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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一個字地咬牙說出。眼底又開始泛起紅絲,全身因為適才差點失去夏亦的驚懼而微微顫抖。見他好似又要動手,夏亦心里暗呼一聲糟糕。也顧不了在這么多人的眼皮下,撲上去就緊緊摟住顧文逐的腰,一迭聲道:“媳婦兒,都是自己人。他們都是我?guī)熜值?,剛才不是故意的?!?/br>那幾名被擊飛的弟子此時也被攙扶了起來,蹣跚著上前來,滿含著不安對夏亦鞠躬道歉,“夏師弟,都怪我們一時莽撞,也沒問清楚就認為是魔界妖人,貿(mào)貿(mào)然就出手,差點傷了你。”“還好被這位公子阻擋,不然我們?nèi)f死也難辭其咎?!?/br>說完,又躬身對著顧文逐抱拳深深一禮。彎腰時也不知帶動了身上哪里的傷,一個個齜牙咧嘴也不敢出聲。顧文逐低頭看了看緊緊箍著他的夏亦,見到望著他的那雙眼里全是惶惶不安。心里那股沖天怒氣不由慢慢熄滅,人也冷靜了下來。雖然還是臉色冷厲,但是也不再有沖上去大打出手的趨勢。夏亦不禁松了口氣。“夏師弟,他是個男的沒錯吧?他是你媳婦兒?還是他名字就叫做媳婦兒?”清輝不錯眼珠子地上下反復(fù)打量顧文逐,再三確認眼前這人的性別的確為男,不由吶吶地問出了心中疑問。夏亦懶得多作解釋,言簡意賅道:“男的,名叫顧文逐,我娘子?!?/br>劉祀遷跳下葫蘆,走上前湊在夏亦耳邊,小聲問道:“這果真是你娘,娘子?他也穿過來了?”他看著高大頎長,面龐冷肅的顧文逐,艱難地把娘子兩個字說出了口。“是啊,他和我一起穿了,一過來就到了這里。他不認識你的藥株,以為是野草,就想把這里開一分地出來種糧。”夏亦訕訕地解釋著,聲音越來越低。劉祀遷這才將目光移到了地上。看著那已經(jīng)被顧文逐一壟一壟翻好的地面,再看看擺在邊上那些斷碎的藥根,面部開始不由自主地抽搐,嘴唇也哆嗦起來。連忙奔去田埂,路上還踉蹌了兩步。小心地拾起那些殘根碎段捧在手心,試圖將兩截再拼接起來。最后終于絕望地放下,用手緩緩蒙住臉,語氣都帶上了幾分哽咽,“這是我的牧葛,我的牧葛。我修煉已至瓶頸,原指望服下牧葛能有所突破,精心守了幾十年才發(fā)芽,就這樣沒了,都沒了?!?/br>“長老,對不起,把您的藥草給毀了。不知道該如何賠償,要不您再種,我和逐哥給您守幾十年,把這藥草再種出來?!毕囊酀M心愧疚,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顧文逐見他這模樣,伸手握住他的手指,輕聲說道:“沒事,如果要守,我們一起就是,多少年都行?!?/br>“別被劉祀遷給訛了?!币恢背聊徽Z的179突然開口,“這哪里是什么藥草,還幾十年?呸,你上次種出來賣給縣城里的軍營,幾個銅板就一斤。”“我哪有種什么牧葛,還幾個銅板就一斤。你別在這里胡說搗亂,我正在想怎么給劉祀遷賠償呢。”夏亦不滿179這時候還出來插科打諢。也不看點顏色分下場合。“我哪有胡說?這洋蔥變個名字就能成仙草了?你是看不出來還是傻了?”179的話里帶上了幾分委屈,“明明我們都種出來了好多,顧文逐還拉去縣城賣去了軍營?!?/br>“洋蔥?就是我們種那個洋蔥?”夏亦連忙追問道。“對啊,我們當初種出來的洋蔥葉子不就這樣嗎?”179語帶不忿,“我每天跟著你一起下地,伺候那一畦洋蔥,我可記得清清楚楚?!?/br>夏亦心里開始迷糊,他記得洋蔥葉子不是這樣啊,長得就和蔥差不多,和這野草一樣的藥株分明不一樣。但是轉(zhuǎn)念一想,179眼里的麒麟和天靈果,不也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樣嗎?“對了,我洋蔥也是收了很多在系統(tǒng)空間的,你拿出一個給我?!毕囊鄬ο到y(tǒng)說道。語音剛落,手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雞蛋大小的紫色果子。顏色暗沉,面上還帶著鱗片,鱗片下面微微泛著光。“喏,看吧,洋蔥?!?79的聲音含著一絲不屑,“這個劉祀遷就是想訛?zāi)銈?,把你們騙在這里給他守幾十年的地?!?/br>179,你很可以。這邊劉祀遷身形已是搖搖欲墜。想和顧文逐翻臉,但是看著他那張肖似蒼逸的臉,還帶著凌厲之氣站在那里,竟是再也指責不出。再想起他的相公夏亦,在桃源時對自己岐山門人的諸多幫助,剛才還差點被門派中人所傷,就更是張不開口。可看看那一地的殘根短枝,又覺得心火燒灼。一口郁氣堵在肺腑,臉色青白交加,胸腔呼呼地起伏,就像安了個鼓風機。“劉長老,你看看這是什么?”夏亦突然出聲。劉祀遷心緒復(fù)雜地看向夏亦,一眼就被他手上的紫色果子給吸引住了。“牧葛?這是牧葛?”他不可思議地叫出聲。疾步走過來,從夏亦手里取走那個洋蔥,舉在眼前仔細察看。“果然是牧葛?!贝屑毐嬲J一番后,劉祀遷不由驚喜交加。看看自己那已經(jīng)被刨得稀爛的田,趕緊問顧文逐,“這是你剛才從我地里挖出來的嗎?”“不可能啊,我的牧葛才剛剛出芽,還要幾十年才開花。等到長成結(jié)果,怎么也要再花上兩三百年的時間?!眲㈧脒w的話語里帶著深深的迷惑。劉祀遷又轉(zhuǎn)向夏亦,語氣急促,“小夏,你這個牧葛仙果是哪里來的?”洋蔥啊洋蔥,你這個仙果可算是救了我和逐哥的命了,夏亦暗地松了一口氣。這下兩人就不必留在這里幾十年,后半輩子都苦哈哈地給劉祀遷種地守藥了。心里一輕松,臉上也帶起了笑意,“這個啊,是我種的?!?/br>“你種的?”劉祀遷先是一驚,又浮現(xiàn)出幾分狐疑,“你才多大年紀,就能種出幾百年時間結(jié)果的牧葛?”“不信的話,我還有很多。”夏亦無所謂地隨意說道。“還有多少?”“大概……幾十斤吧?!毕囊嗖淮_定地回答。“幾……幾十斤?”沒聽錯吧?用的是斤?劉祀遷正正臉色,“小夏,不要開玩笑,我問的正經(jīng)的?!?/br>“正經(jīng)的啊,那我好好想想。”夏亦皺起眉頭,開始努力回憶。“我搞錯了,不是幾十斤。”劉祀遷輕輕吐出一口氣,我就說嘛。“那幾十斤已經(jīng)拖到縣城賣掉了,我倉庫里那三畝地的產(chǎn)量,應(yīng)該是幾百斤?”夏亦皺著眉頭費勁地心算著。沒辦法,從小到大,數(shù)學(xué)一直就不好。顧文逐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但他不動聲色,臉上絲毫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