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保護(hù)人的正確做法?！?/br>
“我也不想……誰讓那些人跟蹤我還被我發(fā)現(xiàn)了……哥，你跟姓駱的熟不熟??？他們跟杜家的關(guān)系很好嗎？”秦蔚擠眉嘟嘴，憤憤不平，“不然我想不通為什么找去西北的人里面，還有駱家的人啊？”

稍一遲疑，秦冕臉上已看不出多余情緒，“能走路了來我家，把鞋柜里你的東西都拿走?！?/br>
“那些都是我珍藏的絕版aj，不是‘東西’！”秦蔚并沒往深了想，“小氣！你本來就一個人住，用不了那么多地方?！?/br>
秦冕也不跟他廢話，“隨便你，我想扔?xùn)|西的時候從來不管它是垃圾還是黃金?！?/br>
待秦冕也離開，秦蔚才收起表情，蔫了吧唧靠在床頭。

也許只是錯覺，那個錯覺也只是一瞬間里的事情?？商^震撼，秦蔚此時仍然懵逼。

白鹿在笑，他心想。

剛才他分明看見白鹿在笑，那個笑容發(fā)自內(nèi)心，跟之前那些挑一挑嘴角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可是。

可是白鹿那時候看著的人，是站在旁邊的秦冕。

白鹿看他的眼睛，竟然是笑著的。

不知一個人發(fā)呆了多久，久到陳哲轉(zhuǎn)悠一圈又回來，“干嘛讓他們一起走，給自己找不痛快?。俊?/br>
“啊……??？”秦蔚一半的心思還飄在外面，“你剛才說什么？”

陳哲飽含深意乜他一眼，“有兩件事要告訴你，先聽……”

秦蔚熟練打斷他，“先聽壞的?！?/br>
“誒不是……”陳哲被他打斷，有些氣餒，“兩件都挺壞的，你是先聽有點壞的，還是非常壞的？”

“……”秦蔚嘆了口氣，“我能不聽嗎？”

“不能，我憋不住。”陳哲看他是真不想聽，趕緊掄圓了舌頭，“你這個傷得住院三個月。”

秦蔚驚呼，“?。?！”

對方又說，“白鹿跟你哥，一起來一起走?！?/br>
秦蔚一愣，下巴一塌，“??？啊？！”

想說的東西都說完，陳醫(yī)生覺得舒坦極了，挑起半邊眉毛看他，“不過還是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好消息……就是剛才跟你說的那兩件事情，一真一假，你自己琢磨吧?！?/br>
“……”

陳哲頂著一張‘深藏功與名’的心機臉，走出病房，消失在秦蔚眼中。

其實這人并不八卦，也不雞婆，可他就是跟‘手足’這個詞過不去，杠上了。

他的前前前女友兼初戀，也有一個孿生姐妹。

本來兩人都談成了，就等著畢業(yè)結(jié)婚。結(jié)果誰知剛一訂婚就被女友的親meimei看上。

過程及其狗血，耗時極其漫長，簡而言之就是，三人糾纏，醉后胡來，當(dāng)斷不斷，要死要活。

結(jié)局也干脆，死了一個，剩下兩人，今生不見。

從此陳醫(yī)生再沒正經(jīng)談過，一朝被蛇咬，實在是怕得狠了。

三角戀，可以。親兄弟，滾犢子。

第七十三章一生只認(rèn)一個主人

兩個月前。

白鹿主動聯(lián)系季昀，說想從他手里借一個機會，把杜家的事情最后‘澄清’。

對方?jīng)]有說好，也沒說不好，卻毫無征兆問他，“白鹿，你是不是在做很危險的事情？”

“季先生……是什么意思？”

“我大概能猜到你們在做什么，你要借的東西我給你，不過有附加條件?！?/br>
“條件？”

“告訴我你們的計劃，讓我參與?！?/br>
“……”

原來白鹿最后一次去別墅下棋時，由于神思恍惚，不小心落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張極其隱晦的借條，紙上字有三排：一個‘駱’字外加兩竄數(shù)字。

數(shù)字之一是跟駱河沾邊卻不在他名下的匯款賬號；而另一竄，是那人從不對外公布的私人手機號碼。

按理說，這張‘欠條’只有白鹿跟駱河兩人看得明白。

賬號的意思顯而易見，就是提醒他，他還欠著他的錢。

而那竄電話就比較暗昧，當(dāng)時沒人相信白鹿能真的還上，于是駱河體貼入微抱他入懷，揉著他的頭發(fā)，“玩兒夠了打電話給我，我接你回家?！?/br>
‘借條’畢竟是幾年前的東西，紙面發(fā)黃，皺成咸菜，上頭的數(shù)字已十分模糊。

季昀撿到它時，白鹿正好去了洗手間。他只隨意瞥了一眼，就被紙上那個‘駱’字，死死勾住眼睛。于是動念，私自藏下。

季昀在電話里承認(rèn)，白鹿躲藏的半年之間，他用了一些手段，終于將這張紙與駱家聯(lián)系在一起——所以上面這個‘駱’字，毋庸置疑，就是駱河的駱。

他最后問他，“你們到底盯上他什么東西了？”

今日別墅里的溫度不低。

季昀渾然無覺，可白鹿已經(jīng)熱出一后背的汗。

男人摘下老花眼鏡，和手里的幾頁說明一同放在桌上，“網(wǎng)貸我知道，黑產(chǎn)又是什么？”

白鹿坐他對面，微微頷首，“季先生不如再約一個懂這方面又信得過的朋友，我們可以換個時間?！?/br>
季昀掌心撐著膝蓋，搖搖頭，“不必，我信得過你，你解釋給我聽?！?/br>
“好?！卑茁棺檬侄苏?，“季先生應(yīng)該比我清楚，駱河當(dāng)年就是放貸起家。雖然大部分生意已經(jīng)洗白，不過高利貸那攤東西想完全漂白成民間借貸并不容易。我們盯上的，就是這些見不得光的錢。”

舊社會高利貸的極致，叫作九出十三歸——就是借一千塊錢，到手只九百，而一個月后，得還一千三。

那扣掉的一百塊，叫作砍頭息。

如今的網(wǎng)貸更是五花八門，甚至有出借一千到手七百，七天之后還一千二。

這種聽起來匪夷所思的貸款還有個圈內(nèi)的名字，叫套路貸。

為了賺錢，那些人注冊無數(shù)公司，把不明真相的借款人圈在其中，一家一家地介紹，借了下家填上家，從中賺取無數(shù)個砍頭息，最后把滾了幾十上百倍的債券賣給黑社的人線下催收。

而駱家最早就是黑社，放貸催收一條龍全部做完。

萬物皆有天敵。

既然有套路貸這種東西，當(dāng)然就有專吃這一口的人——這些人的構(gòu)成十分復(fù)雜，簡單一點可以籠統(tǒng)稱為‘黑產(chǎn)’。

黑產(chǎn)買下真實的身份信息，將其偽裝成高質(zhì)量的虛擬人物。這些‘人’有穩(wěn)定的收入支出，良好的信用憑據(jù)，甚至根據(jù)每個‘人’扮演的角色不同，偽造出與之對應(yīng)的網(wǎng)絡(luò)活動消費。

簡而言之，就是四兩撥千斤，用手中虛構(gòu)的棋子，去套他人手里實打?qū)嵉呐K錢。

而白鹿私下在做的事情，就是這個‘黑產(chǎn)’。從他最初涉足至今，已將近兩年時間。

季昀問他，“那我需要做什么？”

“駱家那邊的風(fēng)控非常嚴(yán)苛，普通手段很難混入他們‘潛在客戶’的名單。所以一開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