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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陸陸續(xù)續(xù)開始進師生。有個把老師騎著自行車,到門口就跨下來,把著車頭往里進,這時候他們八個迎賓就鞠躬問好。至于學(xué)生嘛,就是看看穿著打扮、儀容儀表,一般都不會有出大錯的。這會兒,蔚知剛鞠完一個九十度的躬,抬眼就看見門口路邊那個蹲著系鞋帶的男孩兒。照理說,一眾學(xué)生里,誰都算不上打眼出挑,可蔚知就是見了鬼了一眼注意到他。系鞋帶這動作大概用了十秒不到,蔚知就魔怔似的直盯著人家看,仿佛每一幀畫面都轉(zhuǎn)化成了慢動作。發(fā)型標準三不過,校服上衣下褲到位,沒戴飾物,沒穿拖鞋。蔚知一點兒上前攔人的招兒都沒有。眼看著那人站起身,打他跟前過去,左拐朝里,步子不緊不慢,最近時離他不過一米多,蔚知走兩步,伸伸手就能拉住他。蔣放春。蔚知傻在原地,機械地給后進來的老師鞠了一躬,開始回味這個男孩兒的名字、長相、神態(tài)和動作。清風一樣的男孩兒。蔚知想從繁復(fù)華麗的語句里捻一句合適的,想來想去也只想到這個詞,瞬間覺得自己的書都白讀了。腦子里還是蔣放春打眼前走過的畫面。內(nèi)雙,睫毛有點翹,眼里沒有熱情,可也沒有疏離。五官都生得好,可那好看倒不在精雕細琢,而在干凈熨帖,讓人怎么看怎么舒服。系鞋帶的那雙手尤其漂亮,修長,還大,手指勾著鞋帶打結(jié)的時候美得跟才藝表演似的。還是個高個兒,肩也寬,松垮垮的校服也穿得倍兒好看。蔣放春從旁邊過時,蔚知的眼睛追著他走,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到人家肩膀。他一身校服別說穿得好看,連褲腳都得挽兩圈,活像隔壁市二小跑出來的。直至走遠些,蔚知才看見蔣放春掛在耳后的助聽器,并不算太明顯,小小的。他忽然想起上周末聽到的那首鋼琴曲,那時蔣放春穿的是解了扣的白襯衣。那些朦朧跳脫的迷思交雜在了一處,蔚知雀躍又興奮地想,這個人也太酷了吧!早讀過后的大課間,蔚知趕完昨兒遺留的歷史作業(yè),在座位上摳了會兒手。他同桌葉百川是班長兼小組長,正在最后一排催釘子戶,遠遠地叫他幫忙規(guī)整一下已經(jīng)收上來的作業(yè),點點數(shù)什么的。蔚知站起來,挪開凳子跑了,說水喝多了要撒尿。他其實沒跑廁所,只是從六班跑到了一班,在人家班門口當長頸鹿。其實那天文藝匯演結(jié)束,蔚知就想加蔣放春好友了,可似乎沒人知道他聯(lián)系方式。學(xué)校公眾號特別推送了他的表演視頻,蔚知循環(huán)了十八遍。QQ空間里也有人打探蔣放春的消息,但多半是好奇他的聽障問題,還有人給他起外號“真聾天子”,挺多人覺得好玩,跟在下面哈哈哈,蔚知看著不舒服,就不再看了。這些都特別沒勁。可他今兒再看見蔣放春,就又覺得有勁了。這也太顯眼了??块T數(shù),第二組第一排,就坐教室正中間。不過他好像沒同桌。窄窄的樓道里來往都是同學(xué),蔚知個頭太小了,誰從他旁邊過都是一片陰影。他一手扶著瓷磚墻,緊張得指甲直摳磚縫,蔚知這輩子都沒干過要人微信號這事兒,這得怎么開口?。?/br>轉(zhuǎn)筆,寫字,合上筆蓋。蔣放春忽然扶著桌沿站起來。蔚知跟做賊似的,連忙從一班門口閃開,貼在瓷磚墻上大喘氣。出來了,要出來了。“蔣、蔣蔣蔣,放……”蔚知早上奶喝多了,黏嗓子,緊張地半天崩不出個屁。那個帶著綠樹味兒的蔣放春,拿著一疊紙,從他面前一晃就走了。看也沒看他一眼。“……蔣同學(xué)?!?/br>蔚知躺在墻上,看蔣放春一步步往連廊處的辦公室走,半天沒吭氣。他心里納悶啊,他什么時候狀態(tài)改隱身了。蔚知借著扶眼鏡的動作撅嘴,氣鼓鼓的,氣他自己,出門沒查白羊座今日運勢。03若你運行至那未知的星河蔣放春去給班主任交手寫版自述,挺勵志的那種。這事兒和表演節(jié)目一樣,是校方最初對他的期望。他不習慣做這些事,但也不反感,于是便應(yīng)承了。辦公室里,班主任又拉著他關(guān)懷了一番,中年女老師心思細膩,對著他每個字都咬得清晰,他安靜聽著,偶爾用老師的鍵盤在電腦上敲幾句話回應(yīng),就這樣沒多久,第一節(jié)課的預(yù)備鈴就響了。回班的路上,像掉進魚群里,烏泱泱的,有朝東邊游的,有朝西邊游的。遇上蔣放春就繞開,繞到另一頭再合上,都急匆匆的。混亂中,有條魚像掉了隊,站在班門口探頭探腦,神態(tài)是焦急的,可釘在原地一動不動。太小了,像魚苗。有點說不出的感覺,這感覺讓他發(fā)愣。蔣放春摸了摸助聽器,繼續(xù)朝前走。魚苗突然搖著尾巴過來,攔住他。魚苗普通話很標準,他聽得很清楚,但蔣放春習慣讀唇語,于是盯著那人看。居高臨下看人不好,他傾身,頭低了些,讓兩人可以平視。是初中部的學(xué)弟嗎。魚苗看起來有點緊張,并不看他,只是不斷地推眼鏡,鼻尖上有汗。“蔣、蔣同學(xué)早上好!我是六班的蔚知!”“你可以、可以給我留一下你的微信嗎?”“啊,你考慮考慮,我下了課再來找你!”語速很快,但蔣放春完全能跟上。他只是覺得這話有點奇怪,可魚苗已經(jīng)繞開他跑了。他回頭,正看見抱著教案走來的物理老師。蔣放春走進教室想,巨齒鯊來了,怪不得要游走。班頭的課遲到了,蔚知在后面可憐巴巴地罰站。同組最后一排的釘子戶大塊頭轉(zhuǎn)過來對他做鬼臉,歪著坐,拿42的腳戳戳他38的腳,他就往邊挪,挪沒兩步又挨罵。班頭罵完就嘆著氣讓他回去了,估計覺得罰他這么一小孩兒太不落忍。趁班頭背過身寫板書的時候,葉百川趴在課桌上問他:“您這是撒尿去了,還是搞人工噴泉去了???”不提罷了,一提還挺喪氣,蔚知像斗敗的小雞仔,也不管他同桌叨叨得多惡心,自顧自說:“追星去了?!?/br>葉百川覺得沒意思,坐端了小聲問:“那成了嗎?”蔚知舉起課本擋臉,耷拉著腦袋,“差點兒意思。”一截大紅色粉筆頭崩到蔚知臉上,蹭著臉蛋上,他一抹,還帶點粉。他嚇得汗毛直立。班頭魔音繞梁。“蔚知,數(shù)學(xué)課你把書舉那么高,你準備給我朗讀哪一段???”下了課蔚知就被強行扣留了,根本脫不開身去遙遠的一班。班頭在辦公室里坐著教育他,他難得能看到誰的腦袋頂,于是一邊聽著訓(xùn),一邊寂寞又難過地數(shù)著班頭寥寥無幾的頭發(fā)。中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