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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星辰般深邃。指尖拂過青年散落臉側(cè)的發(fā)絲,他沉沉喚了聲對方的名字。大紅喜服胡亂披在身上,黑發(fā)青年含糊應了聲,明明被折騰得疲累極了,卻偏還貓似的,往那“罪魁禍首”的懷里湊了湊。縱然擁有漫長到看不到盡頭的生命,可在玄逸看來,他與青年之間發(fā)生的種種,反而要比那些以萬年為單位的記憶更深刻鮮明。從未想到對方神魂里的烙印會成為徹底喚醒自己的契機、更未想過自己和對方會變成如今的關(guān)系,玄逸收攏手臂,將懷里的青年擁得更緊了些。虐渣也好、悔意值也罷,包括那些亂七八糟的和諧守則,都是他在沉睡前匆匆立下的規(guī)矩。除了幫0049收集足夠支撐穿越的能量,他還想給青年一個正?;钕氯サ膭恿?。所幸,無論中間過程如何曲折,最后的結(jié)果總是好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那個曾經(jīng)被自己所關(guān)注的青年,終于得到了本該擁有的一切。想起自己曾在散魂陣前發(fā)出的感慨,玄逸忽地揚唇:“看來我們確實很有緣分……”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第217章久違地,沈裴夢到了以前。在一世一世的穿越重生中,他早已不會再像最開始那樣,整夜整夜被過往糾纏。對自己即將被散魂陣“處決”的場面異常熟悉,沈裴聽著周圍似幻似真的嘈雜指責,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趕緊走完過場早點清醒。可奇怪的是,今夜的夢竟格外真實,仿佛每一幀畫面、每一處細節(jié)都被放慢放大,包括那肆虐的北風,都能讓人感到刺骨的寒意。——大喜的日子,夢到這個是不是有點晦氣。腦海里飛快閃過一句吐槽,沈裴正想嘗試做些改變掙脫夢境,一個時常被他當做幻覺的男人便又雷打不動地,沉默擋在了他的面前。玄衣黑發(fā),只有一個背影,完全看不清臉。似是礙于主人突然增強的意志,這短短一瞬間的畫面不僅沒有像以往那樣飛速消散,反而還像按下了暫停鍵般,定格了整個夢境。越看越覺得對方眼熟,沈裴無意識喃喃:【這……該不會是玄逸吧?】畢竟是他睡前才親手丈量過的身材,哪怕隔著一層層的衣物,飆車多年的沈浪浪也很難會把自家道侶認錯。但是話說回來,上輩子的自己和玄逸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對方又怎么會及時出現(xiàn)在這里將他救下?總覺得還有幾塊重要的拼圖沒有找到,遲遲沒等到0049回應的沈裴這才想起,他此刻還在夢里,而某只龍貓,大概率是被留在了外面。風平浪靜,作為整片冰海唯一能自由行動的活物,沈裴輕易掙脫了束縛自己的鎖鏈,游魂似的,慢吞吞“飄”到了那玄衣男人的身邊。修眉俊目,眸若寒星……單論容貌和骨相,確實都是他所熟悉的模樣。然而對比長春峰上常著青衫、看似風光霽月的“玄逸”,此刻站在沈裴面前的男人明顯要深沉許多,像最難揣摩的星空,引人探索的同時,又帶著種隱隱的孤高。“嘩啦?!?/br>仿若觸動了什么特定的條件或禁忌,在沈裴看清對方長相的一瞬,周遭景象忽然發(fā)出破冰般的聲響,如春寒乍暖的溪水,再次恢復了流動。緊接著,他便看到那道散魂陣發(fā)出的白光,直直打在了男人身上。明明嘴角已有鮮血溢出,他卻還是第一時間回頭望向冰海里的青年,揮袖剝離出對方傷痕累累的神魂。同一時間,天旋地轉(zhuǎn),幽靈狀的沈裴也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球,躺在了男人掌心。令隨意動,縮地成寸,輕易將一旁震驚的修士和攻略者甩開千里,男人像是趕時間似的,剛剛站定,便抬起右手,憑空勾勒出一道道古樸玄奧的法決。再然后,視角絕佳的沈裴,就親眼目睹了0049“出生”的過程。“……重新來過或許會很痛苦,”并指在青年神魂中留下一道淺淺的烙印,男人將那小小的光球放在龍貓頭頂,“但這一次,天與人的運數(shù)盡由你去爭,想必便沒有那么難過?!?/br>無聲撕開一道通往過去的裂縫,他緩緩松手,將龍貓與光球向內(nèi)一送:“走吧?!?/br>“若你能活到本座蘇醒,可要記得還這個人情?!?/br>等等……本想張口問清對方為什么要救自己,下一秒,沈裴便伴隨著熟悉的、跳轉(zhuǎn)世界的墜落感,猛地睜開了眼睛。暖融融的被窩里,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做噩夢了?”“不是噩夢,”埋在對方頸間的小腦袋慢慢晃了晃,沈裴伸手,將男人抱得更緊了些,“玄逸。”“嗯?”“夢里面,我好像欠過你一個人情?!?/br>早就猜到對方也會在合籍雙修后和自己一樣想起些什么,玄逸聽到這話,不僅沒有緊張,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安心。虛虛在青年頭頂屈指一抓,男人勾唇,手里立刻多了只圓滾滾的龍貓:“喏,你說的是它嗎?”突然被放出小黑屋的0049:……抬眼就對上一張龍貓臉的沈裴:……好嘛,這下子他完全可以確定,剛剛那場夢境并非幻覺。“主人,”討好似的在男人掌心蹭了一蹭,0049躺平任rua,再沒了往常和沈裴斗嘴的調(diào)皮,“太好了!您終于徹底醒過來啦!”對0049這種半吊子的演技哭笑不得,沒等玄逸說話,沈裴就伸手戳了戳對方翻開的肚皮:“行啊四九,居然瞞了我這么長時間。”非常清楚自己和宿主在尊上心里的分量差距,關(guān)了一夜小黑屋的銀白龍貓當即委屈巴巴地解釋:“冤枉啊冤枉,我已經(jīng)偷偷暗示好多次了?!?/br>每每提到天道,它都有很努力很努力地替主人說好話。而且在最開始的幾個世界,它確實也無法肯定,宿主愛上的靈魂,就是創(chuàng)造出自己的那位。“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順手將0049扔在錦被上,被忽略的道尊黑眸微瞇,“嗯?”脊背陡然一涼的0049:……不是吧?居然連這種奇怪的飛醋也要吃,它真的好想大聲嚎一句不至于。“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接收到0049不斷向自己飛來的求救眼色,沈裴忍笑,倚在玄逸胸口,熟練地轉(zhuǎn)移話題,“講講講講,我們之前有什么淵源?”明知對方是在幫那只鬼靈精的龍貓“對付”自己,但望進青年笑盈盈的鳳眼,玄逸還是心軟敗下陣來,仔細把最初的種種講了一遍。九世枉死換來的天道一瞥、臨時起意留在神魂中的氣息烙印……饒是沈裴素來不信命,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