘說道,“你們兄弟倆感情真好?!?/br>-池塘邊上已經(jīng)沒眼睛看了,生活委員在看見高臨浩跳下去之后立馬去跟老板打了招呼,說如果需要費用可以跟她說,老板揮揮手說沒關系,反正這些魚也到了該撈的時候了。楚然本來是嫌棄的,但最后好奇心占了上風,也下到水里撲騰去了。葉令蔚不能下水,他只能搬個小凳子坐在水邊,旁邊放著一只水桶,高臨浩捉了魚會跑過來,放在網(wǎng)兜里,讓他感受一下網(wǎng)魚的快樂。楚然看見了一臉復雜,“你這,你好喜歡葉令蔚啊。”高臨浩點點頭,“喜歡啊,好喜歡他!”他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吱哩哇啦的亂叫起來,“你可不要亂說啊,我可不喜歡葉令蔚,我就是,把他當哥們?!?/br>喜歡這詞,是在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想□□也是喜歡,心疼一個人也是喜歡,想要寵著也是喜歡,高臨浩覺得自己有必要說清楚,他的喜歡,是純潔的。不敢不純潔。他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看見的那一幕,就后背發(fā)涼,不是他后背發(fā)涼,是他替葉令蔚后背發(fā)涼。對方的眼神在暖色的床頭燈光下,壓抑,克制,瘋狂,執(zhí)拗。葉令蔚應該是還不知道的。他想到之前問瀾哥喜歡什么樣的,瀾哥說了一個經(jīng)弄,這,這,葉令蔚這哪兒經(jīng)弄了,他擔憂的望向葉令蔚那細得一只手可以圈住的小腿,又白又細,像輕易就能折斷一樣,這經(jīng)弄?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是該為葉令蔚擔心還是先替瀾哥發(fā)愁了。費瀾坐在地上,葉令蔚經(jīng)常讓魚尾的水掃到他的臉上,他沉聲提醒了好幾次,對方還是不長記性,他索性就往旁邊坐遠了些。葉令蔚扭頭想叫他,費瀾抬眼,就看見池塘里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的目標是葉令蔚,他直接捉住了葉令蔚的腳腕。葉令蔚手里的網(wǎng)兜落在地上,鯉魚在草地上胡亂蹦跶起來,葉令蔚低頭,還沒看清那只手,就被那股力帶得直接摔倒在地,拖下了水。費瀾瞳孔擴大,站起來就往岸邊跑,明明就十幾米的距離,費瀾從沒覺得十幾米這么遙遠過。是生存跟死亡的距離。這里是岸邊最深的水域,因為想讓葉令蔚體驗網(wǎng)魚的樂趣,水太淺了沒有體驗感,岸邊陡峭,直接就被拽了下去。葉令蔚的手機掉在了草坪上。“艸!”高臨浩也看見了,他反應沒費瀾快,整個人都傻了,反應過來后,他飛快地從從水里爬出來,跑向費瀾身邊。“我去叫人。”楚然難得冷靜,跑向客棧。費瀾閉了閉眼,看著水面,水面還有波光微微飄動,蕩漾著,就在快要完全平靜下來的時候,水里伸出柔軟蒼白的半只手。費瀾想都沒有想就伸手握住。是葉令蔚的手,他在被往下拖,對方的手腕纏繞著水草,手指涼得浸髓,沒什么力道,要不是被費瀾抓住,他可以直接被拖下水去。這樣的姿勢,費瀾顯得很吃力。“瀾哥!”高臨浩按住費瀾肩膀,怕對方也被拽下去。雙方僵持著,費瀾咬著牙,水下的那個人似乎終于放棄了,這樣長的時間,他也無法屏息太久,選擇了放棄,在放棄的同時,葉令蔚被拖了出來,他半睜著眼睛,胸膛幾乎已經(jīng)看不見起伏。高臨浩呆呆的站在費瀾身后,想說話,才發(fā)現(xiàn)連一個音節(jié)他都發(fā)不出來。費瀾把濕淋淋的葉令蔚平放在草地,拍了拍對方的臉,“葉令蔚?”沒有任何回應。方可蒙和客棧老板帶著一大堆人過來的時候,費瀾正在給葉令蔚渡氣,老板臉都嚇白了,這要是出事,把客棧賣了都不夠賠的。幸好,葉令蔚醒了,他嘴里吐出一大口水,不停的咳嗽,整個人都在抖,睜開眼睛看見費瀾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