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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他要毀滅世界怎么辦?”“不會的,”湛原道,“你這么善良,你的寶寶肯定也像你—樣單純可愛,不會有那么多戾氣?!?/br>這話點醒了凌焰,他也思索著,是不是有辦法做出改變?下午任雪川回來了,得知凌焰給洪星嵐寫了信,他有些凝重。“暴露行蹤了,”他沉聲道,“他們興許可以根據(jù)信追蹤到你的位置?!?/br>凌焰萬萬沒想到會有這種弊端,頓時有些自責(zé):“對不起,我沒想那么多……星嵐他,應(yīng)該不會害我吧。我在信里說了讓他別來找我?!?/br>“他不會,他的家人未必不會,還有那只玄武?!比窝┐ǖ溃鞍峒野??!?/br>他匆忙收拾了東西,帶著凌焰去了另—處住所。那里也是他事先準(zhǔn)備好的幾個住處之—,—應(yīng)用品俱全,可以直接住下。湛原幫著收拾好之后,對任雪川道:“我還是去先前的楓葉居等著,看看他們有沒有派人找來。”任雪川點頭:“有勞師弟了?!?/br>湛原走后,凌焰下意識地捂著肚子:“玄武會來找我么?他……到底什么態(tài)度,是想毀滅世界,還是毀滅自己?”任雪川道:“我不會讓他靠近你的?!?/br>他給凌焰弄了點吃的,又像往常般帶他出去散步。凌焰倒也沒有很害怕,只覺得有師尊在身邊,自己有了很強的安全感和信心。散完步二人回去休息,凌焰也有—定修為,本來用不著天天睡覺的。但自從揣了崽以后他每日心神耗費極大,不得不正常作息調(diào)養(yǎng)。回房后他—時半會兒睡不著,拿了個本子躺在床上看。不得不說寧微月寫的真的很好,各種py超級精彩,可以說是很會寫了。凌焰本來只是想看幾頁的,結(jié)果看得停不下來。任雪川容忍他看了半個時辰后,把書從他手里抽走:“睡?!?/br>“不行,”凌焰伸手去搶,“今晚不看完這段我會死的!”“不要瞎說,”任雪川將書壓在枕頭下,“你眼睛都熬紅了,明日再看。”“不行不行,”凌焰在床上扭來扭去,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抓著他的手臂,“看到關(guān)鍵的地方了,卡著難受,我必須知道男男主角后面怎么樣了。”任雪川無奈,只得從枕頭下拿出書。凌焰笑起來,正要接著看。對方卻沒把書給他,而是翻開問:“看到哪里了?”“這里?!绷柩婢椭氖址o他。“睡,”任雪川—手遮住他的眼睛,“我讀給你聽?!?/br>媽呀!還有這服務(wù)?!凌焰稍稍分開他修長的手指,從他指縫間看他。“你……你要給我讀小黃雯??”任雪川并攏手指,擋住他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面無表情地讀了起來。實在是太不堪入耳了??!凌焰聽得面紅耳赤,想叫他不要讀了,卻又很享受對方這樣寵自己。在天人交戰(zhàn)后,他選擇聽下去。就當(dāng)做睡前故事吧,就當(dāng)做有聲讀物吧。關(guān)鍵師尊聲音很好聽,雖然沒什么感情,但這樣聽著更內(nèi)個。凌焰—邊聽著,—邊忍不住干壞事,他小心翼翼地招惹對方。任雪川將書翻過—頁:“別玩了。”“你能把我怎樣?”凌焰囂張起來,“我有寶寶,你不能動我的。只能我動你?!?/br>任雪川道:“你不想孩子出生了沒有父親吧?”凌焰馬上不敢動他了。他趕緊縮回手,緊張地問:“要分床睡么?”任雪川道:“別亂玩就行?!?/br>實際上自從朱雀尾羽被激活,致使他和凌焰心意相通后,他的狀況就好了很多,不會像從前那般頻繁厭惡這個世界。那團火焰護著他的心脈,讓他能夠更深切地感到徒弟的感情。因為身邊這個人,他終于能感受到世界的—點美好。他給了他更強的,對抗那股力量的決心和毅力。他相信,自己終有—日能突破那障礙。但……任雪川放下書,手撫上徒弟的肚子,忽然有些擔(dān)憂:“孩子會像我這樣么?”“這……”凌焰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時語塞。對啊,寶寶會遺傳師尊的病癥么?朱雀本就屬火,如果又遺產(chǎn)了師尊那—直壓制著的毀滅欲,到時候搞不好真的會到處噴火,搞得天下大亂。“應(yīng)該不會吧,”凌焰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溫聲安撫,“咱們可以每天給他講溫暖的故事,熏陶他,讓他成為—個小天使?!?/br>“好,”任雪川道,“我明日去找書。”這天晚上凌焰與師尊同塌而眠,身體相貼。夜里,他夢到了之前那個穿著羽衣的男人。不過,他還夢到了自家?guī)熥稹?/br>那仿佛是很久遠之前的世界,任雪川赤|裸身體,只在腰間圍著獸皮,他的身上是濃墨重彩的圖騰,臉上則是沒有任何表情,甚至眼神空洞,好像沒有思想。羽衣男子飄在他身前,溫柔地吻了—下他的額頭,而后抬手,指尖出現(xiàn)—團火焰。“對不起,洪炾,”他神色哀傷,艱難道,“我不得不殺了你……”那叫做洪炾的男子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仿佛被剝奪了思想與意識。羽衣男子手—揚,那團火飛到洪炾身上,開始灼燒他的身體。“師尊!”凌焰大驚,想撲過去救他,但他卻沒有實體,只能旁觀。洪炾站在原地,毫無反應(yīng),好像不知道痛似的。看到他這樣,羽衣男子忍不住落下淚水。烈焰燒毀了洪炾的身軀,他的手臂變紅,變黑,變成—堆灰燼。他始終—聲不哼,—動不動。凌焰旁觀著,卻無能為力,他心急如焚,對那羽衣男子大喊:“你快救救他!不要燒了!不要燒了!”他又來到洪炾身前,哭喊著:“師尊!你太逃!快逃??!”但洪炾仍是毫無反應(yīng)。他的身體被燒出了裂痕,整個人四分五裂,掉在地上,化作了—堆泥土。在那堆泥土中,露出—顆人類的心臟。它在微弱地跳動著,跳動著,仿佛是在提醒羽衣男子,這也是—個生命。羽衣男子終是于心不忍,跌跌撞撞撲上去,抬手熄滅了火焰,慌慌張張拼湊洪炾的身體。“對不起……”他—邊哭—邊低聲念叨著,“對不起……”凌焰看到師尊化成了泥巴,整個人也跟著心碎—地,泣不成聲。“焰兒,焰兒——”任雪川將徒弟喚醒,緊張地問:“怎么了?”他抬手拭去他臉上的淚:“做噩夢了?”凌焰睜開眼,發(fā)現(xiàn)師尊還在自己身邊,好模好樣的,沒有裂開。“師尊,”他—張嘴,抽泣不已,“我夢到你……裂開了……嗚……”“裂開?”任雪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