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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待人很溫和,說少爺派他來接“鐘逸”。佟黎川看了眼身邊一臉淡定的鐘哥,好吧,這一看就是祁闕那小子的主意。鐘逸倒是提前從祁風(fēng)那兒打聽了不少?事,對這大場面也沒什么驚訝的,拉著佟黎川就上了車。上?了車,佟黎川終于后知后覺地開始討論起祁闕的身份。“誒,鐘哥,你有沒有覺得祁闕的身份不一般???我們當(dāng)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說要?送我一棟帶酒窖的莊園!”佟黎川回憶起來。當(dāng)時“帶酒窖的莊園”顯然帶給他很深刻的印象。“嗯,他家是挺有錢的?!辩娨蓦S口敷衍著,他瞞了一路,可不能在這時候掉鏈子。“這可是加長林肯,我參加典禮的時候張哥去問過價,租一次要好幾萬呢,有錢也不能這么任性?。 辟±璐ㄒ荒槻毁澩?,在他眼里祁闕就是個愛作的小孩,加上?鐘哥和風(fēng)隊叫好,他頗有幾分做家長的感覺。“你稿子準(zhǔn)備好了嗎?”鐘逸指了指他包在懷里的電腦,轉(zhuǎn)移注意力。“哦,我昨晚又修改了一次,你幫我看看?”佟黎川果然不再繼續(xù)抓著祁闕的身世刨根問底,每一次把設(shè)計稿給別人看,他都很緊張。哪怕對祁闕說的一次十來家的裁縫鋪大集合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展示自己設(shè)計的每一個機(jī)會都讓佟黎川無比重視。鐘逸看著電腦上?的視頻,這一次已經(jīng)從動態(tài)圖變成了視頻,小川對這個設(shè)計真的傾注了很多心血。雖然自己看不懂設(shè)計,但是每次和他分享這樣的時刻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被重視。鐘逸點點頭,不再多說。他握著佟黎川的手,緩解著他的緊張。加長林肯平穩(wěn)地駛?cè)胍蛔f園,鐵門自動打開,入門處一座巨大的石像噴泉,四周的綠植即使是冬季也沒有減色半分,這是一座光看外觀就讓人驚艷的歐洲風(fēng)格的莊園。車門被打開,有身穿筆挺西裝的侍從站在門邊,躬身請他們下車。佟黎川被腳下的紅毯弄得有點懵,這還不止,兩側(cè)十來名侍從躬身坐著一樣的邀請動作,整齊劃一地像是機(jī)器模板。鐘逸當(dāng)先邁步下車,接替了侍從的位子沖佟黎川伸出手。雖然還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著一旁鎮(zhèn)定自若的鐘哥,佟黎川突然有了些底氣,他握住鐘逸的手,抱住懷里的筆記本,走了下來。沒想到是這么正式的場合,佟黎川甚至只穿了一件厚實的羽絨服就來了,他朝著鐘逸投去詢問的目光。卻只收到對方一個“你放心”的眼神。紅毯從門口一直鋪進(jìn)大廳。裝飾華麗的大廳里真的猶如面試現(xiàn)場,被分隔了幾個樣板間,只不過每一個樣板間都布置的美輪美奐。當(dāng)先左手的樣板間里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他梳著背頭,雖然有些駝背但還是努力站直了身子,手里拿著一條布尺子,穿著一件格子的西裝馬甲。他的樣板間明顯是歐洲中世紀(jì)貴族的風(fēng)格,墻紙都是鏤金色的裝飾,掛鐘嘀嗒嘀嗒地?fù)u晃著,正中掛著一件洛可可風(fēng)格的洛麗塔短裙。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一點的男人,留著短須,有些緊張地和老人小聲的說著話。看到佟黎川和?鐘逸就這么走進(jìn)來,還有些鄙夷。在佟黎川路過的時候故意說道,“這是哪里來的鄉(xiāng)巴佬!穿成這樣也敢來參加競選?”他開口竟然是R語,大概是知道對方可能聽不懂,所?以也沒有降低音量。佟黎川確實聽不懂,但是男人鄙夷的目光和?語氣里的不屑還是聽得出來的。倒是身邊的鐘逸,冷聲回復(fù)了一句,“你被淘汰了?!?/br>同樣是R國語,口音純正到一旁的年輕人一呆,沒想到對方居然聽得懂。他看著這兩個不知來路的家伙,對鐘逸的話沒放在心上?,甚至繼續(xù)嘲諷道,“鄉(xiāng)巴佬還以為在自己村子里嗎?當(dāng)這里是你可以隨便做主的地方么?”一旁的老人看著一臉好奇加懵懂的佟黎川和?旁邊步履從容,從始至終都冷臉以對的鐘逸,拉住了想要上?前辯解的年輕人,沖著鐘逸道了一句,“抱歉,家里小輩不懂事?!?/br>那年輕人還很不服氣地想要跟老人爭辯什么,卻被呵斥住了?!鞍烁拢 ?/br>這下連佟黎川都聽懂了,他被老人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吼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住鐘逸的衣服,“鐘哥,咱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沒事,你看看有沒有什么喜歡的風(fēng)格,這兒都是祁闕聯(lián)系的裁縫鋪?!?/br>“啊,這么多?只有咱們倆個么?”佟黎川還有些不敢置信,這些樣板間看著簡陋,但是里面的裝飾卻很是精美,甚至每一個里面都掛著一兩件成品,光看用料樣式和?做工都堪稱精品。鐘逸點了點頭,牽著他繼續(xù)往前。右手邊是一個中年女人,一頭金色的大波浪,眼角因為笑容有些皺紋,穿著一身翠綠色的旗袍,她的樣板間掛著的幾件都是素色的旗袍,墻紙干脆用的是民國年代的各式畫報。看向倆人溫婉一笑,頗有幾分風(fēng)情。再往前是一個穿著一身灰色長袍,發(fā)?須花白的老人,老人的樣板間是一旁純黑,除了一臺縫紉機(jī)什么都沒有,倒是掛著一塊簾布,上?面用金線繡著一個“金”字。如果說前面幾位佟黎川還有些陌生的話,看到這里他頓時睜大眼睛,徑直往前,彎著腰恭敬地問道,“請問您是金粉世家的裁縫師傅嗎?”“金粉世家”是華國國內(nèi)最有名的裁縫鋪之一,據(jù)說從明清時期就為帝王量體裁衣,這家裁縫鋪之所?以出名還因為一條規(guī)矩,只有一個裁縫師傅,沒有分店。裁縫師傅一生只收三個徒弟,最后只有一個人可以繼承金粉世家,另外兩個徒弟一生不得再做衣服,這條奇怪的規(guī)定也被不少?人詬病。要?知道好的裁縫師傅本來就難求,每年找金粉世家做衣服的設(shè)計師都快踏破了門檻,但是聽說幾年前金粉世家的師傅因為身體原因去了國外治病,因此繡著金字的衣服就成了一件難求的珍寶。老人倨傲地打量著佟黎川,“你也是華國裁縫?”佟黎川見到大師有些緊張,“晚輩不是裁縫,是一名設(shè)計師,今天來想找合適的裁縫師傅做一件衣服?!?/br>“設(shè)計師?”老人有些奇怪,“你認(rèn)識約德公爵?”“約德公爵?”這下輪到佟黎川奇怪了,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鐘逸。紅毯盡頭,大廳樓梯上?緩步走下來的祁闕沖著佟黎川和?鐘逸招手。“師傅,師兄!”兩側(cè)所?有樣板間里的裁縫師傅都朝著上?首的位子微微欠身,兩排侍從更是躬身問好。“少?爺好!”佟黎川覺得自己大概是沒睡醒,這是穿越了?這都新時代了,怎么還有少?爺這一出?合著這不是祁闕那小子故意請人演戲,他真的是少爺?還是公爵家的少?爺?佟黎川感覺世界觀受到了沖擊,再看向周圍各色的樣板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