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1
連的孩子??!從那么小一點一點養(yǎng)大,到底要厭惡他到什么程度,才能說出死了最好這種話?他難道不知道,陸白剛剛就已經在死亡的橋上走過一圈了嗎?如果不是還足夠堅強,還有想要為自己討回公道的勇氣,八層樓,足夠把他自己送走了。被掛斷了電話,醫(yī)生神色復雜的走回病房,看著床上的陸白。陸白剛剛清醒,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可以自己簽字嗎?”“什么?”“我說,我可以自己簽字嗎?”醫(yī)生點了點頭,把協(xié)議遞給陸白。陸白一個字一個字看得清楚,在看到終身殘疾的時候,他頓了頓,眼圈微不可查的紅了。可很快,里面的水汽就消失的一干二凈。陸白抖著手,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醫(yī)生拿過協(xié)議,卻不知道要如何和陸白說后面的話。他的住院費和手術費,還沒有人交。就算陸白簽字了,他們也沒有辦法立刻給陸白安排手術。醫(yī)院規(guī)定如此,他們又能怎么辦呢?最終,記者看不下去,干脆為陸白墊付了醫(yī)藥費。陸白拉住記者的衣袖,“阿姨,我給您寫欠條。我一定會想法子把錢還給給您?!?/br>記者搖搖頭,“好孩子,先把傷養(yǎng)好,后面的再說后面的事兒。”她本來想說,你的爸媽不會不管你的。可想到陸白父母連手術簽字都不來,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很快,陸白進了手術室,記者等在門外,急救車上的小護士正好換班,也過來看陸白一眼。“那孩子還好嗎?”她沒有看見陸白的父母,只能輕聲詢問記者。記者搖搖頭又點點頭。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護士的問題。如果說,生命無憂就算是好,那陸白或許的確是還好的。可實際上,承受了這樣大的傷害,又同時被家人忽略,那么哪怕性命無憂,那陸白的心里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如果,我是說如果,他要打官司,贏得可能性大嗎?”“贏是能贏,但是對方也很難得到太大的懲罰?!庇浾邍@了口氣,“對方首先是未成年,量刑方面就會降低許多。而他們的家長能量也很大。如果真的上了法庭,至少要判上半年以上??删团滤B上法庭的機會都沒有?!?/br>記者沒法告訴護士,就在剛剛,她接到了領導的短信,大概意思是,今天相關的所有報道,全都留著不能外傳。至于后續(xù),她可以先繼續(xù)追蹤,但是內容卻不能發(fā)布。這就說明,對方家長已經發(fā)力了。最起碼,眼下輿論這頭已經掐住了命脈,不允許他們立刻發(fā)作出來。而此時,派出所那頭,卻遠遠比醫(yī)院這里鬧得更加厲害。那個網媒記者正是正義感最爆棚也最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十來歲。她同樣也得到了上面領導的要求,一時間,小姑娘控制不住情緒的立刻把電話打過去開始了尖銳的質問。“憑什么留中不發(fā)?新聞人存在的意義之一不就是為了大眾發(fā)話?現(xiàn)在有一個孩子被校園暴力威逼生命,我們竟然連將這件事公開出去的能力都沒有?”然而領導那頭只是平靜的問了她一句,“你以后不打算在網媒圈工作了嗎?”“……”女孩一瞬間沉默了。她想起來,翟俊清他們家就是靠網絡起家。在網絡媒體圈的影響力巨大。的確,她現(xiàn)在可以一意孤行的去報道,但是翟俊清的父母也一樣可以輕描淡寫的把新聞壓下來。然后連著她一起封殺。“你的父母歲數(shù)也不小了,你應該想明白自己的情況?!?/br>領導還在那邊說著讓她冷靜的話,可女孩卻像是被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而更令她渾身發(fā)寒的,還是陸白的父母竟然帶著陸鹿從里面出來了。翟俊清也在律師的陪同下一起走了出來,像是要離開派出所。“什么意思?”女孩趕緊上去詢問。陸鹿的母親厭惡的看了她一眼,“陸白的腿是他自己摔的,就不是在學校受的傷。我之前喊他去醫(yī)院,他不愿意,結果跑了,上了天臺鬧出這么大的事兒。”說完,她還諂媚的和翟俊清的律師笑了笑。這一瞬間,女孩幾乎要當場吐了。監(jiān)護人這三個字,原本是為了保護孩子才存在的。可現(xiàn)在,陸白的父母卻用這份權利,活生生斷送了陸白尋求公平的機會。而更令她三觀崩潰的,還是陸鹿竟然抱著翟俊清的胳膊對他說,“你別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br>這是女孩前二十幾年,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第178章重回校霸少年時,我治愈了這條未來的大佬病犬【6】施暴者成了最為無辜的小可憐,真正的受害者,竟然被他們冷漠的顛倒黑白,變成了施暴者。最可笑的,還是這些顛倒黑白,就是陸白的親生父母。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女孩近乎絕望,她終于明白,陸白坐在天臺邊緣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那句以死鳴冤里的重量,又有多么沉重。她無法想象,陸白睜開眼后,等到的是父母代替他決定和解的消息,會不會直接崩潰。她甚至已經開始擔心,擔心陸白從此以后,失去對人信任的能力。她還記得,大半個小時前,她和民警聊天得到的消息。陸白那時候,是為了救人,才被連累成現(xiàn)在的模樣的。他不過是出于正義,可最終卻成了正義之下的犧牲品。十八歲的少年,這樣的真實世界,對于他來說,也未免太殘酷了一些。可她又能做什么呢?女孩閉上眼,突然覺得,自己可能不適合做一個網媒記者。她無法做到對這種事睜一眼閉一眼后,還言之鑿鑿的說自己是新聞人,只報道真實的事兒。而此時的陸鹿,卻全然感知不到外界對自己的評價。好不容易離開派出所,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陸白的日記。陸鹿記得清楚,重生前,翟俊清和學校里的事兒就是因為這本日記被曝光,才被大眾關注。陸白是有幾分小聰明的,他記得依稀聽陸白說過,以后想考警校。所以陸白自己也看了不少相關的書籍,他在寫日記的時候,在里面仔細的記錄了許多證據和細節(jié)。即便那些證據已經找不到了??衫锩嫣岬降娜嗣涗浵聛淼脑?,都是能一一對應上的。尤其是陸白身上的傷痕,他將所有的就醫(yī)記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