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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很安靜,窗戶正對的中庭,皎白月華婉轉流瀉。姜昀祺慢慢靠近,然后,親吻裴轍嘴唇。裴轍還是沒動。姜昀祺或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許不知道,裴轍垂眸望著懷里同他親近的人,心底微微顫抖。姜昀祺吻了吻裴轍嘴唇便直起身去吻裴轍眉間、眼皮和鼻梁,像裴轍哄他一樣,他好像也在哄裴轍,細致輕柔地一遍遍吻過裴轍眉眼。過了會,裴轍開口叫他:“昀祺……”聲線克制。姜昀祺不理他,心無旁騖地做著自己的安撫。在姜昀祺的感受里,裴轍很不開心,他只想讓他開心。無數(shù)次的親密情事早就讓他們之間無比契合,姜昀祺很快在裴轍懷里軟成水,藍眸一眨不眨,在裴轍進入的時候只小小蹙了下眉,然后彎曲脖頸埋進裴轍肩窩,發(fā)出和小動物一樣的溫吞細喘。與以往無數(shù)次一樣,只有被弄得受不了了才發(fā)出急促鼻音,手臂卻依舊牢牢抱著裴轍。裴轍還在問他為什么把圍巾給他,姜昀祺扭過頭,雙頰泛紅,一雙眼水盈盈的,望著裴轍似乎想說什么,但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話。從未有過的漫長。翻來覆去。姜昀祺實在受不了哭起來,可抽噎聲蓋不過交纏的動靜,姜昀祺覺得自己根本不屬于自己。裴轍沒有放過他,好像這樣幾乎抵死的纏綿能證明什么似的。裴轍依舊在問姜昀祺為什么把圍巾給他,嗓音啞得不成樣子,氣息沉沉覆蓋姜昀祺,姜昀祺終于崩潰大哭:“裴哥……”過了很久,姜昀祺在浴室睡著,被裴轍裹著浴巾抱人出來的時候,姜昀祺稍稍醒了幾秒,裴轍吻姜昀祺紅腫不堪的眼皮,輕哄:“睡吧?!?/br>從未出現(xiàn)情緒的藍眸此刻有了一絲情緒,姜昀祺沒動,也沒閉眼。裴轍笑,把人放進被窩,低聲道歉:“裴哥錯了,昀祺乖乖睡覺?!?/br>姜昀祺扭頭看窗外,大片青灰漫延天際。天都快亮了。裴轍抬手遮住姜昀祺眼睛,誠懇商量:“昀祺睡覺好不好?”姜昀祺這才閉眼。仔細看,有點氣鼓鼓的意思。在下一場雨季到來前,遂滸難得晴了四五天。姜昀祺陪宋姨去鎮(zhèn)醫(yī)院復查,裴轍因為公事回了趟江州,處理完沒有片刻逗留就往遂滸趕。姜昀祺現(xiàn)在能和人說幾句話了,下午去機場接機的時候,宋姨就沒有跟著一起去。等裴轍步伐加快地走出航站樓,就看見姜昀祺圍著圍巾站在陽光下。這段日子他長高了一點點,也只是一點點,還是瘦,明媚日光落在姜昀祺一側臉頰,漂亮得有些不真實,整個人站原地慢慢朝裴轍笑,笑容露出來,張嘴說了兩個字。裴轍停頓幾秒,緩步走去,牽起姜昀祺的手:“剛剛叫我什么?”姜昀祺仰面看他,不是很明白。裴轍耐心問他:“叫我什么?”姜昀祺眨了眨眼,不一會彎起眼睛笑:“裴哥?!?/br>“再叫一遍?!?/br>“裴哥?!?/br>“再叫一遍?!?/br>“裴哥……”第210章王者歸來宋雪瀅婚事定在十月中。十月初,宋家親戚陸續(xù)回到遂滸。距離婚期越近,來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宋姨忙不過來,大到場地安排、婚禮流程、座次排位,小到請柬、喜糖、紅包……每樣都要看顧,好些暫時確定不下,幾乎一天一個主意。姜昀祺有時會過去幫忙,幫著記些瑣碎雜事,跟著搬弄布置。更多時候則待在老宅三樓,一個人專心復盤First夏季全程賽事。從熱身賽開始,一直復到總決賽,每階段復盤結束都要和主力隊員開視頻會議,一開就是好幾個整天。賽程漫長、復盤艱辛,如果不是狀態(tài)好轉,姜昀祺很難分出精力來做這些事。裴轍沒事會陪在身旁,就坐在姜昀祺抬眼能看到的角落。會議結束,如果裴轍碰巧在處理公務,姜昀祺會不聲不響挨近,跟只貓似的守在一邊,太累了就趴桌沿打瞌睡,裴轍看見會把人抱進懷里,姜昀祺就坐在裴轍腿上倚著裴轍胸膛迷瞪,一邊聽裴轍沉穩(wěn)清晰地說話,百無聊賴的時候,姜昀祺會仰頭盯裴轍喉結,等裴轍打完電話,姜昀祺就會親上去。像伺機而動的奶貓,乖巧溫順,但也只對裴轍。裴轍處理事情從不拖泥帶水,點到即止,言語間的威勢不露聲色,根本不可能有人敢在他面前嘻嘻哈哈。比起姜昀祺一開始就是大半天、一整天的會,偶爾還要聽隊員們三番五次插科打諢的會議效率,不知高到哪里去。好幾次裴轍望見姜昀祺面無表情注視屏幕那端隊員來回胡鬧,會忍不住垂眸笑,然后低頭繼續(xù)查看自己帶回來的數(shù)據(jù)文件。每當這個時候,姜昀祺會準確無誤感覺到,然后轉頭瞧著裴轍彎起的嘴角弧度發(fā)愣,表情也漸漸豐富,有點拿裴轍沒辦法的意思。這段時間藥慢慢減了,身邊的人都能看出來姜昀祺狀態(tài)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其實在姜昀祺情況逐漸好轉之前,裴轍極少將工作上的事帶回遂滸處理——姜昀祺分不清裴轍是有事要做還是在忽視他,后者會讓姜昀祺情緒失控,甚至崩潰。就像那條被裴轍拒絕的圍巾,姜昀祺意識不到裴轍替他考慮的,在他的理解中,裴轍就是不想要他。那時候的姜昀祺一整天都對除裴轍以外的人視若無睹,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爾探出觸角感知裴轍的存在,感受不到就縮回去一個人待著,自我屏蔽,感受到了就主動往裴轍身邊靠,極度依賴。甚至連喜怒都歸裴轍所有。一旦遇上較長時間的出差,裴轍會和姜昀祺再三確認回來的日期和時間,但凡有延誤,也會提前電話和姜昀祺說上幾遍。姜昀祺一遍遍重復裴轍的話,跟魔怔似的。在那段不長的日子里,裴轍每次出差都是宋姨的心病,因為姜昀祺狀態(tài)會變得極差,三餐不定、睡眠驟減,更會突然無緣無故出門怎么都找不到人。宋姨每次都要急哭。即使宋雪瀅無比肯定姜昀祺自己會回來,宋姨還是會揪心好幾個小時。姜昀祺確實會回來。一個人出門,一個人回來。沒人知道那幾個小時他去了哪里,也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裴轍不在身邊的姜昀祺沉默陰郁,渾身上下都不允許人靠近。后來宋姨實在放心不下,就讓宋岐歸偷偷跟著,看姜昀祺到底去哪里。結果沒半小時,宋岐歸直接把人跟丟,回來說:“姜正河教的東西都到他骨子里了!他一發(fā)現(xiàn)我跟著,眨眼就把我拐沒?!?/br>宋姨追著人一頓罵:“那你學的呢!軍隊那幾年都學到哪里去了!昀祺一教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