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優(yōu)秀。不過是我比大家多了幾百年的學(xué)習(xí)時間?！?/br>
“顧徐?！?/br>
姜白一口氣說完,瞳孔里倒映著飄落的雪花,下雪了。

終于說出一直壓在心口的秘密,他渾身輕松,他微仰頭,看著深藍色的天空,以及灑落的雪花,唇角揚起：“這就是我的秘密，假如你不能接受，我……”

余下的話淹沒在男人溫?zé)岬膽驯Ю?，他再次被顧徐摟進懷里。男人微涼的唇落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姜白，我愛你?！?/br>
這就是他的回答。

無論姜白從哪兒來，他有多少歲，他有什么秘密。

他愛他。

他愛姜白。

有雪花落在姜白眼睫，他眨了眨，像是被融化一般，雪花掉進他眼里化成水。

姜白的視線霎時有些模糊，他抬手，也緩緩抱住顧徐。

兩人就這樣站在路燈下，在鵝毛般的雪花里擁抱，彼此溫暖著。

姜白還是不懂他對顧徐的心疼，是否就是愛情，但此刻他無比清楚，無論過去，還是現(xiàn)在，就算再讓他選擇一次，他依然會在那天的頒獎禮，和顧徐說——

“我們在一起?！?/br>
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

回川西是在第二天，姜白和顧徐昨晚回宿舍收拾行李，就住在了宿舍。姜白在樓下等半天，一直不見顧徐下來，他看眼時間，離登機只剩兩個半小時。

姜白又等幾分鐘，樓上依舊沒有動靜，他就上樓去看情況，顧徐的房門開著，姜白走進去，就看到顧徐彎身在修剪橘子樹。

“馬上好?！?/br>
顧徐剪掉固黃的樹葉。

姜白瞧著不對，上前盯著研究一會兒，眼里閃過幾分奇怪。

橘子樹竟然又恢復(fù)之前的狀態(tài)，從葉端逐漸枯竭，且比之前更要嚴重，估計活不了一周。

“怎么？”顧徐見他神色有異，放下剪子問。

現(xiàn)在這棵橘子樹外表看不大出來，和冬天正常掉葉子一樣，顧徐并不知道。

姜白知道橘子樹是顧徐母親送他最后的禮物，對他意義非凡，斟酌幾秒，他還是如實相告。

顧徐先是詫異，后聽到只剩一周左右可以活，他抬起花盆：“一周我們不一定能回來，我先搬它去花園，要真死了，可以做花肥。”

姜白以為聽錯了，顧徐的態(tài)度完全超出他意料，他脫口而出：“你不是最喜歡這棵橘子樹？”

顧徐看姜白一眼：“有你就夠。”說著抬腳要往外走。

剛走幾步，青年在后面扯住他手臂，低咳一聲：“帶回山里種著試試，我院子里，還差一棵果樹。”

……

和上次不同，這次顧徐和姜白都帶了行李，還有一盆橘子樹。

落地是中午，蔣蕓芬開車來接的他們。

雖然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蔣蕓芬現(xiàn)在面對顧徐還是有點局促。

男兒媳如何相處，她是第一次碰到。

回去自然是姜白開車，顧徐主動坐到后座，沒想到蔣蕓芬也拉開后座坐進來。

這下只剩姜白在前面，他瞅著后視鏡，發(fā)動了車。

鏡子里，蔣蕓芬頻頻瞄著顧徐，左手一直揣在兜里，幾次欲言又止，瞥到姜白，又閉上嘴，轉(zhuǎn)頭盯著窗外。

車內(nèi)一路安靜。

等到姜家，姜白先下車，顧徐伸手剛碰到車門把手，蔣蕓芬突然喊他：“小顧你等等！”

這一聲喊得又急又大聲。

駕駛座的門同時“砰”關(guān)上，知母莫若子，姜白知道蔣蕓芬肯定是有話不想他聽到，便裝作若無其事走開了。

反正總不會又要顧徐去結(jié)扎。

車內(nèi)顧徐馬上收回手，轉(zhuǎn)頭正要開口，蔣蕓芬先一步從包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抓起顧徐的手直接塞進去。

蔣蕓芬這才松口氣，笑著說：“阿姨知道你是大明星，不缺錢，不過這是我們這邊的禮節(jié)，孩子的對象第一次上家里，都得封一個紅包。你拿著，等過年，阿姨再給你包個壓歲紅包。”完全不給顧徐說話的機會，她又說，“阿姨知道你家只剩你一個了，以后咱們家就是你的家，過年和白白一起回來，我們……”

蔣蕓芬猛然住聲，無措望著抱住她的高大身軀，一下不知說什么好。

顧徐說：“謝謝媽?！?/br>
蔣蕓芬：“！”

這就叫上了！轉(zhuǎn)念一想，白得一個這么大的優(yōu)秀兒子，好像男兒媳婦，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她笑著拍拍顧徐的背，像小時候拍姜白那樣：“傻孩子，一家人說什么謝謝。”

與此同時，姜白一手抱著花盆，一手拉著行李箱走進院子。

花園里，姜朝文在給花澆水，姜白停止喊他：“爸，我回來了?！?/br>
姜朝文像沒聽見一樣，繼續(xù)澆他的水。

搞冷戰(zhàn)？姜白樂了，他把花盆擱到花壇邊，停好行李箱，隨意坐到行李箱上，繼續(xù)和姜朝文嘮嗑：“爸，真不理我？”

姜朝文依舊無動于衷。

嘩啦啦的水澆到花壇里，姜白眉梢一抬，咳嗽一聲：“真要和我斷絕父子關(guān)系？”

姜朝文這才扔下水管，皺眉看向姜白：“你當(dāng)你老子不敢是不是？”

上次姜朝文自稱老子，是姜白要從清北輟學(xué)，當(dāng)時家里也是來了一次世界大戰(zhàn)。

姜白搖頭：“我爸有什么不敢，上次都到報社門口了，只差一步馬上登報申明?！?/br>
姜朝文見姜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滿肚子的氣：“姜白，你非氣死我才滿意啊，哪怕你喜歡個大幾十歲的，也比找個男人好！”

姜白“噢”了聲：“這可是爸你說的。我找個50的你可別反對?！?/br>
姜朝文沒想到姜白答得那么順溜，真被唬住了，他才45，姜白要真給他找個50的兒媳婦回來，他能門都不讓姜白進！

姜朝文氣得無法反駁，這時候蔣蕓芬和顧徐有說有笑進來，姜朝文臉色一變，轉(zhuǎn)身就往屋里走。

直到晚飯都沒下來。

蔣蕓芬擺著筷子，聽顧徐聊他以前打工的事，聽得入了神，完全不管姜朝文還沒來，頭也不回和姜白說：“白白，開飯了?！?/br>
姜白：“……”

他輕嘆一聲，和顧徐使了個眼色，他拉開椅子起身，上樓去喊姜朝文。

姜朝文在屋里生悶氣，聽到敲門聲，他悶悶說：“門沒鎖，你敲什么？”

吱呀。

門推開，姜朝文盯著窗外的落日，沒回頭，他擲地有聲：“我什么事都聽你的，就你寶貝兒子這件，我堅決不讓步！你別叫我吃飯，我就是餓死了，都不同意！”

姜白無情打破他的幻想：“爸，別想了，我媽現(xiàn)在都不記得你，你不吃她也不知道?！?/br>
姜朝文背脊一僵，他回頭沉著聲說：“出去！誰準(zhǔn)你進來！”

姜白一臉無辜：“是你說門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