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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傍晚的時候,相府的宴會所有人都散盡了。李棗走回內堂,臉上怒火中燒,周氏和李渝跟在他身后,不敢吭聲。李棗轉身瞪著周氏,指著她罵道:“成事不足的婦人!”周氏不以為然,反駁道:“我怎么了,司清湖罵咱們,我這不是為你出頭嗎?”李棗氣得手指顫抖,胸口劇烈起伏著,站立不住,坐了下來。本來司清湖改唱詞在第一折,后面還有三折,那斗志昂揚的氣氛早讓在場的人忘了這回事,待藝伎侍奉斟酒后,他便要展開正題,逼迫求和派的官員重新站隊。結果就是他的好夫人,突然又揪出司清湖改唱詞那一茬,把整個宴會的氣氛都搞變味了。當他要阻止的時候,已經(jīng)被楚國公牽著鼻子走了!這不怪她,該怪誰?“我就不應該讓你參加這宴會!中秋過后,我都無臉面向官家交代了!”周氏又控訴道:“你怎么不怪那司清湖,就只會挑我來捏!”提到司清湖,李棗忽然瞪著周氏,像是一把利刃,刺在她身上。周氏如坐針氈,氣勢也弱了,怯怯地,不敢與之對視。李棗狠道:“我就不相信你沒懷疑她是澈兒,竟然還故意為難她,煽動所有人向她發(fā)難,你這毒婦!”周氏死豬不怕開水燙,冷笑道:“我看你是想女兒想瘋了,她怎么可能是澈兒?不過是楚國公收買的一個藝伎!”這個猜測,她自己也無法信服,若司清湖是楚國公收買的,楚國公就不會附和她,慫恿在場的官吏為難她了。顯然,楚國公也不待見司清湖和蕭桐。她之所以這么說,是不希望李棗再去糾結司清湖是不是李澈,萬一真的是,把她接回家了,她們母女的身份豈不是很尷尬?到時候,整個汴京上層都知道李相國府中還有一個嫡長女,現(xiàn)在的相國夫人是小妾扶正上位,女兒只是庶出的!李棗也不是蠢人,周氏能想到的,他豈會想不到?他懶得聽她狡辯,還是找人打探打探司清湖的身份,若當真是他的澈兒,他還要想一個既不能失了他的顏面,又能為司清湖接受得了的兩全其美的法子,把她接回家!入夜時分,天空黑了下來。蕭桐還在牙行的書房沉睡著。司清湖打來了一盤熱水,舉著火折子點燃了兩盞油燈,然后坐到榻前,暖黃的燈光,映照著蕭桐恬靜的睡容。司清湖擰起巾帕,輕輕為她擦著臉。溫熱的巾帕從額頭一路擦至嘴唇、下巴、脖子。她把蕭桐的雙手從毯子里牽出來,像是寶貝般捧在手中,擦了手背,又翻過手心。把巾帕放回盆中,她就靜靜地坐著,凝望著蕭桐。蕭桐枕在軟枕上,頭發(fā)還是束著,戴著銀冠。即使閉著眼睛,也俊俏得讓司清湖著迷。她忽然想起出發(fā)的時候,蕭桐還像個孩子一樣明里暗里求她贊美新發(fā)型。她還故意說她不好看。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她抬捧著蕭桐的臉,柔聲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好看。”她又再想起自己犯下的錯,內疚了起來,道:“從今往后,在我心里,誰都沒有你好看!我答應你,以后都不會這么任性了。”她撫著蕭桐的臉,指尖撫過她的眼睛,描摹到她的鼻梁、鼻尖,最后落在兩片唇瓣中央,像是摸到了什么奇妙的物事,內心躍躍欲試。眼眶掛著淚水,灼熱的目光看著蕭桐的唇,她小心翼翼地俯下身,臉慢慢靠近蕭桐的臉,鼻尖輕點在一起,她稍稍挪移,柔軟的紅唇就像兩片花瓣,吻在蕭桐的唇上。她閉上眼睛,晶瑩的淚珠滑落在臉上。從今以后,她會用所有的愛,回報給蕭桐!第38章被親了蕭桐做了一個觸感分外真實的夢,夢里,一只已經(jīng)去了皮的軟軟的水蜜桃送到唇上,冰涼,卻柔軟,香香甜甜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張開嘴,用力嘬著果rou和甘甜的汁液,水嘖聲在耳邊響著。這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桃子,她努力想睜開雙眼,看看它是否真實的存在,可眼皮卻像灌了鉛,有千斤之重,越是掙扎,她覺得越乏力,最后意識變得模糊,腦海再次成為一片空白。第二天,她醒了過來,睜開模糊的雙眼,揉了揉,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牙行的書房里。昨日從宴會上,到馬車上的情景清晰地涌回腦海。司清湖在宴會上控訴李相國寵妾滅妻,逼迫她離家出走,后來被惡毒的相國夫人當眾為難,自己為她擋了酒,在馬車上,她因為擔心她,哭得不能自持。“清湖。”她的心忽然像被人綁了繩子,狠很地抽痛了一下。如果李棗真的是清湖的生父,她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痛苦,八歲的年紀就離家出走。每多想象一層,她的心就多一陣劇痛。她偶遇傷害過她的家人,本就痛苦,昨日在馬車上,她那樣子還把她嚇哭了。想到這,她心疼又內疚,坐起來,掀開毛毯下床,想去看看司清湖。打開書房門,天色才亮,秋天的薄霧籠罩著整個前院,但還是能看清遠處,有兩個男藝伎背著包袱,談笑著,走在前院的長廊上。蕭桐知道,今日已經(jīng)八月十三了,他們是要趕回家過中秋。本來中秋是個休沐的節(jié)日,勾欄里看客也會有不少,但蕭桐想到前段時間賺了不少錢,牙行里的藝伎好幾年沒有在這個節(jié)日和家人團圓了,于是大手一揮,沒給自家藝伎接中秋的演出,特意給他們放了三天假。蕭桐往后院走,與他們迎面碰上,笑著打了個招呼。卻見他們回應蕭桐后,走的時候還回頭多看了蕭桐兩眼,笑得十分曖昧,還低聲討論了起來。一人道:“當家的昨夜好生風流,真是羨慕!”另一人也笑道:“就是呀,咱們身為男子,真是自愧不如呀!”聲音雖然不大,但剛好能傳到蕭桐耳里,蕭桐疑惑不已,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至于嗎?她不過是醉酒在書房睡了一夜,他們怎么說得她好像住了一晚青樓似的?她又繼續(xù)走,穿過長廊,來到后院的甬路,迎面走來一個背著包袱三十多歲的女人,是牙行廚房的廚子,蕭桐又笑著打了個招呼,“唐jiejie,回家啦?”那女廚子看到蕭桐,本來滿臉笑容,但走近后,看清蕭桐唇瓣上,還有左邊嘴角附近,滿滿的口脂,一片鮮紅,像是團火,灼傷了她的眼睛。她一向保守,立即抬手擋在眼邊,不敢再看,隨便回了一句就踩著碎步急急往前走了。嘴里喃喃自語,“哎呀,當家的怎么能如此放肆?”這句話傳到耳里,蕭桐終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