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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件也不知道被捂了多久,到蔣放春手里時,還帶著蔚知身上的溫度。“謝謝?!卑肷?,蔣放春的意識跑回來,后知后覺地道謝,他嘗試說更多的話,“土星,我很喜歡。”蔚知抿著唇別開眼,努力克制表情。他也開心,他甚至想把蔣放春話里的“土星”手動替換成“蔚知”。放放說喜歡的時候也太可愛了!他從自行車上下來,他腿短,站不穩(wěn)還差點(diǎn)卡襠,蔣放春一手扶車一手扶他。蔚知激動死了,也要裝成不激動的樣子。他甚至壞心眼地想,下次車座再調(diào)高點(diǎn)兒,放放是不是會把他抱下來。再轉(zhuǎn)念一想,太高的話,他怎么爬上去,怎么踩腳蹬子也是個問題。遂放棄該計(jì)劃。他把自行車鎖在補(bǔ)習(xí)機(jī)構(gòu)旁邊。剛上課,年輕的男老師就開始一邊擦鼻涕,一邊帶著鼻音吐槽自己遇上的糟心事兒。說前一陣跟了他六年的黑色摩托車在這個校區(qū)被偷了,上次他開了新摩托來,給車上了三把大鎖,小偷弄不走他的摩托,缺心眼地把他防風(fēng)被給偷了。這么一路騎去下個校區(qū)都給他騎懵了,小風(fēng)狂吹給他吹病了,讓大家這堂課多擔(dān)待。莫名的,蔚知和蔣放春對了個眼神,都笑了。蔚知給蔣放春遞小紙條:[咋辦?我可沒防風(fēng)被給人偷QAQ]蔣放春歪了歪腦袋,看蔚知給他寫的話,揚(yáng)起唇角,酒窩淺淺地陷下去。他回:[放心,你也沒三把大鎖。]他們座位靠前,遞小紙條都偷偷摸摸。蔣放春不常做這種事,眼睛專注地看老師,指尖按著紙條平移給右邊的人。蔚知也伸手去接。尾指和尾指蹭上時,兩個人都頓了一下。像羽毛在心尖上輕輕撓過去。那觸感稍縱即逝。蔚知看著蔣放春傳回的紙條也傻樂,他不知道他的放放還會講冷笑話。“……這個函數(shù)的值域怎么求,嗯?上次我給你們怎么講的,來,挑一位幸運(yùn)觀眾回答一下?!崩蠋熐辶饲迳ぷ樱似鹚谋乇攘艘豢?,將危險的視線投向他們這一片,最終明顯鎖定在了蔚知身上。這老師認(rèn)人很快,剛開班那天蔚知和蔣放春在他面前溜了一圈,他記得,不用看名單,張嘴就能叫出來。蔚知登時感到哀莫大于心死,他壓根連三角函數(shù)是個什么東西都沒弄懂。“蔚……”呼吸停滯的前一秒,旁邊那人忽然先一步舉起了手。老師還愣了愣。這學(xué)生情況特殊,聽家長的意思,聽力和口語都有些障礙,原本他是要避免叫他回答的,此時他卻主動舉了手。“呃,蔣放春,你怎么看?”秉著鼓勵式教育的原則,老師點(diǎn)了他的名字。蔣放春站起來,大方從容,他指了指自己的耳背機(jī),溫和有禮地說:“我可以上去寫出來嗎?”他坐在最外面,上臺很方便。老師欣然點(diǎn)頭,病得沙啞的聲音從麥克風(fēng)中傳出來,“行啊,來吧?!?/br>身旁的座椅彈起來,蔣放春從他身旁離開。這么一個起身的動作,蔚知的心又開始不聽使喚地亂跳。蔣放春從老師手中接過白板筆開始解題,下筆利落,思路清晰,板擦一次也沒拿起來過,班里的人都在看他,間或發(fā)出幾聲臟話驚嘆。蔚知見過蔣放春的漢字最早在他交給學(xué)校的作文紙上,他知道他的字工整好看,卻不知道他連數(shù)字、字母都能寫得這么漂亮。那上面的東西,除了“解”之后的步驟什么sin,cos,令t等于誰,則y等于誰,蔚知一概看不懂,可蔣放春寫得那么賞心悅目,他就假模假式要掏出手機(jī)拍一下。蔣放春穿的是北方冬天人手一件的黑色羽絨服,蔚知拍到那個背影時,卻覺得蔣放春是他心里最帥氣的大明星。這堂課上到最后,老師的嗓子徹底要報廢了。他布置完作業(yè),提前了幾分鐘下課,承諾下節(jié)課給大家補(bǔ)上時長。蔣放春和蔚知一起走到大門口。那輛自行車好好地停在那兒,沒缺胳膊沒少腿。蔚知蹲下去開鎖。蔣放春隨手打開手機(jī)看了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七個未接來電,五個媽,兩個爸爸的。他皺了皺眉,回了個電話給mama。“喂……能聽見嗎?”接電話的卻是爸爸,那邊背景音很嘈雜,像是在什么公共場所。蔣放春忍著不適,把音量調(diào)到最大,在一堆雜音中,他分辨出了mama崩潰的哭聲。霎時,蔣放春的心臟像被誰狠狠攥住了。他太熟悉了。似乎是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蔣放春聽到爸爸向來低沉的嗓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下了課先來二院,你meimei好像聽不見了?!?/br>46我們是彼此錯過的禮物冬天騎自行車上路,像迎頭破一面柔軟的冰墻。蔣放春簡直沒法想象蔚知這小身板是怎么在清早把這玩意兒騎過來的。他脖子上還圍著蔚知執(zhí)意要讓給他的圍巾,軟綿綿的,發(fā)著淡淡的甜味兒。“路口左轉(zhuǎn)。”蔚知在他身后指路。他父母就在二院上班,蔣放春有印象,他和mama上次就是送蔚知去的二院。蔚知不敢碰著蔣放春,又怕掉下去,兩只手緊緊扣著車座下面。他稍一側(cè)臉,就能看見蔣放春捏著車把子的手,骨節(jié)處被冷風(fēng)吹得通紅。他看不見蔣放春的表情,可他知道蔣放春的情緒很糟。那個人顯然在克制什么,蔚知望著他的背影,心也跟著混亂起來。遇上恰好阻攔住他們的紅燈。蔣放春不得已剎住了,他焦躁地強(qiáng)迫自己思考。他是藥物性耳聾。線粒體12SrRNA基因突變,一種母系遺傳的疾病。五歲那年因誤用了耳毒性藥物致聾,最可怕的是這種致聾是不可逆的。正因如此,蔣白梅在出生后除了常規(guī)聽力篩查,還做了一項(xiàng)耳聾基因篩查。她是個健康的孩子。那一刻,蔣放春似乎回憶起了什么,他沉沉閉上眼,又緩緩睜開。紅燈跳著最后的秒數(shù),蔣放春捏了捏發(fā)酸的鼻尖,把穩(wěn)車頭,車順著風(fēng)向前飛馳。蔚知不得已拽住了蔣放春的衣角,他很忐忑,又使不上力,感覺自己在風(fēng)里晃晃悠悠。蔣放春忽然騰出左手,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引著他扶住自己的腰。那時,蔚知還沒反應(yīng)過來,車速便又加快了,他慌亂地湊過去,兩只手緊緊抓著蔣放春不放,腦袋藏在蔣放春書包后面。在他的自行車上,他抱著蔣放春的腰蔚知卻顧不上什么臉紅心跳。他以為自己要被寒冬給吃掉了。在去往二院的路上,蔣放春想過致聾的四大基因突變類型,甚至考慮了突聾的情況。他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