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鬼修的鬼瞳若是修煉到一定修為,是可以瞧出來分別?!?/br>大概知曉此人是鐵海棠的救命恩人,白衣女子難得沒有毒舌罵人,一改方才的態(tài)度,恭敬道:“劍尊雖然神魂不全,但氣息依然能看出來。”相重鏡:“……”六十年前相重鏡雖然經(jīng)常見鬼,但對這種事卻是一竅不通的,聞言有些尷尬地悶咳了一聲。見被拆穿,相重鏡也沒再掩飾,耳飾中的幽火鉆了出來,火焰落在龍鱗幻化而成的衣衫上,仿佛火紋刺繡般安靜著不動了。被幽火包裹,相重鏡這才覺得好受了些。一個相重鏡瞧不見的鬼魂飄然到白衣女子身邊,附耳輕聲說了句什么,女子輕輕點頭。“劍尊,我家jiejie有事要失陪片刻,您隨我到待客廳堂坐一坐等候吧。”相重鏡挑眉,不知道這種四處都是骷髏堪比黃泉路的小世界竟然還有待客廳堂?白衣女子沒多說,恭敬帶著相重鏡往不遠(yuǎn)處的花海里走。黃泉花被陰風(fēng)陣陣吹得晃動,相重鏡經(jīng)過時仿佛有陰氣幻化而成的手想要勾住他的裙擺,卻被衣衫上的龍鱗威壓和幽火直直震散。相重鏡沒注意,自顧自走著。顧從絮從袖口中探出半個腦袋來,神色冷然看著腳下不斷朝相重鏡的裙擺探來的陰氣,恨不得將他們?nèi)家豢谕塘恕?/br>顧從絮只是輕輕動了動,相重鏡卻第一時間發(fā)覺了,他垂眸看著顧從絮探出的小龍腦袋,突然有種想要摸一摸的欲.望。相重鏡這樣想了,索性也這樣做了,冰涼的指腹輕輕碰了碰顧從絮的小腦袋。“怎么了?”顧從絮本來在怒氣沖沖盯著腳下的陰氣,突然被摸了一把,整個龍身一僵,偏頭瞪他:“別亂摸,我在……”他話還沒說完,一旁生長著黃泉花的血泊中突然伸出來一只慘白的手,一把扣住了相重鏡的腳腕狠狠一握,那手上生長著的黃泉花一陣搖晃,裙擺上的火焰燒得它發(fā)出一陣嘶啞低沉的慘叫,卻還在掙扎著想要將相重鏡往血泊里拖。顧從絮一驚,正要用真龍威壓震碎他,卻見相重鏡眉梢都沒動,屈指彈出兩簇幽火,漫不經(jīng)心地將那只手燒成白霧。他看起來像是習(xí)慣了,燒了后繼續(xù)跟著白衣女子往前走。顧從絮見他一副習(xí)以為常的神態(tài),心里莫名有些發(fā)堵:“你當(dāng)年經(jīng)常被厲鬼這樣糾纏嗎?”“嗯?!毕嘀冂R隨口應(yīng)道,末了還摸了摸下巴,笑道,“不過六十年沒被這樣過了,還挺新奇的?!?/br>顧從絮:“……”顧從絮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心疼還沒徹底泛上來就被相重鏡給噎了回去。很快,那花海中的待客廳堂近在眼前。相重鏡瞥見地面上好像新翻出來的泥土,微微挑眉。這待客廳堂,難道是剛剛才建出來的?白衣女子將他引了進(jìn)去,待客廳堂布置極其奢華,長廊之外便是無邊無際的花海和下飲川穿流而過,景色如畫似的。廳堂中燈火通明,中央還放著布置哪來的火靈炭盆,將四處都是陰氣的地方熏得比外面的春風(fēng)還要暖。相重鏡在炭盆旁坐了下來,徹底舒適了。白衣女子不太適應(yīng)這種溫?zé)岬牡胤?,給他奉茶后便退了出去。相重鏡捧著茶一邊烤火一邊去看外面的下飲川,淡淡道:“你說那個鐵海棠是什么意思?不僅不殺我,還將我奉為上賓?!?/br>顧從絮化為人身坐在他身邊,冷哼道:“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br>相重鏡歪頭,回想起方才鐵海棠那手足無措的慌張模樣,古怪道:“她那副模樣可不是想害我的架勢?!?/br>反而好像是瞧見什么故人似的。相重鏡自從出了秘境后,除了些他自己拼命去想的記憶外,六十年前一些不重要的記憶還在腦海深處藏著,不努力想根本想不起來。顧從絮視線垂著,盯著相重鏡裸露在外面的腳踝發(fā)呆,隨口含糊了一句也不知什么意思。因為相重鏡屈膝坐著取暖的架勢,裙擺往旁邊鋪開,方才被厲鬼掐住的腳踝上有一圈極其明顯的淤青,仿佛鐐銬鎖鏈一般。他腳踝上還帶著紅繩墜著的金鈴,垂曳在那一圈淤青上,仿佛是被人囚禁在牢籠用以取樂的精致尤物。顧從絮盯著幾乎都有些失了神,甚至有種想要伸手去握住那纖瘦腳踝的沖動。相重鏡一無所知,他腳底生寒,索性將那繡鞋脫下隨手扔在一旁,腳尖輕輕翹著烤火。那火靈石燒成的炭盆太過溫暖,相重鏡翹著腳尖舒服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像是一只曬飽了太陽的貓。顧從絮徹底看呆了。待客廳外,鐵海棠一身華麗至極的紫衫,衣裳穿了一層又一層,務(wù)必讓自己看起來端莊嫻雅,打消相重鏡方才對自己放縱張狂的印象。她雖然沒有身體,但還是覺得自己緊張的心口在狂跳不止。“我、我看起來如何?”鐵海棠緊張地去看旁邊的白衣女子,“我乖不乖?好不好?”已經(jīng)過去了六十年,她依然記得那個神色清冷的男人摸著她的頭發(fā),喚他好姑娘的語調(diào)。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哪里見過鐵海棠這么模樣,艱難道:“很乖,很好?!?/br>鐵海棠還是有些緊張,又在外面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許久,才鼓足了勇氣,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進(jìn)了待客廳堂。鐵海棠已經(jīng)在路上醞足了感情,連如何開口寒暄打招呼都想了不止十八個方式,她進(jìn)去后先是生疏又怯怯地行了個并不熟練的女子禮。“劍尊?!?/br>她柔聲說完后,才抬起頭滿是歡喜地去看相重鏡。只是視線一落在相重鏡身上,鐵海棠好不容易收起的雙瞳瞬間冒出來,身上收斂的森然陰氣也驟然發(fā)散,將火靈玉石都硬生生熄滅了。在她的視線中,相重鏡耳垂紅透,張大眼睛愕然看向自己身邊的顧從絮,連鐵海棠到了也沒發(fā)覺。顧從絮仿佛魔怔似的,豎瞳已經(jīng)滿瞳,神光有些渙散,伸著手握住相重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