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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當初給蕭氏行寫下的欠條,氣得老手顫抖,保養(yǎng)得當?shù)哪樢才で隽唆~尾紋。蕭桐喝了口茶,笑嘻嘻道:“余姑姑這茶挺香的,光喝就知道價值不非,想必余姑姑也不缺那區(qū)區(qū)一百兩了?!?/br>余姑姑瞪了一眼蕭桐,怎么看怎么覺得蕭桐現(xiàn)在的樣子很欠揍!以前蕭氏行的人不是沒上門催過,但她避而不見,想著把蕭氏行熬到破產(chǎn)倒閉,這筆債就成壞賬了。今日蕭桐登門,她以為是開價為司清湖贖身才親自招待,沒想到竟然是來討債,得虧她還拿這么好的桂花糕招呼她!司清湖望著余姑姑吃癟,那蕭四郎還一副賤兮兮的樣子,低頭抿了抿嘴,竟有些幸災(zāi)樂禍。但她自小干的是表演活,看人臉色吃飯,硬是把心里的笑意忍了下來。“蕭四郎呀,這銀兩……”余姑姑忽然恢復(fù)客氣的笑顏,想著打哈哈把欠款繼續(xù)拖。司清湖看穿了她,搶在她前面道:“不過百兩,還不夠青玉坊一日開支。如今蕭氏行有難,我們青玉坊也不喜歡拖著欠著的,姑姑對吧?”余姑姑繃著臉、目露兇光剜向司清湖,但司清湖容色誠摯,真像是為青玉坊的名聲著想那般。她是看著司清湖長大的,早就知道她表面上客客氣氣裝無辜,其實內(nèi)里腹黑得很!她就是故意火上澆油的!鬼叫自己方才說了一百兩不夠青玉坊一日的開支,給自己挖抗,讓司清湖順水推舟把她推了下去!余姑姑氣急敗壞,只好回去讓賬房取銀兩。既然好戲已散場,司清湖覺得接下來應(yīng)該沒自己事了,起身欲走。蕭桐想起來青玉坊除了討債,還得給司清湖送賀禮,于是在司清湖轉(zhuǎn)身之時快地站了起來,“清湖且慢!”司清湖止步,冷淡的目光望著蕭桐。她果然還是想趁機搭話,心里有些許反感。蕭桐恭敬地作揖:“方才多謝你幫忙。”她知道蕭桐說的是方才她促成余姑姑還債的事,冷冷道:“你誤會了,我沒有要幫你的意思,只是說了實話?!?/br>她不過是客觀地認為,蕭氏行落難,青玉坊有余錢而欠債不還,跟恃強凌弱的流氓有何區(qū)別?“不管如何,那也算是幫了我。”蕭桐也沒因司清湖的冷漠感到不適,在她眼里司清湖就是個長得像天仙一樣的十八歲小姑娘,她對這種姑娘耐性最好了。以往是原身對不起這女孩,她所承受的冷眼就當是贖罪了。司清湖轉(zhuǎn)身想繼續(xù)走。“哎,清湖!”蕭桐心一急,伸手欲拉著司清湖,剛碰到肩膀,眼前的人下意識抓著她手腕往后一扣,又快地轉(zhuǎn)過身,推著蕭桐撞到墻壁上。蕭桐疼得哎呦慘叫,再施一點力度,她的手就要被折了!因為入獄時正值寒冬,在陰暗潮濕的大牢里染了風(fēng)寒,傷了根本,身子虛弱得很,這會被扣著手一撞,蕭桐骨頭都差點散了。她怎么就忘了司清湖會武功還很能打這回事?方才司清湖幫了她,她竟下意識以為她不討厭她了。“我……我有東西要給你,給了就走?!笔捦﹪樀枚吨缴啵s緊開門見山。司清湖盯著被自己按在墻上的蕭桐,神色愈發(fā)復(fù)雜,不知怎么,就是覺得哪里怪怪的。這么斯文有禮的蕭桐她還真是頭一回見,且細細打量后,她竟覺得這蕭四郎比以前順眼了許多。她十三歲認識蕭桐,記憶中的蕭桐,愛穿一身浮夸的花花綠綠,頭發(fā)扎起高馬尾還要在頭頂梳三根臟辮,辮子上鑲滿密密麻麻的金鉚釘。招搖過市,笑得意氣風(fēng)發(fā),不可一世。可是今日,女紈绔身著素凈的棕色衣衫,頭發(fā)扎起馬尾,發(fā)髻處只橫貫一根木發(fā)簪,簡約樸素,卻又把她襯得英氣而斯文。不得不承認,這身打扮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再看她那無辜的小眼睛,弱小可憐,搞得司清湖都覺得是自己輕薄了她。想到這些,司清湖有點身熱耳燙,于是放開了蕭桐。蕭桐立即從腰間抽出一個小匣子遞給司清湖,“聽說你要嫁給梁公子了,這發(fā)釵我想送給你,就當是賀禮!”司清湖怔愣,嘴角抽了抽,想笑笑不出來。昔日死纏爛打,揚言要把她娶回家的蕭桐送她成親賀禮,有點難以置信!蕭桐見她沒接,趕緊解釋道:“你放心吧,這只是賀禮,我以后都不會糾纏你了。既然你和梁公子兩情相悅,于你來說這親事也是好事一樁,我自然是為你高興的?!?/br>梁公子是刑部尚書幼子,人中龍鳳。兩年前與司清湖相識,兩人甚為投契,梁公子也自然成了青玉坊的座上賓,明眼人都瞧得出他和司清湖兩情相悅。司清湖沉默了半響,不知在想些什么,隨后淺淡一笑,道:“不用了,你我不過一場相識,還沒到互相贈禮的份上。你拿回去吧!”蕭桐笑容凝固,遞禮物的手僵在半空。不覺有些心酸,五年的追求,在她眼里竟只是相識一場,原身也太失敗了,把她的臉都丟盡了!“蕭四郎,拿好你的一百兩了!”余姑姑嘲諷的話音突然傳來,剛好打破了一室尷尬的氣氛。把交子塞進蕭桐手里,瞧見那個精致的盒子,余姑姑毫不客氣地奪了過去,打開,望著里面那根珍珠發(fā)釵,露出貪婪的笑容。“呦,這發(fā)釵送給我家清湖呀,那我收了!”“這……”蕭桐心急,剛想伸手奪回,但看司清湖毫不在意,像是默許的樣子,只好作罷。轉(zhuǎn)念想想,司清湖是和青玉坊簽了賣身契的藝伎,余姑姑是有權(quán)替她收受贈禮,且能分得一半的價值。既然債討到了,禮也贈了,蕭桐也不好久留,作揖后便客氣離開。走到門口,一陣涼風(fēng)襲來,沁入骨髓,蕭桐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司清湖目送蕭桐,見她佝僂身子咳嗽了幾聲,那病懨懨的背影看著還蠻可憐的。真是世事難料,昔日風(fēng)光得意的蕭家嫡女,竟落得個病秧子的可憐下場!…………蕭桐一天下來走了三家討債,最爽快還錢的竟是青玉坊,算是多得了司清湖。其余兩家她磨皮唇舌,賣慘又恐嚇才把債務(wù)收了回來,共計得三百兩。剩下十幾家都是些零星債務(wù),分布在十多處,這些她這個當家的就不親自出馬了,交給蕭氏行的掌柜上門討要回來。這件事很快傳遍了蕭家上下,仆役丫鬟們都嘖嘖稱奇,“當家的不僅變了性子,還腦子開竅了!”要知道那幾家欠債的都是刺頭,蕭氏行的掌柜三番四次親自上門討要都碰了一鼻子灰,錢沒追回來,還整得自己像個放高利貸的無良老板,壓迫小老百姓似的。蕭桐一日就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