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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聲很重,一口氣呼出來花了很長時間。車窗外光線明亮,市區(qū)年節(jié)氛圍濃厚,金黃喜紅,燈火璀璨處燈火闌珊。“我也喜歡你?!?/br>太深刻的表白,出口如嘆息。姜昀祺眼睛亮了亮,好像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酒意讓他困頓,眼皮變得沉重。遠遠有煙火簇簇騰起,一樹銀花搖曳。可聽不見響聲。也許因為隔著車窗,也許是距離太遠。眼前的美好因此變得遙遠。裴轍看向亮光盡頭,低低喚了聲姜昀祺名字。“裴哥一直知道?!?/br>姜昀祺閉上眼,呼吸清淺。“裴哥不想給你壓力。你太年輕,路還長,以后會遇見更多的人。今后無論選擇什么,裴哥都支持你?!?/br>裴轍轉(zhuǎn)頭,很珍惜地貼上姜昀祺熟睡側(cè)臉,然后放開手啟動車子。快到家的時候,裴轍等一個紅燈,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姜昀祺不知何時醒了,正睜著眼望他,眼眶通紅。一開始裴轍以為姜昀祺是困的,可兩人對視上的一秒功夫,泛紅眼眶頃刻蓄起淚水,視線仍舊頑固停留在裴轍身上。心頭被鈍器狠狠一砸。裴轍靠邊剎車。“怎么了?”姜昀祺不說話,和以前一樣伸手摟住裴轍脖頸,眼淚跟著掉下來。微涼淚水滲透襯衣領(lǐng),裴轍解開安全帶把人帶進懷,一邊拍著姜昀祺背,一邊輕聲安慰。“想起什么了?”姜昀祺搖頭,沒醒酒,意識混亂,說出口的話也混亂。“我不要離開你!”嗓音嘶啞,難過到了極致。裴轍當他做了噩夢,笑哄:“好,不離開。”姜昀祺卻推開裴轍懷抱,很用力看了他幾秒,眼淚不掉了,低下頭也不說話了。裴轍摸了下姜昀祺頭發(fā),重新啟動車子回去。到了家開了門卻不進去,姜昀祺在敞開門邊有點賴皮似的坐下,不作聲,一會抱著膝蓋把頭埋進臂彎,好像又要哭。裴轍這才察覺有些不對勁。結(jié)合這段時間姜昀祺同學(xué)表現(xiàn),裴轍覺得即使關(guān)涉隱私,也應(yīng)該問問。“嘭——!”煙花突然炸開,傳來巨大一聲。沉浸在悲傷里的姜昀祺茫然抬頭。樓道寬闊窗外綻放大朵絢爛繽紛,一叢接著一叢,光彩奪目。原本昏暗不甚明亮的樓道霎時耀如白晝。裴轍單手插兜站姜昀祺一側(cè),彎腰正要去拉他,這時也跟著姜昀祺望向窗外。焰火聲響震天,光華盡致,遮掩一切。兩人一時都忘了言語。唇上傳來咸濕刺痛的時候,裴轍沒防備被撞得重重靠上墻。姜昀祺八爪魚似的,毫無章法毫無技巧,勾著裴轍低下頭,踮著腳尖去吻裴轍。裴轍懵了半秒。耳邊持續(xù)的焰火聲,近在咫尺的一張哭花的臉,紅酒氣息濃郁,酒精藏著甜,摻著眼淚的酸澀味道。心魂像是被雨水打濕,一點一滴,比窗外炫目巨響更清晰。裴轍摟著人轉(zhuǎn)身,寬闊挺拔身形壓下。姜昀祺置于堅實墻壁和堅實胸膛之間,心滿意足,頭暈?zāi)垦!?/br>一個成熟強勢的吻撬開唇齒,口腔殘余酒精被高溫醞釀,酒量差的那個似乎更容易昏頭。墊腳久了,膝彎猝然失力,姜昀祺差點跪下的一秒,裴轍伸臂托著他穩(wěn)穩(wěn)抵上墻,鼻尖相擦,鼻息深沉,嗓音比醇酒還迫人:“夾好?!?/br>姜昀祺抽抽鼻子,聞聲順從纏上裴轍,黏得更緊。舌尖發(fā)麻,醉意上涌,姜昀祺不自覺舔了舔下唇,濕漉漉水藍眸子在裴轍臉上癡迷徘徊,然后抵著裴轍額頭,動情吻了吻裴轍眼睛、刀塑一般鼻梁和鼻尖,分不清誰的氣息更guntang。姜昀祺眉眼笑開,抱住不撒手,不管不顧繼續(xù)索吻。細微的一聲電梯“叮咚”,混在一片震耳欲聾里像石子入洶涌。裴轍托著人幾步進門,家里沒開燈,到處都是黑的。門被裴轍反腿踢上,又是一聲巨響。短暫的靜寂。只剩兩人呼吸。姜昀祺枕在裴轍肩膀,小聲叫“裴哥”。裴轍抱著人坐上沙發(fā),任由姜昀祺靠在自己身上,平復(fù)了下呼吸,沒有應(yīng)。姜昀祺也不說話了,好像有點回神,又好像沒有回神,睜眼盯著裴轍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低聲:“好像不可以……”裴轍啞聲:“什么不可以?!?/br>“不可以待在這里……”裴轍皺眉,扣住姜昀祺后頸把人擺正到面前對著自己,“昀祺?”姜昀祺垂著眼,顴骨上有酒后紅暈,雙頰白皙潤潮。即使光線昏暗,依然能夠看到雙唇紅透。“姜正河……”這三個字一出來,裴轍瞬間無比清醒。姜昀祺囈語喃喃:“我好像欠了他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可是我想不起來了。”姜昀祺抬頭凝視裴轍,眼眶再次溢滿淚水,“我害怕……”裴轍拭去姜昀祺淌下的眼淚,神色冷厲,語調(diào)卻溫柔:“不怕。欠什么都不怕?!?/br>“什么都不用還。昀祺,你不欠他?!?/br>姜昀祺點點頭,摟住裴轍埋進裴轍胸膛,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后來細密的接吻就不知道是誰主動的了。客廳依舊黑暗。一次激烈,一次綿長。衣料摩擦的聲響一陣連著一陣。姜昀祺主動脫去上衣,坦率近乎霸道。最后一件T恤被裴轍攔下,裴轍好笑,姜昀祺過分主動了,主動得讓他招架不了。姜昀祺對關(guān)于和裴轍的一切都很期待,酒壯人膽,會哭也會撒嬌,殺傷力放大十倍不止。裴轍慶幸自己還是清醒的。被抱去洗澡,裴轍對著姜昀祺鎖骨咬痕和腰上指痕發(fā)愁好一會。明天怎么解釋。裴轍看了眼自己手掌,明明也沒怎么用力,昀祺怎么哼都不哼一聲,不痛嗎。于是,被擱進浴缸泡澡的姜昀祺,傻乎乎看著他裴哥模樣思索,來回握拳好幾下,百思不得其解。真正躺到床上,零點跨過,已經(jīng)是年三十。明天過后,姜昀祺就要長大一歲。第47章適得其反裴轍沒陪著一起睡,等姜昀祺睡著,他去了書房。姜昀祺說的欠姜正河不像喝醉了酒胡說,裴轍想起之前聞措問他的一個問題。“姜正河怎么就那么篤定,恢復(fù)記憶的姜昀祺會對他的指令死心塌地?一定會殺了你?”裴轍給S市刑偵隊負責(zé)人打了電話。姜正河出現(xiàn)在絕地狙擊總決賽那晚,裴轍和負責(zé)人談完,確認姜正河沒有被抓到。電話接通,負責(zé)人知道是裴轍打來,“裴司”