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的禽獸，但是我永遠也不會真正地想要去傷害你，我不想看你傷心難過，不想你受傷，不想你那么痛......我也真的以為我永遠都不會傷害到你......”

他話音突然頓住，垂下眼簾，眼睫激烈地顫動不止。

“直到那天，你在我面前流了好多血，我以為你要永遠離開我了?！?/br>
程彥的大腦遲鈍得很，一時半會兒還沒消化掉他突然袒露的那些信息，胸腔內(nèi)那顆勻速跳動的心臟卻因為楊翰遠那些話一會兒驚悸得跳得飛快，一會兒又陷入酸澀又矛盾的情緒中。

等他慢慢理清了，又感覺到自己腰間一緊，下意識低頭，就看見楊翰遠正用手臂牢牢圈住自己，然后以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勢將腦袋緊緊埋進他頸間。

“我都坦白了?！?/br>
“我不會再那樣了，真的，我會改的，我一定一定會改的?！?/br>
“只要哥哥別以那樣的方式離開我。”

長時間的沉默，房間里只余兩人的呼吸聲，但也因為太安靜了，程彥能夠清晰地聽見楊翰遠的呼吸不穩(wěn)，心跳聲也急促得不正常。

自從知道那些事情之后，他對楊翰遠的情感變得復雜很多。

多了恐懼，他恐懼于他的偏執(zhí)與病態(tài)迷戀，恐懼于他能夠毫無悔意地踩著道德和法律底線做出那些事情。

他沒有辦法假裝不存在，卻也沒有辦法割舍，即便他剛剛才知道楊翰遠謀劃了，甚至是已經(jīng)準備好了要囚禁他，他因此而下意識驚懼得心跳加速，他想的還是陪他一起，讓他慢慢改。

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快，快得像要從楊翰遠的胸口跳出來，跳進程彥與他相貼的胸口。

又過了良久，程彥才嘆口氣，伸出手將他埋在自己肩頸處的腦袋摟住了。

“我這算不算以身飼虎？”

剛說完，程彥便搖頭苦笑，聲音輕得像在喃喃自語。

“不算吧，我同樣自私，貪心，難以舍棄愚昧低劣的感情和欲望，以救贖的名義想要繼續(xù)留下，怎么配用圣人用的詞呢？”

楊翰遠顫抖著吻住他嘴唇。

“哥哥，你是我的圣人?！?/br>
番外一、

有了孩子終歸是不太方便，再加上程彥生完寶寶之后身體會出現(xiàn)一些狀況，楊翰遠干脆向?qū)W校提交了申請，休了一年學在家照顧老婆孩子。

直到程彥催促他繼續(xù)上學，他才又向?qū)W校提交了復學以及想要提前修完學分的申請書。

楊翰遠成績優(yōu)異，第一學期各科成績和各方面的綜合能力在人才濟濟的江大都算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再加上考慮到他所說明以及實際考察到的特殊家庭情況的確一致，校領(lǐng)導和系主任在評估討論之后，也都批準簽字了。

他花了兩年學完了別人四年要學的課程，以全部學科均為優(yōu)秀的成績順利畢業(yè)。

在他同班同學還在為了期末考試焦頭爛額的時候，他被畢設(shè)導師推薦參與的省級和國家級的幾個含金量頗高的編程項目都拿了獎，還上了幾次新聞，校門口宣傳欄至今還張貼著當?shù)孛襟w拍攝的校項目成員獲獎的新聞圖，烏壓壓一排人，卻任誰第一眼都只能看得見楊翰遠。

照片里的他看上去比身邊一溜大他好幾歲的學長學姐都要成熟穩(wěn)重得多，又顏正個高的，耀眼得不像一個日夜沉浸于技術(shù)開發(fā)的理科生，而像是一個見慣了大場面的耀眼大明星。

他參與的項目數(shù)次為校獲獎，夸贊的聲浪巨大，但也免不了有些人眼紅泛酸，私下里甚至是匿名在校公開的論壇揣測抹黑。

他不住校，下了課就回家，在校也只學習，從未參加過社團活動和聯(lián)誼，也甚少和人有什么交流，放在普通人身上也算正常的事，在他身上卻都變成了可以質(zhì)疑的點。

正常人眼里他是沉默寡言，在某些人眼里卻是眼高于頂，看不起身邊的同學。

一個人一旦對誰有了偏見，那個人做什么就都是有問題的，楊翰遠后面上了兩年學，每學期都在學校論壇上有姓名，先有質(zhì)疑他提前結(jié)業(yè)的資格的，后有質(zhì)疑他參與高校人才引進項目資格的，帖子大多以發(fā)問開頭，以毫無根據(jù)的揣測結(jié)尾，中間夾雜著一些小號混水摸魚的摸黑，讓人不免懷疑發(fā)帖人的用心。

楊翰遠本人倒是從未搭理過，直到臨近他快要畢業(yè)的時候，論壇上出現(xiàn)了質(zhì)疑他情感關(guān)系混亂的帖子。

——20屆計算機系楊翰遠就是個人渣，學妹學姐們可千萬別被他的外表騙了。

——又來了又來了，普通且自信的江大學子，一學期能發(fā)無數(shù)個帖子造謠楊學霸，關(guān)鍵是你有證據(jù)也就算了，可你開局一張圖都沒有，純靠手打鍵盤編一些無聊的料。

——話不能這么說吧，要是那些料都是假的話，那他為啥不澄清？沒準就是做賊心虛才不敢發(fā)聲。

——笑死了，澄清什么？我說你吃屎長大的，你是不是還得發(fā)文澄清一下自己沒吃過屎？但凡認真了解過學校的規(guī)章制度和計算機系各科考試的嚴格程度，都不會覺得他是作弊或者是靠關(guān)系靠塞錢才獲得的那些資格，就算人家長得比你帥穿得比你好開的車也比你貴，也不至于酸成這樣吧？

——杠精別回我，我和學霸是同一屆的，他確實牛逼，我們每門課的老師都喜歡叫他起來回答問題以及做各種演練，人家那個思路和邏輯確實不是我們這種一般聰明的人能比得上的。

——呵呵，一幫蠢貨和花癡，上趕著跪舔他有什么好處？人家老婆孩子都有了，又不會跟你交往。

——樓主你編的料也太離譜了吧，說他有女朋友了我還相信，老婆孩子都有了？？？傻子才信吧。

——【圖片】【圖片】【圖片】

——沃日，這是哪里來的圖？這是楊學霸吧，另外一個是誰？？？

——明顯偷拍的，好沒品啊。

——有點糊，但是另外一個是短發(fā)？男的吧，都親上了，那么親密，是情侶嗎？原來楊學霸是同性戀啊。

——仔細看了好久，另外一個雖然只有個側(cè)臉但是能看出來是漂亮的，還挺賞心悅目的。

——聲明一下，照片并非我本人拍攝，是我朋友湊巧拍到發(fā)給了我，楊翰遠同學在學校那么有名，那么大家應該知道他曾經(jīng)休了一年學的事情吧？你們知道他是因為什么原因休的學嗎？

——這是人家隱私吧......

——有點意思了，樓主別吊人胃口了，搞快點搞快點！

——......臥槽樓主！我知道他是什么原因休的學，但是一直覺得這是人家的隱私不好傳播，所以只跟幾個關(guān)系好的同學說了，我們班主任和他們班班主任在同一個辦公室，楊翰遠當時辦休學的時候我剛好去我們辦公室拿資料，我當時沒太聽清楚，只聽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