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工作太忙，過幾天我會親自去見他。”

“工作太忙？放他媽的屁！”另一個人上前兩步，按著白鹿肩膀就往墻上撞，“我們堵你三天就沒見你來過會所。我警告你別耍心眼，要不是駱先生交代不準傷人，今天就是綁也得把你綁過去?！彼恢幻济坪醣换鹆沁^，禿得過于惹眼，無故添兩分兇相。

矮子舔著嘴唇繼續(xù)威脅，“老先生還說，最好你人今天就過去。過兩天他還有沒有這個心思，這么好的耐性，那可誰都說不準。”

“今晚不行，我沒有時間?！卑茁鼓钪孛徇€在等他，便厚著膽子果斷拒絕。對方人多，若是強上，他也并不是不怕。好在秦冕就在附近這件事讓他忐忑的內心很快平靜下來。

“啊呸，時間都陪野男人去了吧！”燎眉側臉往地上吐了口痰，“勞資看見你從男人車上下來的！”

白鹿額頭青筋微跳，他深呼吸一口，極力克制憤怒，“他不是野男人。請你們轉告駱先生，過幾天我一定回去。之前不接電話事出有因，到時我會親自跟他解釋?！?/br>
“喲，出來長本事了，還會護著外人咯？養(yǎng)條狗都聞得出來誰是主人?！卑記]忍住手賤，勾著手指就往白鹿臉上蹭，盡管當即就被對方拍開。他偏頭示意身后的痞子相掏出手機，“半個月不接電話，你最好想清楚理由。要是駱先生現(xiàn)在同意，我們也不強行架著你走。要是他老人家不同意，你今兒就是跟神仙約會，那也不好商量?！?/br>
痞子撥電話時，白鹿不得不與對方僵持。那只畫著虎頭的豬手就在他臉邊蠢蠢欲動。他只得緊貼墻角，恨不得把自己整個都縮進墻縫。

燎眉見白鹿并不安分，趁機又加恐嚇，“我們車子就在門口。你若不想被外面的人知道情況，今后還想在這里賺錢，就別他媽瞎動腦筋?！边@人該是不怎么機靈，介于前車之鑒，總擔心白鹿又使陰招坑他們。

矮子安靜沒兩分鐘，哼著流氓哨，戲謔問他，“剛門口那車誰的？車挺漂亮啊。”說話同時又手賤地拍拍白鹿臉蛋，裝模作樣語重心長，“人在外邊就得放聰明點兒，要是陪人睡了千萬別手軟，該要什么要什么?？蓜e挨了委屈，不然咱們駱爺?shù)眯奶邸痹挍]說完，休息室的門又被人打開。

三人受驚，同時朝門口望去。

秦冕見白鹿久不出來，沒忍住進來尋他。一進門見到這番景象，也吃驚不小，“你們在做什么？”

矮子認識秦冕，可沒想到對方竟會出現(xiàn)在更衣室里。臉上異色一瞬閃過，立馬賠上副便宜笑臉，“喲，原來是秦老板呀。”

秦冕見白鹿被二人逼在墻邊，臉上情緒以rou眼可見速度收斂，正色道，“他怎么你們了？”

秦冕氣場不凡，燎眉見來者非善，不敢招惹也不敢多話，只能用眼神向矮子求助。矮子倒是對答如響，圓滑得像顆球，“嗨，不就那點事兒嘛……我們家駱爺……”

不待矮子交代，白鹿立馬插嘴打斷他，“我借了高利貸，他們來催錢?！?/br>
矮子心思活絡，做了個夸張口型也沒當場拆穿。畢竟對方有來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對，這個月不快到期了嘛，我們怕他逾了期限，破壞規(guī)矩，特地好心來提個醒?！?/br>
秦冕面無表情瞥白鹿一眼，又問矮子，“他借了多少？”眼神太冷冰，看得白鹿莫名心緊。

“連本帶利可不少呀，還個一年兩年也不是不可能?！本唧w金額矮子并不清楚，他知道的東西可與這些數(shù)字無關。

白鹿怕他說多嘴，做了個打住手勢，強裝鎮(zhèn)定與秦冕解釋，“秦先生，這些是我的私事。我可以處理好，不會影響工作?！?/br>
秦冕自然不滿意這個回答，沉聲追問矮子，“你們是誰的人？他到底欠了多少？”

矮子總算琢磨回味兒，原來這個秦冕對白鹿還捎了點心思。他猶豫著要不要正面回答兩句討個人情，痞子相正好打完電話回來，“駱爺同意了，他說今晚可以算了?！彼M門見屋內多出個人，一愣一驚，險些被門縫夾住手指。

除了一臉疑惑的秦冕，在場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哈哈哈哈。你運氣可真好！”矮子沖白鹿飛了個眼色，“別忘記自己剛才說的話，下回可沒這么便宜?！闭f著，還沖他比劃個接電話的動作。

“這就走了？”燎眉似乎還有疑慮，不過矮子說話更有分量?！霸趺匆驳媒o秦先生個面子不是。何況這不是咱的地盤，安生一點沒有壞處?！?/br>
出門前，那人還不忘回頭調侃，“秦先生得留個心眼，這小子可是條咬人的蛇?！?/br>
門又關上，更衣室里霎時只剩兩人。

安靜是種享受，可過于安靜有時就很致命。比如此刻，秦冕不動不言，白鹿也不敢開口。他不曉得方才對話被聽去多少，若被秦冕問起來，他甚至不曉得自己還能不能蒙混過關。

男人的視線如有實質，白鹿下意識把頭埋低。秦冕及時出現(xiàn)又救他一回，感激和背叛的矛盾心情交織不休，在他腦袋里胡攪蠻纏。

盯著地板，搓捻手指，無辜得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跟人無聲對峙這種事情，在秦冕印象里，這還是破天荒來第一次。這種無意義的沉默交鋒對人際關系毫無助長，浪費時間不說，還很幼稚。可心里積攢的窩火在看見白鹿這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后，竟無理由頃刻煙消。

此時那人無傷無恙，就在眼前。秦冕甚至生出分閑情享受這份特別的寧靜。

這種大起大落的感覺，陌生，新奇，耐人尋味。

半小時前，白鹿下車不久，難以描述的不豫就溜上心口，堵在眉間。等待時間稍久，秦冕就失去耐心。缺少安全感的人容易患得患失，這些日子以來，秦冕總是錯覺白鹿會突然反悔，不告而辭。

這人可控性太低，太有個性，除去那一紙單薄合同，秦冕拿他毫無辦法。

于是一路追進來時，他滿腦子都是‘白鹿會不會不見了’，諸如此比猜測。由于不安，開門前他絲毫沒留意門后異常。進門見到白鹿疑似被人欺負，更是差點紅了眼。

白鹿此刻低頭玩手指頭的情態(tài)，新鮮罕見，五官精致得像個瓷娃娃。

秦冕看他看夠了，才開口，“拿個東西一去不回，我真以為你偷偷走了?！痹捲谏嗉獯蛄藗€璇兒，該是自尊心作祟，還特地用‘以為’替代‘害怕’。

白鹿停下手指動作，仍然心虛不敢抬眼看他，松了口氣，又不敢松懈更多，“秦先生沒有話要問我么？”

秦冕并不懷疑那波人找麻煩的目的，既然白鹿還不愿坦白缺錢的事情，他也不著急插手介入，“你想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聽?！?/br>
過猶不及，他深諳‘槍聲太近會嚇跑獵物’的道理。

秦冕不多追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