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齡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朝顧從絮一笑,柔聲道:“惡龍,你想知道六十年前相重鏡對你施下的封印是什么嗎?”顧從絮瞳孔一縮,手下卻沒有絲毫停頓,狠狠朝著溯一的脖頸劃了過去。只聽到一聲如同觸碰到利刃上?的聲響,顧從絮渾身一僵,感?覺到數(shù)截在九州遍尋不到的龍骨竟然從溯一身上冒出,如利劍似的竄入自己的身體中,轉(zhuǎn)瞬和身體融為一體。溯一沒有被顧從絮的利爪傷到分毫,還彎著眸,淡淡道?:“溫養(yǎng)神魂的法陣嗎?”顧從絮冷冷看他。溯一卻還是笑著,道?:“那陣法溫養(yǎng)的到底是誰的神魂?”依然有龍骨鉆進(jìn)顧從絮的身體中,而隨著龍骨回來得越多,顧從絮就越感?覺自己胸腔中似乎有一股發(fā)泄不出的戾氣逐漸積攢。一點一點,仿佛要將他的身體炸開。顧從絮眼前一黑,強(qiáng)行撐著那股融合龍骨的痛苦,再次恢復(fù)視線后,卻發(fā)現(xiàn)面前早已沒了溯一的身影。他一驚,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猛地從地宮中飛躍而起。等到顧從絮回到了地面上,豎瞳驟然一縮,一股控制不住的暴戾和怨恨轉(zhuǎn)瞬涌上?心頭,幾?乎讓他產(chǎn)生一種想將世間一切全都?xì)Я说臎_動。——相重鏡所在的地方,已空無?一人。他再次將相重鏡弄丟了。作者有話要說:終于開始打boss了!打完boss談戀愛!.:,.91、鎖鏈金鈴柳絮漫天,相重鏡孤身坐在高高墻頭,從厚厚大氅中伸手?去探近在咫尺的白絮。指腹即將觸碰到一片白絮時,指尖像是抵到了什么堅硬的禁制,阻絕了他的觸碰。相重鏡盯著漫天白絮發(fā)呆,此時的他明明知道自己身處幻境中,但卻不能cao控自己的身體。顧從絮沖下地宮后,相重鏡本來也想要跟上去,但想了半天還是待在原地沒有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出現(xiàn)在了逼真的幻境中,被困住絲毫動彈不得,只能隨著幻境中的人做出動作來。他嘆了一口氣,從善如?流將指尖縮了回來。這是千年前守護(hù)地脈宗門的幽靜小院,相重鏡在封印第二次三毒火候時重傷,已經(jīng)在此處養(yǎng)了數(shù)年的傷,靈力依然不能妄動。他輕飄飄從墻上落了下來,攏著大氅慢悠悠從后院回前室,打算再補(bǔ)個眠。就在這時,前室的禁制輕輕動了動,有人進(jìn)來了。相重鏡早已習(xí)慣了,估摸著時間也該到了吃藥的時候,便慢吞吞坐在旁邊的搖椅上,撐著下頜去看天邊柳絮。很快,有人邁著輕緩的步伐而來,將熱騰騰的藥放在面前的小木桌上。相重鏡懶洋洋看了一眼,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什么藥?”今日并不是溯一來送藥,宗門的藥師瞧見相重鏡嫌棄的神色,忍著笑道:“溫養(yǎng)靈脈的藥,宗主趁熱喝。”相重鏡挑眉:“溯一不是說我現(xiàn)在還未修養(yǎng)好,要再過?幾年才用得上這種藥嗎?”藥師道:“這便是溯一大師吩咐的?!?/br>相重鏡端著藥,垂眸看著那藥碗中的倒影,好一會才將藥一放,道:“我不喝,你讓溯一來同我說?!?/br>藥師滿臉難色:“宗主,溯一大師在忙宗門之事?,這段時日暫時不能過來?!?/br>相重鏡看著他,心想說謊。藥師彎著腰,等著相重鏡喝藥。不知兩人對峙多久,相重鏡才嗤笑一聲,懶洋洋道:“那好吧?!?/br>藥師悄無聲息松了一口氣,相重鏡端起碗,正要喝下去時,突然抬起眸朝著對他毫無防備的藥師看去,眸瞳中花簇綻放。是攝魂。藥師渾身一僵,臉上神色頓時變得僵硬,木然看著相重鏡。相重鏡細(xì)長的手?指輕輕瞧著碗壁,將碗中的藥敲得激起一道道漣漪,他淡淡道:“這藥里是什么?!?/br>藥師道:“溫養(yǎng)靈脈,恢復(fù)靈力的藥?!?/br>相重鏡有些詫異,沒想到藥師竟然沒說謊。他想了想,又問:“是溯一想讓我恢復(fù)靈力嗎?”“不?!彼帋焻s道,“宗門長老想讓您恢復(fù)靈力,主持大局?!?/br>相重鏡擰眉:“主持大局?地脈又出了何事??”“三毒火似乎又要卷土重來?!?/br>相重鏡霍然起身,桌子上的藥頓時被他帶著傾倒掉落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瓷碗破碎的聲音。三毒火卷土重來。那時的相重鏡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恢復(fù)靈力便能再次將三毒火熄滅,但可笑的是,當(dāng)他服用了那恢復(fù)靈力的藥后,得到的卻是無數(shù)族人將他推入地脈中,強(qiáng)行讓他以身殉道。相重鏡茫然站在地脈旁,呆怔看著面前黑壓壓的族人,耳畔的聲音像是一根根針往他耳里鉆。“你雙親以身殉道,熄滅三毒火,你也合該葬身地脈三毒火中。”“這是命數(shù)啊重鏡?!?/br>“若是三毒火再次焚燒地脈,九州所有人都將化為惡獸,重鏡……”“你該一生守護(hù)秘境,以身殉道?!?/br>“為地脈而死,是我們一族最終的歸宿?!?/br>“請宗主下決斷。”茫茫人群仿佛無數(shù)猙獰惡獸,推著相重鏡躍入火中。相重鏡心想:“我合該如此?!?/br>他雙親為地脈奉獻(xiàn)所有,他既然繼承了這宗主之位,也該如此。沒什么自由不自由的,這一切皆是命數(shù)。相重鏡輕輕閉眸,再次睜開時,眸中已經(jīng)下了決斷。只是……相重鏡抬起頭,在人群中尋了許久,終于和人群外面無表情的溯一遙遙對視。溯一逆著光,看不到他的神情是什么模樣。相重鏡沒說話,只是沖他一笑。一片漆黑陰影中,溯一死死捏著手?中佛珠,一向悲憫的眸中全是掩飾不住的恨意。他一一掃視那些逼迫相重鏡的族人,眸瞳中一點點閃現(xiàn)詭異的黑霧,逐漸占據(jù)他的瞳孔。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