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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緊急,你是失手殺人不錯(cuò),但仍有過錯(cuò),師尊若是不罰你,其余人定然心有不服。”這點(diǎn)跟阮星闌想一塊兒去了。所以他才趁天不亮就從師尊的房里出來了。“你這樣不行?!?/br>阮星闌苦笑道:“那怎么辦?”“我?guī)湍?。?/br>“哎?”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小鳳凰上前一把將他拉住,往旁邊的隔間一推,一陣搗騰。阮星闌對(duì)著銅鏡一照,看著鏡子里面青唇白,凄慘可憐的少年。覺得就鳳凰這雙能化腐朽為神奇的手,不去給宮里的娘娘梳妝打扮,實(shí)在忒可惜了。“多謝?!?/br>“不必。”小鳳凰默默做好了這一切,又道:“也有我的錯(cuò),是我非拉著你一起去的。若不是如此,你也不會(huì)……”“林知意醒了么?”阮星闌故意岔開話題。“還沒,受傷頗重。玄霜也沒醒,合歡宗的弟子們?cè)O(shè)了招魂幡,但雪姬的魂魄碎了個(gè)干凈,未能招回。”“哦,好的,我知道了?!?/br>阮星闌起身要下樓裝裝樣子了。鳳凰忽然又道:“為什么?”“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每次遇見危險(xiǎn),你總是擋在我的前面,究竟為什么?”原來是問這個(gè)啊。其實(shí)沒有為什么。阮星闌就是覺得,自己本來就不是這個(gè)世界的人,早晚有一天要回家的。而且,他已經(jīng)活過一輩子了,雖然活得不怎么樣,但來生會(huì)過得很好。就鳳凰這樣的,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來生了。所以,他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帶給身邊的人幸福。“我是你師兄,這點(diǎn)夠不夠?”小鳳凰一愣,頓覺悵然若失起來。直到阮星闌下了樓,還沒緩過神來。昨晚他送林知意回去后,很擔(dān)心阮星闌的安危。生怕慕千秋會(huì)因此降罪。便在此守了一夜。哪料,阮星闌只是在師尊那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什么事兒都沒有。反而是自己風(fēng)口獨(dú)立,徹夜未眠。尋了個(gè)特別起眼的位置,阮星闌一掀衣袍跪了下去。然后就開始琢磨,昨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沒過多久,客棧里就熱鬧起來。劍宗的弟子都沒敢下樓,合歡宗的弟子們見狀,倒是說了幾句有的沒的。阮星闌懶得搭理他們。就聽咚咚咚的腳步聲,開陽那個(gè)大喇叭幾個(gè)箭步?jīng)_了過來,驚詫道:“阮公子,你怎生被罰跪在此?快些起來!”阮星闌故作柔弱道:“不可,師尊罰的,沒有師尊的吩咐,不敢起身?!?/br>開陽一聽,立馬道:“昨夜情況危急,我信阮公子定不是有意為之。合歡宗的功法一向詭異,保不齊就是她自己走火入魔,還牽連了你們。要不然,我去跟慕仙尊求情?”阮星闌覺得開陽的性格還是挺單純的,這么容易就把他騙到了。反而是宋搖光站在一旁,面露疑色。“師弟,你肯定也覺得阮公子是無辜的,對(duì)不對(duì)?”開陽抬眸同宋寧道:“我們一起去跟慕仙尊求情吧?”宋寧略顯遲疑,而后上前,悄悄覆在阮星闌耳邊道:“妝容稍微有些浮夸了,你這比玄霜看起來還慘些?!?/br>阮星闌眨巴眨巴眼睛:“真的嗎?我年紀(jì)小,你別騙我?!?/br>宋寧信誓旦旦道:“真的?!比缓蟪萌瞬蛔⒁?,抬袖將阮星闌唇邊的血跡擦拭干凈。眾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醒了,堵在二樓不敢下來。開陽剛要拉著宋搖光去尋慕千秋求情。便見慕千秋過來了。先是看了眾人一眼,才把目光落在阮星闌身上。沉聲道:“你可想清楚了?”“弟子想清楚了,師尊責(zé)罰得是?!比钚顷@低眉順眼道:“昨夜是弟子失手了,不該在雪姬姑娘自爆內(nèi)丹,試圖殺我兩個(gè)師弟和一個(gè)無辜孩子的情況下,居然抵抗。也不該在抵抗地過程中出劍,更不應(yīng)該在雪姬姑娘撲我劍上時(shí),沒能將人攔住?!?/br>“胡說!肯定是你害死我們師姐的!”一名合歡宗的女修跳腳道,“少在這里胡說!師姐臨死前的話,我們都聽見了!師姐無緣無故,怎么可能傷人,定是你們對(duì)我?guī)熃阕隽耸裁?!?/br>“師姐從未那般失態(tài)過,昨夜自爆內(nèi)丹,必定是被逼到了極致!”“現(xiàn)在死無對(duì)證了,但聽你一派胡言!”阮星闌其實(shí)挺納悶的。覺得這群婆娘多少有點(diǎn)不講道理。平時(shí)玄霜帶領(lǐng)的清雪峰的女弟子很看不慣雪姬,就差沒打起來了。怎么雪姬才一死,立馬就姐妹情深起來了?開陽道:“事情尚未有定論,怎可無緣無故的指責(zé)?而且阮公子也受傷了,慕仙尊一向是非分明,已經(jīng)罰了座下弟子了,你們還要怎樣?”就連宋搖光也很罕見地出聲道:“這事還是先等林知意和玄霜醒了再說。”“這是我們合歡宗與天衍劍宗的私事,關(guān)你們七星閣什么事?”合歡宗的女弟子們叫囂,“等我們宗主到了,定然要討一個(gè)公道不可!”“公道?你們竟也敢說討公道?”小鳳凰從樓梯口走了出來,飛身下樓將阮星闌扶起來,面視左右道:“真以為我們劍宗怕了你們?我?guī)熥鹆P大師兄,那是因?yàn)榇髱熜中惺掠惺?,未能保護(hù)好座下師弟,而非雪姬之死。我大師兄若真想殺她,十個(gè)雪姬未必是我?guī)熜值膶?duì)手,昨夜那般忍讓,已經(jīng)給足了合歡宗的臉面,別給臉不要臉!”阮星闌心里哇了一聲,暗道,不愧是鳳凰啊,真的誰的臉面也不給啊,啥話都喊說,什么男女之別,通通都是放屁,可能在鳳凰眼中,合歡宗的弟子壓根就不是女人……“你……你竟敢如此侮辱我們合歡宗!你……你……”“多行不義必自斃,常陵已經(jīng)把什么事情都交代了,你們?nèi)慷继硬怀鲂拚娼绲闹撇?,趁我現(xiàn)在還能好好同你們說話,都滾回房里待著,否則……”鳳凰隨手一劍,生生釘在二樓石柱上。驚得合歡宗女弟子花容失色,紛紛躲避。阮星闌暗暗在心里給鳳凰鼓掌了,覺得他今天還挺懂事的。開陽道:“平時(shí)看你們恨不得提刀互砍,關(guān)鍵時(shí)候,路公子竟如此信任袒護(hù)阮公子,如此師門情誼,我等欽佩?!?/br>宋搖光道:“不愧是劍宗。”等合歡宗的婆娘們一走,鳳凰才拱手賠罪道:“師尊恕罪,弟子放肆了。弟子只是不想看見劍宗的顏面受損,這才……師尊恕罪?!?/br>慕千秋倒也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遂道:“知意如何了?”“回師尊,二師兄受傷頗重,請(qǐng)師尊前去一看。”慕千秋點(diǎn)頭。而后阮星闌就跟沒事兒人一樣,也跟過去了。開陽和搖光現(xiàn)在屬于和事佬,也一起去看林知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